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家了。你有什么事情對我說嗎?”宋寧馨轉(zhuǎn)過身子看著金拓,一雙麋鹿般干凈的眸子似笑非笑,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因為宋寧馨明明記得她和金拓去了一家奶茶店,然后,她突然昏了過去??墒?,當(dāng)她醒過來的時候,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校門口打車,就好像奶茶店發(fā)生的事情是一場幻夢,是她的臆想。
宋寧馨迷糊了。她的聲音悅耳動聽,仿若山間的溪流敲擊玉石,短短一句話的問詢,仿佛有一種如泣如訴、回腸蕩氣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她。
金拓聽到宋寧馨好聽的聲音,看到宋寧馨全然不記得‘鏡花水月’里發(fā)生的事情,他忍住了他想把事情的全部真相告訴宋寧馨的沖動。
金拓的嘴角翹起一個得意的弧度,他嬉皮笑臉地說道:“宋寧馨,我死皮賴臉要求和你一起搭車回家,當(dāng)然是因為我有話想對你說,我想告訴你,你我既是同學(xué)又是鄰居,以后你我就是朋友了,請多多關(guān)照。宋寧馨,你可不能后悔哦!這八年里我一直想和你成為朋友,但是,因為你不愛說話、不愛與人交往的緣故,我生怕熱臉貼了冷屁股。這一次你好不容易第一次主動與我說話,我說什么也不能放過這次機會。你說什么也不能拒絕我的要求?!?/p>
金拓絲毫不提奶茶店里的事情。
奶茶店里的事情是他使用幻術(shù)‘鏡花水月’編織而成的。這種‘鏡花水月’的幻術(shù)最厲害之處在于,進入鏡花水月世界的人都會忘記在鏡花水月里發(fā)生的一切事情。
鏡花水月是幻門的獨門絕技之一。只要施法者對著某個人說話,讓某個人聽到你的聲音。那個人就能夠進入你編織的幻夢,讓那個人誤認為自己進入了某個真實的場景而不知道這是假的。
金拓也不知道為什么在校門口的時候,他看到宋寧馨那雙麋鹿般干凈美麗的眼睛的時候,會突然對宋寧馨使用幻術(shù)‘鏡花水月’。
就好像被魔障了一般。
他突然就生出一種沖動,想看看在鏡花水月里,他對宋寧馨表白,宋寧馨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可惜的是,在鏡花水月里,他把宋寧馨拉到奶茶店里表白,宋寧馨對他的表白卻沒有一絲害羞之意。反而覺得他有病,真是氣煞他也!
于是,一氣之下,奶茶店的大門被他的怒氣轟了,奶茶店的外面突然出現(xiàn)了大批的武裝特種兵。這些都是他的怒氣外化的表現(xiàn)。
鏡花水月是一種幻術(shù),幻術(shù)受施法者的控制,一旦施法者的心緒不穩(wěn),幻術(shù)里的場景也會隨著施法者的心情而變化、崩塌。
自從他練出鏡花水月后,他有多久沒有失控了?
金拓想了想,自從他的鏡花水月大成以后,他施展鏡花水月時,哪怕他再生氣,鏡花水月里的場景都隨著他的心境而變化。哪怕他再憤怒,鏡花水月都沒有在他的手里失控,但是,偏偏在他遇到了宋寧馨的時候,被宋寧馨的表現(xiàn)一激,他的鏡花水月就失控了。
宋寧馨果然是他的克星,他遇上了他的情劫?。?/p>
宋寧馨并不知道金拓對她又愛又恨,因為像金拓這樣的人是最受不了約束的。
金拓的為人像火一樣熱情,性格像風(fēng)一樣難尋,本質(zhì)像冰一樣固執(zhí),他游戲人間,什么好玩的事情都要插上一腳,但是,他的心是向著大道的。
不然,他當(dāng)初知道宋寧馨是他未來求而不得的心上人時,他要么應(yīng)該遠離宋寧馨永不相逢,要么應(yīng)該殺了宋寧馨永絕后患,要么應(yīng)該追求宋寧馨讓宋寧馨愛上自己。
但是,偏偏因為他好玩的性格,他選擇了一個離宋寧馨不近不遠的距離觀察宋寧馨。
宋寧馨的本質(zhì)和金拓很相似,但是,又有所不同。如果宋寧馨是金拓,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將來會愛上一個人,愿意為了那個人做一切事情,但是,那個人偏偏不喜歡自己,但是,自己又割舍不下。
那么,她決定不會像金拓一樣近距離觀察那個人。而是離那個人遠遠的,不與那個人接觸。因為不知道那個人的好,就不會愛上那個人,也不會為了那個人喪失自己的原則和性格。
宋寧馨生性謹慎,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愛上一個人,為了他拋棄一切的。
她一點風(fēng)險也不愿意冒。
但是,金拓是男人,他不會像宋寧馨那樣小心謹慎,當(dāng)然,小心謹慎這個詞也可以說是膽小怕事。
