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樹林，各小組商量了一下各自分開行動，找到標有1，2，3，4，5的入口分別進入樹林。

顧歆和趙川選擇了3號入口，沈宸和張璇1號入口，朱丹丹和齊昌倫2號入口，湯楚嘉和史震寧4號入口，魯偉和任江舟5號入口。

趙川身背著大部分行李的重量已經走了大半個小時的路程，山路不好走，準別的不充分也沒有穿專門的登山鞋，只是普通的運動鞋，負重的上坡走使趙川的臉上已經泛出了汗水。

顧歆只背了個最輕的雙肩包，手上順拐了2個水壺，比起趙川來，要輕松很多。

現在他們是一個組，這嚴重的分工不平衡讓顧歆心里有點過意不去。

“趙川，給個包我來吧。你身上的行李未免太重了。”一邊說著，一邊托著掛在趙川左臂的包，示意他松一下手。

“沒關系，我還可以承受得住。”趙川只是用左臂擦了擦汗，又重新調整了一下包的角度。

“那我們到前面的樹下休息一下吧。”既然這樣，好歹也讓他休息一下，感覺他很累的樣子。

趙川并沒有停下，說道：“要是累的話，你恐怕要再堅持一個小時了，3天2夜，這個時間并不是隨便說出來的，反而是經過嚴格計算，以這個樹林的大小，去掉睡覺吃飯和突發狀況的時間，以我們步行的速度，應該是剛好能在第三天趕到。如果休息太頻繁的話，可是會影響最后行程的。”

額，他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顧歆心想。但是也不在堅持，畢竟當事人都不在意，也就沒有這個必要擔心了吧。

“你好像也很在乎這個評測啊……”

“你怎么看出來的？”

“說不出來，感覺你聽到評測兩個字以后，臉色就一直比較凝重，也許是我多心了。”

趙川淡淡一笑，“都說女人的直覺可怕，果然沒有錯。”他轉過頭，“你說的沒錯，這次項目確實讓我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是……跟蕭言有關嗎？”

趙川臉上的笑容凝滯起來，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覺得問的有些越界的顧歆試圖打破僵局，于是道歉：“不好意思，問了一些不該問的……”

“沒關系，你說的也沒錯，這回憶確實跟蕭言有關，但是有一點你猜錯了，我對這次測驗這么上心，為的可是你。”

“啊？”顧歆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錯，“為了我？”

“嗯。”

“為什么？”

“蕭言應該是想要離開天寶了。”

“什么？不可能？”

“會的，以我對她的了解……”

顧歆下意識得還想反駁幾句，卻看見了趙川落寞至極的眼神中的苦楚和無奈。她從沒有看過這樣的趙川。

“你……”

“這次蕭言應該是想綜合判斷一下誰是下任總監的，組長的人選問題。”

“下任總監，組長？也就是說？”

“嗯，是的，她想從我們兩人中選出下任銷售部總監，從他們中選出一個人接任我們空出的位置。”

聽到這個回答，顧歆一時脫口而出，“我不明白，如果是選總監，為什么要用這種方法？你不就是最好的人選？”

“顧歆，你不明白，你以為以蕭言的地位是可以直接任命銷售總監的嗎？她最大的權力只是推薦而已，這只是推薦材料的一部分而已。這就是為什么要用總部制定的管理生培訓計劃的原因，這樣的數據才更有說服力。”

她還想說，即使是這樣，你也比我優秀很多，就算按照正常的方法通過這個測試，你也應該是毋庸置疑的候選者。可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把這個機會塞給我？為什么你的表情會這么悲傷？是因為蕭言的離開嗎？

有沈宸的存在，也許，這只是你的猜想呢？也許這是繼承人培養計劃，而不是管理生培訓計劃，更不是什么接班人推薦計劃呢？

“趙川……其實……”其實蕭言不一定會走，說不定只是幫秦明天培養一下他的外孫，啊，忘了和你說了，秦明天的外孫就是你們組里的沈宸……

“前面是誰？！”想說的話被一個驚恐的女聲打斷。

一個身影忽然從樹林中闖出。

“張璇？！”顧歆和趙川同時驚呼。此時的張璇眼中含淚，身上掛著樹枝樹葉，臉上被劃出一道道血痕。

“怎么了這是？”

“沈宸……沈宸他，沈宸他滾下山了……”

“什么？！”顧歆和趙川異口同聲道。

“這到底怎么回事？”

被趙川一逼問，張璇的眼淚刷刷流了下來，“我們之前有了一點小真吵，我賭氣走錯了路，他為了救我就，就……”

大致的情況算是了解了，讓張璇現在的狀況講明白也于事無補，“他在哪里掉下去的？”

“就是前面那一段山路……當時我想拉住他的，太快了，沒來的及，他就……”

后面的趙川來不及聽，轉頭對身邊的顧歆說，“你和張璇兩個人兵分兩路，一個人去找其他人，一個人回去找避暑山莊的人過來救援。我去前面的山坡看看。”

“恩，你自己也小心點。”

趙川點點頭，拋下最大的行李包，只帶著一個小工具包朝張璇指示的山坡走去。

顧歆推了推還在發呆的張璇，“你回去找避暑山莊的人，我去找其他組的人。咱們分頭行動。”

張璇帶著淚點點頭，就急忙跑起來。早知道這樣，就不和他爭了，他會不會死掉？

顧歆見張璇走遠，看了看方向，估摸著這里應該離任江舟和魯偉最近，回想了一下路徑，心中盤算起最短線路。

她閉上眼，再次真開眼的時候，走到了趙川扔下的包中拿出了一把五寸長的刀。

這還用問嗎，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學了這么多年的數學，終于在這個時候派點用場了！

這里的草長得旺盛，藤條也多，很多植物的任性很強，用刀撇開了，割不斷的就會彈到身上，像抽了鞭子一樣疼。

顧歆不禁默念，世間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走走就好了，走走就好……了……啊……！！

前面是真的沒有路的啊！！

下次再也不學人家做開辟者了！

那個我也失蹤了啊，不要忘了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