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爸爸已從何姑姑那里知道事情經過,一直在等她。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迫不及待站起來開門。一個人樣貌也許會變,可是某些東西卻永遠不會變,比如走路的聲音,比如親情。
已有數年沒有見到父親,乍然下見了,不由得吃驚。曾經意氣風發、儒雅風流的父親如今額上已有了一條又一條的皺紋,突然之間就老了。她只覺得心疼,不由得后悔,自己當初實在是太任性了。
何爸爸接過她手中的小意,白宛如聽到動靜,連忙抱他回房睡了。何如初一直站在門外,見了她,既沒點頭也沒打招呼,只裝作不見。白宛如知道他們父女有話要說,進臥室后,一直沒出來。
何爸爸拉著她,連聲說:“外面冷,進來說話。”她搖頭,沒有進來的意思。父女倆靜靜立在門口,都不知道說什么好。還是何爸爸開口:“在國外的這些年都還好嗎?”應該吃了不少苦吧,給她的錢全部都退回來了。
她點頭,輕聲說:“恩,還好。”說完了,覺得自己該走了,于是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何爸爸拉住她,緩緩說:“當初買這個房子的時候,特意為你布置了一個房間。里面的陳設都是你喜歡的,留下來住吧。”期待地看著她。
她心微微震動,最終還是說:“不了,我一個人其實挺好。”在這個家,她應該算是外人吧。父親也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父親了。何爸爸以為她還不肯原諒自己,焦慮地叫了一聲:“初初——”
她抬頭笑了笑,揮手說:“我走了。爸爸,你自己多注意身體。”
她已有將近五年沒有叫過他一聲“爸爸”了。何爸爸聽了,又驚又喜,眼睛里突然有了眼淚,偏過頭去,連忙抬手擦了,只知道點頭:“恩恩恩——”看著她的背影在轉角處消失。呆立半晌,心里一陣喜一陣悲的,女兒終于長大了,不要事事需要他這個父親了。
這幾天鐘越很煩躁,對人老是皺眉,開會的時候因為一個主管出了差錯,當眾斥責他。搞得身邊的人暗中竊竊私語,“鐘帥這幾天怎么了?沉著一張臉,不言不語,怪怕人的。”鐘越跟人雖不親近,但是平時是相當客氣禮貌的,甚至可以稱得上紳士。
孟十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勸他說:“早就說了,你需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借此才能忘掉以前的事。”掏出一張精致的請柬遞給他,“這周末章慧明過生日,章家為她辦了個盛大的派對。她特意來送請柬,恰好你不在,我就代你收下了。一起去吧。”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