金拓不像宋寧馨那樣膽小怕事,他相信自己能夠控制自己的感情。所以,他選擇了一個離宋寧馨不近不遠的距離觀察宋寧馨。
在金拓想來,既然宋寧馨很有可能是他未來的心上人,他憑什么不能擁有宋寧馨,這天下只有他不喜歡的女人,沒有他認真追求卻追求不到的女人。
如果宋寧馨與他的性格脾性相合,他就和宋寧馨交往一場。
如果宋寧馨真的像預(yù)言里那么好,讓他戀戀不忘,他主動追求宋寧馨又何妨。他不信自己會栽到一個女人身上。感情在他心里從來不排第一位。
當(dāng)然,如果宋寧馨與他的性格脾性不合,他就會對宋寧馨不聞不問。這就是前世宋子喬沒有像宋寧馨一樣遇上金拓的原因。前世的時候,宋寧馨沒有出現(xiàn),金拓對宋子喬無感。于是,在今年的時候,金拓離開了宋子喬,自然不知道宋子喬未來的遭遇。這就是同人不同命。
宋寧馨聽到金拓的話,想了想,鼓起勇氣問道:“金拓,既然你我是朋友,你能不能告訴我,奶茶店里到底發(fā)生了為什么事情?我明明記得我和你說話時,上百武裝特種兵包圍了奶茶店,然后我暈了過去……可是,為什么等我醒過來時,我卻和你在搭出租車?……”
宋寧馨說出了她的疑惑。
“哈哈……宋寧馨,你在說什么胡話啊?你我明明在校門口說話,然后,我說你我是鄰居,我們一起打車回家,你同意了。什么奶茶店?什么特種兵?你睡糊涂了吧!”金拓嘻嘻哈哈的聲音打斷了宋寧馨的沉思。
宋寧馨看著金拓,金拓容貌俊美,堅毅的眉毛斜飛入鬢,雙眼大而活力四射,眉間有著一股一往無前的堅毅與爽朗,就好像初冬最和煦的日光,讓人想不出這樣的人會說謊。難道她剛才魔障了?
宋寧馨可是知道御靈大陸有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術(shù)法,人一不小心就會中招。難道她不知不覺又中了某個人的法術(shù)。
宋寧馨第一個想起的人是風(fēng)凜冽,風(fēng)凜冽那雙眼睛很不正常。特別是她最后與風(fēng)凜冽分別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智幾乎要陷入風(fēng)凜冽那雙妖治的眼睛里去了。如果不是在最后關(guān)頭有一個驚雷一般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響起,她幾乎要中計了。
宋寧馨的眉頭緊緊皺起,美人如畫,清麗無雙,絕色傾城。
金拓看得一愣,不過,金拓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那種狂熱的心動弱了不少,看著宋寧馨的樣子,他只覺得溫暖人心,卻不發(fā)狂。
他應(yīng)該是放下了,他這些年來對不少女子動過心,但是,動心并不代表心動。心動并不代表非卿不可,非卿不可并不代表要廝守終生。兩者之間還是有不少差異的。
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他分別遇到一個美麗的女子,遇到一個強大的女子,遇到了一個優(yōu)秀的女子,遇到了一個充滿正義感的女子,遇到了一個可愛俏皮的女子,遇到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他可能因為她們身上的優(yōu)點而覺得心動。但是,這種心動并不是要把對方據(jù)為己有。
就像是你喜歡江南風(fēng)光,你也可能喜歡大漠孤煙。兩者并不沖突!
情之一字,最為玄妙。你可能因為對方一個笑容而對對方心生情愫,你也可能因為對方一個不雅的動作而對對方心生厭惡。
金拓雖然沒有對宋寧馨心生厭惡,但是,他發(fā)現(xiàn)宋寧馨中了‘鏡花水月’,卻沒有忘記鏡花水月里發(fā)生的事情,對宋寧馨的好感深了一層。
然而,與此同時,他覺得宋寧馨把奶茶店里的事情直接問出來太不謹慎了。如果她真的是一個欲對她不利的人,她大大咧咧地把奶茶店里發(fā)生的事情說出來,不是存心逼人狗急跳墻嗎?
金拓對宋寧馨的好感又下降了。
但是,看著宋寧馨的眼睛,他又對宋寧馨生不出什么氣來。他覺得他只要看著宋寧馨,他的心情就很好。這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金拓很有研究精神,他真想知道自己為什么對宋寧馨暗生情愫。宋寧馨雖然美麗,但是,他又不是沒有見過比宋寧馨更加美麗的人。宋寧馨雖然溫柔,但是,他又不是沒有見過比宋寧馨更加溫柔的人。
可以說宋寧馨身上有的優(yōu)點,他也可以從別人身上找到。但是,他為什么偏偏對宋寧馨動了心呢?
金拓的臉上掛上了招牌的陽光笑容,他心情很好地一笑,眼角眉梢?guī)е鈿怙L(fēng)發(fā)的張揚,他得意洋洋地說道:“宋寧馨,你這是什么表情,你不相信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