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容渣渣面色一僵,卻也知道小薰兒是為了剛才的事情在跟自己置氣,只好悻悻收回了手,希望她一會兒能夠消氣。
林馥雅緊張得看著容渣渣對著小薰兒心里有愧的樣子,知道容渣渣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自己。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只有棄車保帥了。既然如今有人頂缸,她不如將所有的罪過全部推給了香秀,反正她已經承認了。
想罷,林馥雅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上前想要握住小薰兒的肉爪子,“薰兒妹妹,是姐姐失察,姐姐竟然不知道院中養了這樣一個吃里爬外的白眼狼,想必是上回香秀偷了我的金簪被我打了一頓才會記仇陷害我的!”
小薰兒一爪子糊過去,拍掉了林馥雅的蹄子,面帶清寒。
“哼,剛才不知道是誰哭天搶地的非說是我害得她,現在陷害不成了就想拿人頂缸了?”
林馥雅蒼白的唇瓣微微蠕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強笑著繼續道,“薰兒妹妹你大人大量想必一定不會同我計較的,我方才也是氣急了才會說那些話的。咱們是好姐妹,莫要因為一個下人的挑撥離間而失了姐妹情分!”
“誰和你姐妹情分了?你的好姐姐是林雅雯可不是我!這么想要妹妹讓你媽生去啊,抓著我干什么!”
她知道林馥雅想要撇清自己,把所有的罪過全部賴在香秀的身上,反正香秀已經被容渣渣震碎了臟器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心里頭對著林馥雅又多了幾分鄙視。
就在兩個人一個進一個退之間,忽然一頭雪白的毛茸茸的團子滾到了小薰兒的腳邊。
“喵嗚~”
白白的肉團子露出一張貓臉,在小薰兒的裙邊蹭啊蹭啊,隨后毛爪子扒拉著小薰兒的裙子,見小薰兒還是不理會它,最后露出了漸漸的毛牙,嗷嗚一口咬住了小薰兒的群擺,將她拼命的外一邊拽。
“啊——老娘的裙子要掉下來了!別拽了,你這只破貓兒竟然幫著林馥雅欺負我!??!”
貓兒雖然力氣不大,可是把小薰兒的裙子拽下來的力氣還是有的。
于是就出現了剛才那一幕:小薰兒拼命的護著自己的裙子,被迫跟著貓兒朝著林馥雅書房的珍寶架而去,嘴里還一般罵罵咧咧的。
“喵嗚~”
貓兒睜著兩只翡翠一般的眼睛,無辜的望著小薰兒,最后還拿著腦袋蹭了蹭小薰兒的腳脖子。
小薰兒自然是聽懂了貓兒在一邊和自己撒嬌發泄委屈,一邊求抱抱邀功,小薰兒想到方才自己被容渣渣冤枉的事情,心里頭一軟,隨即將那貓兒抱了起來。
“怎么了?”
容渣渣最先跟著小薰兒走了進來,看見珍寶架子的角落有一只紅木盒子掉在地上,是上了鎖的,看樣子是放在最上頭的。
“沒什么,大概是貓兒貪玩這才把我的首飾盒打翻了?!?/p>
林馥雅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看見那首飾盒的一剎那,臉色嚇得灰白,急匆匆將那首飾盒護在懷中,眼神飄忽,就連聲音也不覺得顫抖起來。
林薰兒聽了貓兒的報告,自然知道里頭的東西是什么。
“首飾盒?好好的首飾盒不放在梳妝臺上鎖起來干什么?想必是什么要緊珍貴的東西,不如拿出來讓妹妹我開開眼?”
小薰兒笑靨如花,眼中卻又幾分不懷好意的冷戾,想要黑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黑人終自黑!
林馥雅瞪了一眼小薰兒,氣得咬牙切齒:剛才不是死活不認嗎?這時候倒是會姐姐妹妹的亂叫了!
小薰兒親了一口貓兒,樂得看著林馥雅變臉,同樣也用眼神回復:這不是和你學的嗎?活到老學到老!
林馥雅知道今個兒這賤丫頭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那盒子又抱的緊了幾分。
“薰兒妹妹在攝政王那里什么好東西沒見過?怎么會看得上姐姐我這里的凡物?!?/p>
說著那眼睛悄悄瞥了一眼容渣渣,見他果然生氣了,心下松了一口氣,只要有容祁阻擋,這丫頭必然不能成事。
可是,人心難測,容渣渣雖然生氣,卻也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不單單是查清楚要害自己的人,更加是給被冤枉的小薰兒一個交代。
“本王倒也有興趣,什么東西讓林二小姐這樣護著,”說話間,語氣已變,冷漠異常。
見著林馥雅還想要找借口,小薰兒揉了揉懷中的貓兒的肉墊,噌的一下,露出尖利的爪牙。
就在這一瞬間,貓兒仿佛是瘋了一樣,喵嗚一聲,炸毛嘶叫,喉嚨里咕嚕咕嚕的低吼,朝著林馥雅的手臂上就是一爪子。
欺霜賽雪的肌膚上落下了三條猩紅的傷痕,林馥雅尖叫了一聲,下意識的丟掉了手中的盒子,握著自己的手臂。
而那罪魁禍首卻安然縮著身子躺在角落,悠閑地舔著自己的爪子,時不時的還“喵嗚”幾聲,對著小薰兒抱怨:這女人真臭,連血也是臭的,爪子都臟了!
“玄幽,開盒子!”
小薰兒不理角落的傲嬌貓咪,一聲令下,陰影中竄出一道劍光,黑衣男子的身影一閃而過,若不是地上的木盒子裂成了兩半,旁人還以為方才是自己看錯了。
“現在二表姐還有什么好說的嗎?若是你想說這不是什么罌粟籽而是別的東西,方才我看見太醫已經在門口了,讓他進來查驗一二便是。”
踢了踢地上的木盒子,里頭是滿滿一盒的罌粟籽,同剛才香爐之中掉出來的東西一模一樣。
林馥雅張了張嘴,還想要解釋什么,被容渣渣霜聲打斷,“什么都不用說了,本王不會娶你,今個兒事本王可以忘記,只是薰兒不能再留在尚書府了!只有林尚書,讓他一月之內辭官隱退吧,回家好好教導女兒才是?!?/p>
他原本以為依照小薰兒這樣的性子,她受欺負的事情最多也就五成真,而今才知,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將她當人看,若是這丫頭性子再弱些早就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王爺饒命?。∥壹依蠣斒裁炊疾恢溃《际丘パ挪恍ぃ际沁@死丫頭,我打死你!”
胡佩蓉一想到自己尚書夫人的名頭就要沒了,頓時氣得發瘋,拿起放在一旁的棍子就朝著林馥雅的身上招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