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飄飄繡冷梅,臉上罩著蝴蝶面具,
身下的坐騎居然是一條體型龐大如馬兒的銀色的狼,
一人一狼突兀的雪天里走出來,漫步在帝都主街上。
身后跟著的隨從手握寬背脊的重劍,背上背著藥箱,走的筆挺,仿若那大藥箱只是裝飾。
這二人裝扮,不用問,來自江湖。
而且是屬于隱居不出世的那種。
大清早的,這一組詭異的畫面雷倒了街上的眾人。
“難道詭醫出自隱世家族?”
傳聞,冰舞詭醫的寵物是一條銀狼,
傳聞,冰舞詭醫的醫術賽過逍遙圣手,
傳聞......
天香樓的伙計兩腿發顫,他們接到輕輕姑娘的命令說詭醫今天會來,可沒想過是這樣的出場啊。
一個個虛軟的跪在地上給詭醫行禮。
傳聞,詭醫的坐騎是一只大如馬的銀狼,想必眼前這位就是了。
否則誰有那么大本事讓一匹狼王當坐騎,只有詭醫獨一無二而。
看那狼嘴,怕是微微一張就能將一個成年男子吞入腹中。
天香樓,京城三大青樓之一,名不虛傳。
還未到午時卻已是賓客盈門。
帝青蘇掃過門前的人流和停靠的車輛,輕拍狼頭,徑直進入大廳。
所有人自動讓路,空出很大的地方供她走過。
銀狼溫順的前肢跪趴,讓帝青蘇下來,然后大爺似的在大廳中間位置閉目養神。
帝青蘇大搖大擺的以女子之身踏上樓梯。
所遇之人都恭敬讓她先行。
她是詭醫啊,求都求不來的,誰敢保證自己這一輩子不需要大夫呢?
“姑娘,冰舞神醫來了。”天香樓的一間豪華房間里,輕輕正在梳妝。
昨日詭醫就傳過話來說今日為她診治,她還以為要到晚上呢。
輕輕連忙起身相迎。
一路上有天香樓的人開道,很快的就到了輕輕的房間。
不錯,雅致中透著簡單,不奢華卻自有一番華貴。
“輕輕姑娘不必客氣。這就開始吧。”
帝青蘇在椅子上坐下就直接開門見山,連桌上的香茗看也不看。
“詭醫先請喝茶吧。此茶極好。”輕輕在帝青蘇對面坐下,打量帝青蘇。
看她的言行舉止,還有那纖細浩白的雙手,那蝴蝶面具下一定是張傾國傾城的臉吧。
聲音如山中的清泉,讓人耳目一新。
看她的侍衛,也是氣宇軒昂的美男子,主子還會差嗎?
能用的起這樣的人當仆人,怕是只有宰相府的九小姐能與之相比。
詭醫究竟是何人?怎么才能拉攏她呢?輕輕腹誹。
不愧是天香樓的三大花魁之一,名動京城。
如此姿色也難怪楚寒夜會心動,與她......
可是感覺怎么那么奇怪呢?心底里的酸,又是怎么回事?
這個女人身份絕對不一般,她自有一種氣質,由內而外的凜然之勢,不似風塵女子。
看她五官,沒有疾病,身上有絲絲藥味卻用濃烈的脂粉掩蓋,又為了什么?
兩個女人互相打量,彼此探查。
她沒有病,卻花巨額黃金拍得火蛇令,目的是什么?
“如果輕輕姑娘今天不方便的話,那就改日吧。”
帝青蘇起身欲走,若不是另有圖謀,好好的來這妓院做什么?
帝青蘇說著改日的話,卻是遙遙無期的改日。
詭醫嘛,通常都很忙。
“詭醫請留步,只是還有人想見神醫。”輕輕急忙站起身攔在帝青蘇前面。
“姑娘,王爺來了。”丫環進門稟報。
無奈,帝青蘇只好回到坐位,只是隱在衣袖中的手卻狠狠的握緊。
楚寒夜,在本姑娘耳邊甜言蜜語猶在昨日,卻一個轉身就跑到這溫柔鄉來了。
你這個混蛋,該剮。
“王爺,你來了。”輕輕迎上進門的男子,就撲到他的懷里,深情的發嗲。
“怎么,不想本王來?那本王現在就走。”
楚寒夜溫柔的笑著,在輕輕的臉上輕啄了一下。
“輕輕以為王爺迷戀九小姐,就不要輕輕了。”輕輕扭動身體磨蹭著楚寒夜。
“怎么,吃醋了。那再啄一下。本王這不是來了嗎?”
“王爺。”輕輕嬌笑著:“這兒還有人呢。
王爺,輕輕給你介紹,這位就是冰舞女神醫。”輕輕牽著楚寒夜的手走向帝青蘇。
從楚寒夜進門直到站在自己面前,帝青蘇都在仔細的觀察他。
由最初的氣憤轉為平靜。
心里犯著嘀咕:他是誰?
兩個人雖然身形相似,但楚寒夜與生俱來的狂妄霸氣,那種骨子里的姿態是這個男人身上欠缺的,不夠。
還有,他身上的味道?是如此明顯的不同。
對于一個有潔癖的人來說,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濃郁的胭脂味。
楚寒夜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和一個名妓牽扯被眾人津津樂道,擔負著風流之名所圖什么?
天香樓難道還有更隱秘的隱藏,能讓楚寒夜都為之忌憚。
“蘇蘇,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不足以為信。你要用心去看,去想。”楚寒夜的話回想在腦海。
究竟有什么秘密,哥哥也是發現了什么才會遭遇不測嗎?
龍瀾天明明不喜蕭夢兒,卻依然容忍,又是為了什么?
前朝?是前朝嗎?聽古逍云說過前朝,會與之有關嗎?
帝青蘇感覺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