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散盡,魯明和張淑萍回到家中。這是幾年來,張淑萍第一次回到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家”。魯明靠在沙發上,嘴里叼著一根煙,冷冷地看著張淑萍。
張淑萍一邊給女兒脫衣服,一邊說:“魯明,我說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
魯明抬起來,眼睛也不眨一下:“你管得著嗎?”
“好好好,我沒資格管你。不過,我說你能不能出息點,沒個男人的樣子。”
“是啊,你心目中的男人浪漫溫柔多金,我算什么啊。”
“魯明,我跟你說,我沒想跟你吵架。”
“我也沒想和你吵架。我只是實話實說。”
“呵呵,你又在介意我當年和你離婚了是不是?何必呢,世界上的女人大把,又不止我一個。再說了,我看你近年來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嘛。”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還不清楚?我是說,你艷福不淺嘛,身邊的年輕女孩一個比一個漂亮。”
“別冤枉我,我沒有你那么惡心。”魯明反唇相譏。
“呵,我惡心,我不怕承認,誰讓林杰比你優秀呢。”張淑萍口中所說的林杰,就是她現在的丈夫。當年,她就是為了那個林杰,而不惜與魯明分道揚鑣。
魯明沒理她,自顧著抽煙。
“魯明,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也看上心如也是我女兒的份上,我提醒你,那個叫什么智芬的,你得悠著點兒。”
聽著張淑萍的話語中有種緊張的成分,魯明說:“怎么了?你留意到人家小姑娘了?你吃醋是吧?人家就是比你年輕,比你漂亮,人家不用往臉上抹那么多粉,往地上抖一抖,啊,一層層白花花的。”
“你……”張淑萍明知道魯明在用激將法,故意刺激她,或者說他在用語言報復她當年的離去,她還是有些受傷。她指著魯明說:“我告訴你,魯明,你別那么小心眼,我之所以提醒你是因為心如是也我的女兒,她現在跟你過,我必須對她的生活負責。要是心如跟我過,我告訴你魯明,你就跟紅燈區的小姐們搞到一起也不關我屁事。”
“哦,你現在知道關心女兒了?你現在知道心如是你女兒了?你去問問心如,如果不是你今天突然出現,你問問她,她還記得你的樣子不?當初你那么絕情地離開,就應該預想到,總有一天,心如會將你忘記得干干凈凈。”魯明越說越氣憤,他想起了那段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拋棄的日子。
“魯明,我不想和你吵架。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心如是我的女兒,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當初我沒爭取要心如的撫養權,是覺得你可憐。你再這樣說,我就去法院,重新申請撫養權,我就不信了,我是她媽,我就不能帶他了,再說了,林杰是好人,他會像待親生女兒一樣待心如。”張淑萍一聽魯明跟她討論起了女兒,也冒火了。
魯明軟了下來,不再說話。他可以在張淑萍面前忍一忍,但他不能失去心如。心如是他的血,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