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碧梧對于自己三日后要表演什么愁的焦頭爛額,因為這直接關乎到自己的身價和以后接觸到的男人的層次。
自己的前世是個純種的宅女,每天上班,吃飯,上網,琴棋書畫是樣樣不會,哪里來的什么才藝呢?落碧梧是個有困難解決困難,解決不了困難就不解決的人物,反正還有兩天時間,有什么好著急的,自己自從來到周祁還沒有好好看看這里的風景,不如出去轉轉。
說走就走,落碧梧叫上曉夢,出了房間。
自從落碧梧答應了蓉媽媽三日后接客,蓉媽媽就不太限制隋煙的活動了,只要是不出了琉璃館,落碧梧想到哪里,都是可以的。
大白天的,雖說也有些住在這里的客人,但到底還是很清冷的。落碧梧前世都是在電視劇里看到這些美景,今日身處其中,果然覺得心境大不一樣。
落碧梧出了房間,順著一條蜿蜒的碎石小道走著。小道的兩側,開著如霞般的桃花,真是應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話。
這條路蜿蜒前去,看不到盡頭,落碧梧想要一探究竟,就帶著曉夢向桃花小道的深處走去。這條小道地處偏僻,鮮有人跡,曉夢年齡小,走到一半,便走的有些怕了,她拉著落碧梧嫩粉色的衣袖,“小姐,這里都沒有人,不如我們回去吧。”
落碧梧初來乍到,對什么都很好奇,又怎會錯過如此美景,“你若是累了,便先回去,我再逛逛。”
曉夢雖然害怕,但也怕小姐出事,想了想,還是繼續陪著落碧梧。
兩人走了小半個時辰,終于走了出來,眼前是一條碧波蕩漾的潺潺清泉,身后是落英繽紛的桃花樹林。
溪水邊上,一名身著勁裝的黑衣男子,舀著澄澈的泉水清洗著手臂上的傷口。
落碧梧的前世是個護士,看到受傷的病人自然會激起她救死扶傷的欲望。“哎,你的傷口那么深,必須要包扎才行,用清水沖洗是無法止血的。”
那黑衣男子聽到聲音,一個健步沖了過來,面對著落碧梧,勒住了她的脖子,“你是什么人?”
曉夢被嚇的魂不附體,大聲喊著救命,可是這里根本就沒什么人,喊破嗓子也是沒用的。
落碧梧根據電視劇里的情節,推測出這個時候一般是有驚無險,但是只能智取,不能強攻。
她雖然害怕,還是故作鎮定,“我好心提醒公子,公子為何要如此對我?”
那黑衣男子也自覺理虧,剛剛也探了落碧梧的脈門,發現她沒有任何內力。想這一個不會武
功的弱女子也不會對自己造成什么威脅,黑衣男子松開了落碧梧的脖頸。
“你們走吧,不該管的事不要管。”那男子的聲音不怒自威,給人一種深深的壓迫感。仿佛對著落碧梧,是在命令自己的下屬。
落碧梧喘了喘氣,打量著面前的男子,漆黑的發,星般的眸子,修長而有力手染上了礙眼的血紅。
剛剛落碧梧還在責怪這男子的無禮,但現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了。光華內斂,龍虎之資,如此美男無論做什么,都是對的。
落碧梧做為白衣天使的愛心開始泛濫,“小女子粗通醫術,不如你和我回去,我來為你包扎一下。”
那黑衣男子正愁無處藏身,看面前的這個女人一臉赤誠,想來沒有惡意。權衡利弊之下,黑衣男子答應了落碧梧的要求。
落碧梧見到的第一個周祁男子就這么帥,想來別人就算差,也不會差很多,她不禁對周祁的男人開始了期待。落碧梧的臉上泛起了花癡的笑容,歐巴們,我來啦!
