第三十八章
看了看蕭靜御,又轉眼看著容渣渣,聞著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小薰兒無辜的眨著眼睛,她好像說錯什么話了。
算了,反正說錯了也都說了。
哼唧了一聲,水蔥般的指尖玩繞著青絲,小薰兒對著容渣渣做鬼臉,“怎么樣,沒話說了吧。”
在這漠北,誰敢說攝政王一個字的不好,容渣渣自然也不會,干脆就閉上了嘴,不理小薰兒。
“所以啊,想必是有人想要借著容渣渣猥瑣的名聲來嫁禍給他,到時候你們倆掐起來了,他豈不是能坐收漁翁之利?就為了那人比容渣渣還下作的心思,你們兩個都要抱成團,哥倆好!否則的話我就拿著大板子砸你們的腦袋!”
小薰兒說完模仿了拿大板子打人的動作,點了點頭,表示很贊成自己這樣的想法。
容渣渣滿臉黑線,心中仿佛又一千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不是說不要隨便給他加那些亂七八糟的形容詞了嗎!!!
蕭靜御瞧著這丫頭聲色俱佳的演繹著,那模樣煞是可愛,為了他和祁之間的關系調和,這丫頭也算是拼了。
雖然平日里總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可是到了關鍵時候卻是個懂事的丫頭,一想到這里蕭靜御煞是欣慰。
伸手又要去摸小薰兒的腦袋,卻被小薰兒“啪唧”一下拍掉了,看著那丫頭怒眸圓睜的矯情模樣,蕭靜御又笑。
容渣渣雖然感謝小薰兒幫著自己說話,可是瞧著她和蕭靜御之間如此曖昧的動作,心中一窒。
什么時候開始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已經漸漸的將這個可愛的小女人推往蕭靜御的身邊。
而他,卻什么也沒做!
“筆墨都拿來了,是不是該幫本王畫圖了!那疊銀票可足足有三四萬兩,你難不成想要空手套白狼?”
容渣渣咳嗽了一聲,揚聲打斷了小薰兒和蕭靜御之間的“眉來眼去”,蕭靜御眸光瞬間冷凝下來,卻終究一個字也沒說。
“滾你丫的!本小姐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字!誠信!”
林薰兒神神叨叨的伸出一根手指,卻說出了兩個字,再一次逗得身邊的蕭靜御抿唇。
怎么辦?他好想現在就將這個丫頭拐回攝政王府,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還不快去寫!”
容渣渣警惕的看出了蕭靜御眼中的欲望,沖著林薰兒高聲吼道,心中卻暗暗下定了決心。
小薰兒歪著身子趴在小案上,手里拿著軟軟的不聽話的毛筆,拖著腦袋想該怎么動筆。
那水龍其實在中國古代也有,有的用木頭制成,有的用帆布制成,和現代的水管的原理有些相像,只是現代的水管有水壓,而古代只能依靠人工踩風車制造水壓。
至于其他的,還有巨型水箱式的水車,可以利用上下壓動的杠桿制造水壓,噴水救火,既然容渣渣給了銀票,她也不私藏的通通畫出來。
不過,這毛筆可真的好難拿,浪費了不少宣紙之后,小薰兒終于畫出了樣稿,交給了容渣渣。
“拿著,本小姐就是個天才,佩服我吧!膜拜我吧!哇哈哈哈哈哈哈——”
寫完之后,小薰兒雙手叉腰,做了一個經典的仰天大笑的逗逼動作。
坐在一旁的蕭靜御和容渣渣都一腦袋的黑線,被小薰兒自戀的模樣郁悶了。
“噗哧!林薰兒,你這是要給自己畫胡子扮男人嗎?”
