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伍子安的心莫名顫抖,整個身體也在開始顫抖,
回憶像潮水一樣涌出,曾經的過往歷歷在目。
她,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她能看透人心,她會讀心術嗎?
不!他已經在佛祖面前懺悔,佛祖慈悲,已經原諒了他!
狀元伍子安全線崩潰。
他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他就是難受,他痛苦,他悔恨,他噗通一聲跪下了,
他痛恨他的所作所為,哽咽的說出一句話:
“下官知罪,下官是冒名頂替的,還奸污了云娘。”
王樹一聽,如晴天霹靂,他憤怒的站了起來拂拂衣袖,忿然離去,卻被侍衛阻攔。
身旁一同跪著的狀元夫人則是吃驚的瞪大了雙眼,他怎么會招了呢?
他怎么可以招?
在這即將贏得勝利的時刻,在這所有證據都判不了他的罪的時候,他卻主動招任。
四周圍觀的百姓都靜悄悄的,都想聽聽他為什么要那么殘忍。
“一步錯,步步錯。
因為嫉妒蒙蔽了心智,因為不甘心十年寒窗東逝水。
我的才華不輸于他,可為什么老天就是這么不公平,一步而已啊……
一步卻讓我失去了一切。
他有嬌妻陪伴,日子雖然清貧卻高中魁元,
我六親無靠,一心只讀圣賢,可結果卻是南柯一夢,這公平嗎?
你為什么不認命,為什么還要來爭,還要來奪這個狀元之位。
我們不是做兄弟嗎?那誰做狀元又有何妨?”
還能因為什么?雄性競爭的人類天性。
你憑什么有妻有子有才華有狀元,
我卻一無所有。
你憑什么有錢有身份有地位,我卻數著荷包討生活過日子無比艱難。
必須都一樣苦難。
狀元伍子安哭訴道,抬頭仰望天空。
烏云只能遮住一時的光亮,它終將會散去,它終將還天空于清明。
帝青蘇緊攥的手緩緩松開,見他已經全都招任,一個響指打出,
淚流滿面的伍子安疑惑的看著,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
看到了王樹憤怒的想殺死他的目光,看到了身邊嬌妻對他的仇視,不屑一顧。
到底怎么回事?
剛才好像做了一場夢,夢到了以前,夢到了趕考,夢到了自己和那對夫妻之間最初的相識。
剛剛被侍衛從自己手中取走的是什么?
好像是認罪書,不可能,不可能的,自己怎么會認罪,自己可是勝券在握啊……
楚寒夜看過狀元伍子安的認罪書,看他按的手印,又傳給其他幾個人觀看。
心中大石終于放下。
“稟王爺,有人送來幾封信函。”
一個侍衛稟報,打斷了正欲宣判結果的楚寒夜,暗夜接過迅速呈給楚寒夜。
楚寒夜一一看過之后,看向王樹,冷語道:“王大人,本王相信你會很感興趣。”
說完,手中信函砸向王樹面門,王樹顫顫巍巍的從地上撿起信函。
強烈的不好的預感讓他驚慌,看到信函上面熟悉的字跡只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來人,摘下他的官帽,脫去他的官袍。”楚寒夜喝道。
兩侍衛上前迅速拔掉王樹的朝服,摘下官帽押著他跪在地上后才退開。
百姓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帝青蘇卻在看那幾封信函。墻倒眾人推,他的主子放棄了他,推他出來頂罪。
可憐之人啊,必有可恨之處。
“王樹,這信函是你親筆所寫,上面詳細的記錄著你與千影樓的每一次交易。
千影樓謀害帝青航,讓他身敗名裂,
若被斬首你就送上十萬兩白銀,而且還為千影樓大開方便之門,讓千影樓成為江湖第一大門派。
伏殺帝青蘇送上十萬兩金票,為其在朝廷安插眼線為其服務,
甚至販賣我龍璽帝國的機密正事,王樹,你貪污受賄暫且不提,
謀害帝家朝廷命官不提,,你賣國,罪不容赦,誅九族!”
楚寒夜說到氣憤處,手中驚堂木準確無誤的砸破王樹的額頭,血立即流下滴落在地上。
大理寺卿吞吞口水,擦掉額上的冷汗。
“你以為就憑你,龍璽帝國任你為所欲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嗎?
設下天香樓毒計栽贓嫁禍刑部尚書帝青航,此罪一,
與江湖殺手組織勾結殺害朝廷命官,此罪二,
暗中訓練死士為你所用,做你的殺人利器,欺行霸市,此罪三,
買兇殺帝青蘇,此罪四,
來人啊,將王樹一干人等押入大牢三日后問斬,即刻抄家,滅九族。
狀元伍子安三日后一同問斬。
何遠賞黃金千兩,房屋一棟,
瞎眼伍子安,歸還其狀元之名,賜府邸一座,仆役二十人,侍奉終老。
原刑部尚書帝青航無罪釋放。退堂。”
楚寒夜最后拍了一下驚堂木,以示兩件案子的終結。
沒想到兩件案子竟然在同一天終審完畢,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帝青蘇也沒有想到,她所準備的證據,找的證人都還沒有用上呢。
可那有什么關系?結果是好的,是滿意的。
哥哥終于清白了,自己也不算白忙活。
帝青蘇在第一時間就是到大理寺天牢接“帝青航”出獄,并請了逍遙圣手到宰相府為其醫治身體。
在大理寺門口燃放整整半個時辰的鞭炮去晦氣,濃烈的硝煙味中迎回“帝青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