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以后,秦擇宇已經(jīng)不在門外,腰上也沒有昨天的那種痛感,似乎好了很多,顧歆振了振精神,看沈宸的房內(nèi)還沒有動靜,于是悄悄地回到了自己房間。
等她到公司的時候,沈宸已經(jīng)平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往常一樣翻起了各類雜志,絲毫沒有被外界打擾的意思。
坐下來沒多久,蕭言就進來了。
趙川離門口最近,第一個發(fā)覺站了起來。
蕭言目光并沒有在第一個發(fā)現(xiàn)她的人身上多停留1秒,只是凌厲地掃視了一圈辦公室,最后落在了顧歆身上,紅唇輕啟道:“顧歆,趙川,你們跟我來一下。”
趙川眼中掩不住的失意,等顧歆出來后,跟在了她們的身后。
見三個大小領(lǐng)導(dǎo)走了,朱丹丹捅捅身邊的張璇,“你說會是什么事情啊。”
“當(dāng)然是有新項目了啊!上次sunshine的案子,就是像這樣把兩個老大叫走的。”
忽然在身后出現(xiàn)的齊昌倫嚇了兩個女生一跳。
張璇惱怒地給了齊昌倫一個拳頭,“你要死啊,不聲不響地在后面,想嚇?biāo)廊税。 ?/p>
齊昌倫嘿嘿笑了兩聲,絲毫不在意張璇的拳頭帶來的傷害值,“說不定又要分成2組競爭了,在這之前就不能友好點嗎?”
張璇給了他一個白眼:“正好,上次你們贏純屬僥幸,這次正好贏回來,你離我們遠一點,不用等結(jié)果出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是敵對方。”
“冷血!無情!昨天還一起吃飯來著,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朱丹丹符合著張璇給了齊昌倫個鬼臉,表示立場。
魯偉笑著把自己兄弟拉回了自家陣營里面,并且送了他一句幾千年前孔老夫子就已經(jīng)感悟到的真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兄弟,省省力氣吧。”
——
蕭言辦公室內(nèi)。
蕭言的細高跟在辦公室中踩出平穩(wěn)韻律的聲音,直至她走到她的辦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一沓文件。
“我們天寶廣場和凌越總部即將有一個很大的合作案子。”
顧歆接過蕭言手上的文件,分過一些給趙川。
“我們和總部合作?哪部分?”購物廣場是凌越新開拓的市場,凌越的支柱產(chǎn)業(yè)是酒店和地產(chǎn)。而她們是天寶購物廣場的銷售部,和總部的合作,和能涉及到銷售部的,她還真的想不到。
趙川翻著手中的文件,眉頭深鎖,似乎有所思。
早料到顧歆會有這樣的疑問,蕭言解釋道:“恒安集團千金的訂婚典禮決定在凌越集團旗下的歐庭辦理,在訂婚儀式上所有用到的道具,包括服裝,首飾,餐具,花飾等都是國內(nèi)外知名品牌指定新品,我們銷售部參與的目的相信你也應(yīng)該很清楚了。”
恒安集團?訂婚典禮?
何安琪?……韓…飛?
最后兩個字從腦中蹦出來的時候,顧歆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幅巨大的韓飛摟著何安琪笑的畫面,她穿著禮服手中拿著噴畫,何安琪伸出手,對她說:“快過來。”韓飛說:“歆歆,很高興你能過來。”
“顧歆?顧歆!”正在闡述這次合作的重要性的蕭言發(fā)現(xiàn)顧歆竟然在發(fā)呆,不滿地提高了聲音提醒她,現(xiàn)在是她的上司在講話,是不是要給點注意力。
被蕭言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的顧歆,茫然地點了點頭。
見顧歆終于眼神恢復(fù)點清明,蕭言撇撇嘴繼續(xù)說道,“這次,我希望你們一二兩組合作,共同協(xié)助完成與總部合作的這次訂婚儀式,給現(xiàn)場所有的供應(yīng)商留下深刻的印象,留意所有適合天寶的品牌,明白了嗎?”
“嗯,明白。”顧歆低語。
蕭言:“那你們回去吧,和組員說一下情況。”
這次合作實際上是蕭言一手促成,之前和Scott的一席談話中發(fā)現(xiàn),Sunshine珠寶的最新款遲遲未發(fā)布的原因就是已經(jīng)被某集團千金定走,用于訂婚儀式。談話間并沒有留意,直到總部的消息傳來,恒安的訂婚儀式?jīng)Q定選在凌越的歐庭,她才有了這個想法。
既然sunshine能想到用這場盛大婚宴做新品的“發(fā)布會”,那其他大品牌會不會也采用這樣的方法?
像天寶這樣新興的廣場,能接觸到這種國際一線高端品牌的唯一途徑就是利用凌越總部的資源,或者就是承辦sunshine案子這樣的機遇。
但是總部資源受制于人,這么龐大的集團要多細的心才能想到自己旗下的這個小小試營的購物廣場的商業(yè)競購?總部派下來管理天寶的人更是只看每年營業(yè)額,連5年以內(nèi)的發(fā)展規(guī)劃都看不清。
而如果靠像sunshine這樣案子的機遇,簡直就是像等天上掉餡餅一樣。
這次恒安集團的訂婚儀式,簡直就是天寶發(fā)展的一道階梯,如果這一步走好了,不用總部的支持,天寶就能自己立足在全國知名百貨公司之列。
又或許,總部看到了成績,能少派點討厭的人到天寶來指手畫腳。
蕭言又翻了一頁手中文件,快速勾出了幾個需要重點注意的品牌。
直到手中的筆油墨頓住,她才注意到自己的上方好像一直有一道視線注視著她。
順著感覺抬起頭。
趙川沒有走,只是拿著一份顧歆分給他的資料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怎么……沒走?”
收起了手中忙碌的文件,時隔多年,10年前的她一定想不到有一天,她居然會這么害怕和他獨處一室。
厚重的文件夾在蕭言的辦公桌上砰地一跳,帶著她從沒有聽過的冷峻的聲音:“你在打什么主意?”
他們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階段了嗎?相互懷疑,一擊即怒。
放下手中早已經(jīng)不出墨的筆,挺直身板,她才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不是嗎?
“趙川,你這是干什么?我在打什么主意,你看不見嗎?恒安和凌越的合作案而已。”
隱含著眉心的怒火:“據(jù)我所知,恒安和凌越的合作,這應(yīng)該不算是第一次,上一次和恒安合作之后,你就坐上了這把椅子不是嗎?”
她坐上這把椅子之后,身邊也少了他,凌越和恒安第一次合作是她和他結(jié)了痂的傷口。
“你如果懷疑我的目的,可以不接這個案子,我可以幫你請假。”
趙川身軀投下的陰影很快不在籠罩著蕭言,雖然轉(zhuǎn)身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語氣中她甚至可以想象那冷笑:“你以為,我會讓你去害顧歆?”
曾經(jīng),她也是他的公主,他相信所有丑惡的事物都和他的公主無關(guān),為她遮住所有的風(fēng)雨,現(xiàn)在他護著另一個人,對她說,你別想傷害她。仿佛她是那個所有童話故事中萬惡的后母。
他再也不是她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