抬頭瞧著一臉黑墨的小薰兒,容渣渣隨即狂笑起來。
小薰兒癟了癟嘴,不高興了,眼珠子轱轆一轉,伸出肉爪子,“吧唧吧唧”幾下在容渣渣的臉上,衣服上拍上了數個爪子印。
黑黑的爪子印縱橫交錯在容渣渣那件月白色的蟒紋流蘇袍上,顯得格外的喜感,并且富有“詩情畫意”。
小薰兒滿意得看著自己的杰作,哈哈哈哈——現在爽了!
“林薰兒,你竟敢弄臟本王的衣服!”
容渣渣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爪子印,黑黑的墨汁膩在身上頓時炸毛了,這件衣服可是前些日子云蘿公主送給他的禮物!!!
“你有沒有眼光,我這是給你衣服上作畫呢!這可是現下最流行的衣衫水墨畫!不懂就別說話!沒文化,真可怕!”
小薰兒老氣橫秋的教訓起容渣渣來,氣得容渣渣直翻白眼。
這臭丫頭弄臟了自己的衣服如今還有理了!
正要動手,只見小薰兒得瑟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幾張薄薄的宣紙,容渣渣頓時氣蔫兒了,暗自腹誹。
要不是為了你手上的那幾張圖紙,本王今個兒一定讓你知道知道什么的叫做個規矩!
“喏!拿著,好好保存,要是弄丟了本小姐可不給你免費補!”
小薰兒掏了掏耳朵,她是好人,好女不和惡王爺斗!現在她要去拿她的羊脂玉凈瓶了!
蕭靜御忽然感覺懷中軟軟的,只見小薰兒將腦袋壓在他的臂上,晶瑩璀璨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的俊彥直冒粉紅泡泡。
蕭靜御自然知道這丫頭可不是在瞻仰他完美絕倫的儀容,而是想著方才自己應下的好處了。
“你先去,我同祁還有話要說,”蕭靜御溫言哄道。
“嗯哪——”小薰兒乖巧的點了點頭,便蹦跶著離開了。
“流光,看著她,若是掉了一根頭發本王唯你是問!”
眼看著小薰兒離開,蕭靜御的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陰戾的眸中似乎藏著什么,閃動著莫測的幽光。
“是!”
流光哭喪著臉,快步追著小薰兒,王爺您這分明是知道了那小祖宗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這小祖宗連您的話都不聽,哪里會聽我的!
做暗衛做到這份上也是醉了,淚奔······
屏退了左右,暖櫥之中只剩下蕭靜御同容祁兩個人,到了此時,蕭靜御才又溫和了下來,招手讓容祁坐。
“這次的事,你以為是誰?”
容祁本以為蕭靜御是懷疑他的,卻沒想到他竟會這么問,一時間失語,這是試探?還是什么?
“本王若是不信你,今日也不會任由薰兒這般胡鬧。”
見容祁這樣警惕,蕭靜御笑得愈發溫和起來,恍如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一般,雖然他和容祁之間差不了幾歲,卻給容祁一種上位者的無形壓迫。
容祁終究是松了一口氣,眼前的男人太強大,強大到即使是他也不敢輕易惹惱。
同樣容祁也慶幸,若是這一次他們之間離了心,恐怕這朱雀城的一潭死水就要掀起驚濤駭浪了。
此時,蕭靜御的書房之中,小薰兒鼓著腮幫子望著身后那顆風中微動的鳳棲梧,鋒利的眼神的竟同蕭靜御的那般相似。
躲在樹上的流光感覺到從脊梁骨升起的一股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小祖宗果然是和主子在一起久了,連釋放威壓也和主子越來越像了。
“滾回去!不許跟著我!否則······”
小薰兒對著知道流光看得見,伸手對著茂密的樹枝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隨后進了書房,砰的一聲砸上了門。
按照方才的路再走了一遍,小薰兒蹙了蹙眉頭瞧著地上頗有些凌亂的痕跡,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劍光朝著她飛來。
小薰兒一個側身,一招小擒拿手便制服了那人,揪下了對方臉上的蒙面黑布,小薰兒驚訝的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