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柏瞬間腦袋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現在是什么狀況。只愣愣地呆在那里,而后將手放在悠草的背上輕輕拍了拍。
是想安慰她嗎?秦炎柏也不知道,撇開所有的情況不去想,只覺得這個女孩現在極度脆弱,很需要一個溫暖且安全的懷抱。
她剛剛才誣告一個男人的,現在算是什么狀況。秦炎柏明白該第一時間推開她的。但手卻遲遲沒這么做,拍了兩下糾結地停在半空中,然后又緩緩地放下。
不知道抱了多久,悠草才松開手,帶著濕潤的聲音輕聲道:“謝謝。”說完落魄地向外面走去。
秦炎柏站在原地,看著悠草的背影,搞不清心里是種什么滋味。這個女孩實在太復雜了,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背負著怎樣的秘密?一件件隱藏在陰暗處的事情被曝光后,卻讓人怎么也無法相信那是她做的。
是自己主觀臆斷嗎?老師曾經說過那是他的致命缺點。可是為什么每次看到悠草,就有種強烈的感覺,所有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那臥室里帶血的麻繩,額頭上鮮亮的疤痕,還有坐牢的記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為什么會是這樣,秦炎柏感覺自己完全陷入了混亂當中。可悠草如沐春風的笑容,坐在天臺上認真修剪小植物的神態,還有忙碌在小超市里的身影,那也是真實存在的。
然而,還沒等秦炎柏理清思路,意料之外的人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第二天吃過晚飯,程谷元提了些水果到秦家去,說是為了上次被盜的事情登門道謝。跟秦母寒暄了幾句,他就提議和秦炎柏出去走走。
因為行動不便,天臺是不能去了,兩人則來到樓下小區外面的空地溜達。
秦炎柏掏出支煙遞給程谷元,點上煙后,兩人之間的距離像是拉近了不少。
“上次的事還多謝你。”
“您已經謝過很多次了。”秦炎柏歪頭看著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在昏暗燈光籠罩下,他顯得更蒼老幾分。
程谷元深吸了口煙,然后緩緩對著夜空吐出去,煙霧在黃色光幕下,極力扭動著身軀,而后漸漸消散。
“您上次去我家大概也看出來了,我和悠草并沒有……睡在一起。說白了,我們不是同居是合居關系。”
秦炎柏沒說話,靜心聽著。程谷元不是個隨便聊天的人,而且以前對自己一直有敵意,他此行必有目的。
“我是想說……雖然是男女朋友關系,但我這樣也很難給她幸福。悠草是個要強的女孩,所以對外還請您不要透露。”
原來是擔心自己將他們的事說出去,秦炎柏忽然感覺這個程谷元有點夸張。他又不是碎嘴老大媽,還能把人家的隱私四處宣揚不成。
“那么你們在一起不幸福干嘛……”說完這句話秦炎柏又后悔了,剛還在鄙視老大媽,現在的行為不也是顯得很多事。
程谷元垂下頭臉上露出苦楚的笑意,愣了會兒,長嘆口氣:“看到那門背后的麻繩了嗎?”
秦炎柏猛地轉過頭看著他,這句話正問到他心里去了。
“那是悠草拿來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