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的歐式鐵門上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與開的正鬧猛的凌霄花,已經(jīng)夏末秋初了,山上的清晨氣溫明顯要比山下低很多。
季云澤低頭看了一眼松松垮垮掛在她身上的卡通睡衣,皺了皺眉,“顧子瑤,你是故意想凍感冒然后讓我感到愧疚嗎?還是你想傳染給我?!”
“沒……”
“那還不快回去!壞心眼的丫頭!”
“我想看你走……”
居然沒有聽話的說:“是!”?
這讓季云澤有些詫異,平時這家伙不是表現(xiàn)的挺聽話的麼,不過這濃濃的眷戀什么的,他還是挺滿意的。
還以為這丫頭是個養(yǎng)不熟的小崽子,現(xiàn)在看來也還不錯!
季云澤心里挺滿意,面上卻還是持續(xù)原本那狂帥酷霸拽的模樣,不動神色的唔了一聲,留下一個不耐煩的身影給她
明知道他看不見,顧子瑤還是微笑著沖他揮了揮手,目送著季云澤上了那輛法拉利跑車,就這樣呆呆站著,直到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她都沒有動上一動。
這是她最后一次見到這個霸道的男人了吧?
所以,就讓她再靜靜的看他一會兒,就一會兒……
坐在駕駛位上的季云澤從后視鏡看到乖巧的像個小媳婦的顧子瑤,瞬間感到十分滿意,這小丫頭果然還是對自己動心了吧。
他就說嘛,居然會有人能夠抵擋得住他季家大少季云澤的魅力!
和她在一起三年了,每次他出門她都只是送到門口,見他上了車便會急匆匆的跑回屋子里去畫她的植物學(xué)圖譜,根本就不會多停留一秒。
而今天,這丫頭居然破天荒的站在門廳那兒目送自己離開。
這感覺,讓他覺得有些得意,卻也有一點(diǎn)點(diǎn)莫名其妙的不安,但很快的他便將這淡淡的不安拋在了腦后。
畢竟今天可是季寶貝回國的日子,他已經(jīng)有大半年沒有見過她了,這丫頭這些年在國外玩瘋了,總算記得回來了,今天好不容易逮到她,一定要讓她先回家里。
想到自己的妹妹,季云澤墨鏡下的眼睛里蘊(yùn)滿了笑意,眼下什么事情都沒有接季寶貝回家重要。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和他的法拉利跑車擦身而過,季云澤隨意一瞥,職業(yè)習(xí)慣讓他多看了一眼,心里那股奇異的不安既然又從心底冒了出來。
自己今天這是怎么了?
患得患失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就要溜走了似得。
季云澤對自己的反常有些失笑,隨即便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住在這里頭的人平日里來來回回就那么幾戶,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輛商務(wù)車,但也沒準(zhǔn)是有誰來做客,偶爾經(jīng)過罷了。
拋下心中的不安,一腳油門下去,全神貫注的向山下開去。
偌大的別墅內(nèi),顧子瑤獨(dú)自站在她和季云澤的臥室發(fā)呆,望著自己住了三年多的臥室,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她答應(yīng)了那個人今天就要離開,可是真的到了離開的時候,突然又有些無措。
這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的,原本和季云澤簽的協(xié)議便是五年,五年之后不管怎么樣,他們兩個互不相欠,各自去過各自的生活,現(xiàn)在不過是提早結(jié)束協(xié)議,怎么算,都是她賺了。
只是,為什么,會有那種不舍得的心情?
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這里承載著她和季云澤的所有的記憶,好的,壞的,可如今她卻要獨(dú)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