落碧梧她們再次穿過了桃花林回到的房中,回去后,曉夢馬上緊鎖了房門,落碧梧帶著黑衣男子進了里間。
很快,翻箱倒柜的落碧梧便找到了藥箱。巴扎傷口這種事情,自然是難不倒醫學院畢業的落碧梧的。
黑衣男子的傷口比想象中要嚴重,落碧梧即使極盡輕柔,依然能夠隱約聽見黑衣男子壓抑的低吟。
“看你對著房間也不大熟悉,你是這館里的姑娘嗎?”黑衣男子大抵是要轉移疼痛的注意力,和落碧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落碧梧一邊低頭仔細的擦拭著男子的傷口,一邊回答,“我是新來的,所以不熟悉。”
那男子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隋煙。”落碧梧脫口而出了前世的名字,大抵是慣性思維在作祟,畢竟那是她用了二十幾年的名字。
“世事如煙,不過一場幻滅,姑娘的名字倒是灑脫,隨煙隨塵,了無牽掛。”說到這里,他濃黑的眉緊繃了起來,一旦沒有了微笑,這張英俊的臉就會給人一種深深的喘息感。
落碧梧抬頭看了他一眼,淺淺的一笑露出淡淡的梨渦。“不知道公子要怎么稱呼?”
“在下楚舒玄。”許是受傷會使人的警戒降低,深處險境的黑衣男子竟向一個陌生人講出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落碧梧滿意的放下了楚舒玄的手臂,看著自己的杰作,臉上漾起了笑。“怎么樣?”
楚舒玄唇角微揚,高貴而狂傲,“姑娘醫術高超,多謝了。”楚舒玄話語頓了一頓,“在下在此躲避仇家,不知可否在姑娘這里呆上一會兒?”
美男留宿,落碧梧當然同意了,管他什么危險不危險的,統統都拋在了腦后。
日暮西沉,夕陽西下。琉璃館又漸漸重拾了喧囂,落碧梧這里倒是安靜,并沒有人打擾,幾人用過晚飯,天便漸漸的黑了下來。
落碧梧推開窗,無數的星辰掙破夜幕探了出來,夜的潮氣在空氣中慢慢地浸潤,擴散出一種感傷的氛圍。仰望天空,悠遠的星閃耀著,像細碎的淚花,落碧梧不禁想起了前世的家鄉。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上當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落碧梧情不自禁的唱了起來,世事變遷,唯有那首歌會記到白發蒼蒼。
一旁沉默的楚舒玄聽到了落碧梧的歌聲,眼睛里有了些光芒。“姑娘的歌倒是很不一樣。是姑娘自己所創嗎?”
是嗎?這樣一首在現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歌,真的很好聽嗎?落碧梧轉過身,反正在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人找她要版權,干脆算在自己身上好了,“小女子有感而發,獻丑了。”
楚舒玄搖搖頭,“姑娘的歌清澈質樸,曲調有種異域風情,再配上姑娘清靈的聲音,真如人間仙樂。”
落碧梧有點驚訝,不過想想也是如此,換換口味總是新奇的,現代不是也講求創新嘛。
落碧梧低頭偷笑,太好了,就這么辦,三日后的表演總算有了著落。
一只白鴿落在了窗臺上,隨即又撲騰撲騰的飛走了,沉浸在喜悅中的落碧梧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這個就送給姑娘做謝禮吧。”
觸感清涼,落在落碧梧手上的是一塊沒有瑕疵的碧玉,上面雕刻著落碧梧看不懂的古老圖騰。
這一定很值錢呀,落碧梧眼睛都大了,看來自己就要變富豪啦。
落碧梧眼含期待,看著楚舒玄,“這是,送給我的。”
楚舒玄看到落碧梧貪財的丟人樣子覺得很是可愛,他笑容寵溺,“多謝姑娘相救,謝禮微薄但望姑娘莫怪,日后姑娘若有難事,拿著這塊玉佩到江右楚家,楚家定竭盡所能。”說完,楚舒玄施展輕功,從窗子飛了出去,只留下一道黑影,一陣淡淡的白檀木香味。留不住,來不及,思念。
落碧梧緊握著手中的玉佩,珍重的收了起來。楚舒玄,是第二個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給她溫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