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證件”事件,廖玫兒算兒平穩地過了關,馬老板對她也沒作什么為難,反而在工作上,時時刁難她的頂頭上司劉主任。這讓廖玫兒很不解,馬老板不是和劉主任的妹妹打得火熱嗎?怎么會處處為難他呢?
關于這一點,阿芬給出的唯一解釋就是:馬老板和劉少國的妹妹要吹了。
廖玫兒不可置信:“不會吧,怎么說吹就吹呢?”
阿芬登著眼睛:“你以為啊,像馬老板這樣的男人,有錢有地位,人長得又不賴,不知道多少雙女人的眼睛在盯著他呢。你以為這碩大的中國就她劉小麗一個人長得漂亮,就她一個人懂得怎么去取悅男人啊?錯。只要她劉小麗一個不留神,馬老板就屬于另的女人了。再說,劉小麗跟了馬老板兩年,該享受的也享受了,撈的也撈了,沒什么不知足的。”
見阿芬分析得頭頭是道,廖玫兒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復雜。男人與女人,金錢與權利,就是這么簡單,這么赤裸的么?如果真如阿芬所說,那就可怕的。男人一旦不要一個女人了,連她的親人朋友也會一腳踢開。
如果是真的,那么,劉主任似乎有些可憐。
這天,馬老板將廖玫兒叫到辦公室,問了她一些奇怪的問題。
馬老師坐在他富麗堂麗的辦公室里,翹著二郎腿問廖玫兒:“小廖,你來廠里也有幾個月了,工作上的事,能獨當一面了嗎?”
廖玫兒有些怵,吱吱唔唔地:“我……”。
“結巴什么,我又不吃人。你要記住,你是做人事的,膽子怎么能這么小呢?畏畏縮縮能成什么大事呢?對不?”馬老板如是說。
廖玫兒壯起膽子說:“知道了,馬老板。”
“這就對了。”馬老板臉上露出笑容:“工作的事掌握得怎么樣了?如果讓你一人獨當一面,能不能承擔下來?”
“讓我一個人獨當一面?難道,馬老板真的要一腳將劉主任踢開?不會吧?”廖玫兒腦子里在打轉,想起馬老板“不能膽小”的言說,只得硬著頭皮答:“甚本上都會了,還有些不懂的要慢慢學。”她知道,如果說不會,馬老板也許就會開除自己。
“嗯,不錯。”馬老板點點頭:“魯明推薦來的人,果然就是聰明。你回去多多學習,不懂就問。”
馬老板只是這么一問,然后就沒了下文。廖玫兒心里沒底,不知道馬老板到底是在暗示什么,回到辦公室找機會和阿芬一說,阿芬肯定地說:“我猜得沒錯,馬老板果然是不要劉主任的妹妹了。前兩天我在車間里看見黃國舅對劉主任大聲說話,劉主任也是灰頭灰臉就走開了。這要擱以往,還不熱火朝天地干起來呀。”
廖玫兒說:“聽馬老板的語氣,好像真要把劉主任踢走,這樣的話,劉主任不是成犧牲品了?”
“犧牲個屁。廖玫兒你別太心軟,人哪,可以適度善良,但是不能太善良。想想劉少國當初是怎么對你的,他現在走了,你就不是小廖了,是廖主任了。你傻呀,還為那個劉少國嘆息。真是的。”
被阿芬這么“訓斥”了一通,廖玫兒覺得似乎是那么一回事。她的的虛榮心隱約地彰顯出來。如果劉主任一走,先不說自己升不升職,至少不用看他的臉色聽他的大聲喝令了吧?
此后的日子,廖玫兒見到劉主任,總感覺自己做賊心虛。盡管她努力地用“沒有做任何虧心事”來說服自己,但那種心態還是隨之浮現。
廖玫兒沒有想到,一個禮拜之后,馬老板再次將她叫上了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