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青蘇走到男子面前蹲下與他的眼睛平視,緩緩說道:
“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根本不是那個什么蘇府五小姐,你被人封了穴道失去武功,
而且連自殺都不允許,可是你卻一心求死,所以才選擇了這種方式。”
地上的男子吃驚的看著帝青蘇。
“我怎么知道,是嗎?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我只是想問問你,背叛了你的那個女人,她給了你什么?
她生了你,養了你嗎?
她給予你的只是一段精神上的慰籍,比起給你生命給你靈魂把你養大的父母,她什么都不是!
她算得了什么?要你用性命的代價去為那份逝去的感情買單,值得嗎?
你可以頹廢,你可以痛苦,但你沒有權利求死。
就算你死了,對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說不定還會沾沾自喜,驕傲的說,
看,有個傻子為我而死了呢。再然后繼續她的人生。
悲傷的只有你的親人。
這在書上叫做親者痛仇者快。”
說完,帝青蘇繞開他,大歩往前走,她是真的好餓好餓。
想繼續大餐,就還要劫富濟貧。
可是,天色要晚了,那就去花街,那兒有好多肥羊!
帝青蘇尋了一個面相好說話的人問路。
“哎,大哥,”五文錢塞到對方手里。
地上的男子淚如雨下,一直僵硬的身體突然放松。
身為練武之人,他當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身上被封印的各處大穴插滿銀針,詭異的組成一個陣法,一盞茶的功夫,穴道解開,
被封印的內功緩緩流動,滋潤著干涸的身體。
是剛才那個女子!幾息的時間就讓他被廢掉的內功封印土崩瓦解。
自己用盡各種方法都解不開的穴道,她揮手之間就解開了。
看起來那么弱不禁風!
書上說的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四海客棧
大廳的一樓靠窗位置,帝青蘇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大吃特吃。
她實在是太餓太久沒有見到熱騰騰的飯菜了。
香香的肉,綠綠的菜,鮮美的湯,白白的米飯,喲呵呵,口水啊,都溢出來了,
五臟六腑無一不在呼喚,要不是在大廳,她都激動的要拿手抓。
有點后悔沒有要個包間。
帝青蘇大塊朵剁,一個人影站在她的面前,打斷了正在進食的忙碌的帝青蘇。
嚼著肉的小嘴,左手拿著一個豬蹄,右手筷子夾著一塊魚肉,看了看打擾她吃飯的罪魁禍首。
咽下嚼在嘴里的肉卻被噎住了,男子趕緊抓起茶壺倒水,看她兩手不空,直接喂到她嘴里。
緩緩勁,帝青蘇把魚肉塞進嘴里,含糊道:“坐下吃飯。”便不再吭聲,繼續同食物大戰。
男子也不再多說什么,瞧了瞧帝青蘇粗魯的吃相,掩下眼簾,埋首進攻桌上的菜,只是吃相比帝青蘇優雅多了。
大廳的客人一副已經接受了那桌奇葩吃法的兩個怪物,都收回目光繼續閑聊。
山里的土包子第一回進城,就是這個樣。
“哎,你們聽說了嗎,傲云山莊的巨額懸賞告示到現在都沒人揭。”
“你敢去揭嗎?連圣手古逍云都束手無策,住在山莊研究。”
“那位莊主夫人到底所患何病啊,居然天下無一人能夠醫治。”
“誰知道呢?否則怎么會有五百萬兩黃金的懸賞,卻至今沒有一個人敢接。”
“哎,我立馬回去讓我家那小子去學醫。”
“等你家小三學成了,咱們也都成神醫了。”眾人附和而笑。
好不容易填飽了肚子的帝青蘇伸出油膩膩的手攤在男子面前。
“什么?”男子疑惑道。
“銀子啊。我的五十兩銀子全用在你身上了,現在沒有銀子買單。”
弄了半天,男子終于聽懂了,敢情是吃霸王餐啊。
憋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吶吶說道:“我,我也沒帶銀子。”
他以前從未有過帶銀子的習慣。
”你?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哪個男人出門不帶錢的?
噢,銀子的,要女人付賬。
記得,等你有錢了翻倍給我。”
帝青蘇撅起小嘴,男子不停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雖然他極度不明白不帶銀子和不是男人到底有什么關系。
帝青蘇拿出唯一的一錠銀子付了帳走出四海客棧。
照她一頓飯一錠銀的消費水準,她已經一窮二白了,下頓還無著落呢。
要去掙屬于她的第一桶金。
有了錢才能有權有勢,才能找到該找的東西,做該做的事,
這個法則在任何時空通用。
所以,用知識換小錢錢吧,揭榜!
“你跟著我干嘛?”帝青蘇瞪著一直跟著她的男子。
他,就不是池中物,落難貴族嗎?
雖然是一身普通的衣服卻也掩蓋不了他本身的氣度,不會是哪國奪嫡失敗的落難皇子吧。
只是可惜了臉,上面的那塊印記,即使用刀剜掉了整塊肉,可長出新肉依舊凹凸不平,還是兩個字。
反復剜掉的后果就是會出現兩個見骨的洞。
發明這種藥水的人,很有意思,若是遇上,倒要好好較量一番。
“這身衣服不會是你剛才順的吧?”帝青蘇眨眨漂亮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像羽翼。
“恩人,我叫朝露,蒙恩人救命,感激不盡,愿侍奉在恩人身邊,保護恩人安全。我是......”
“停。”帝青蘇郁悶的大叫。她受不了的就是古人動不動就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
她哪有那個空閑帶個大男人四處奔走,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人言可畏!在后世尚且要人命,何況這里。
奴才也不行,養不起。
見到帝青蘇黑沉的臉,怒氣沖沖不耐煩的神色,
朝露著急的繼續說:“我會武功,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沒有我到不了的。
只要你不嫌棄我是個怪物,我也會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