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姐是不歡迎素雅嗎?”
榆蘭素雅一身簡單素潔的衣衫,手上拿著一個盒子,巧笑倩兮的站在門口。
“素雅公主能不嫌寒舍簡陋,青蘇當然歡迎之至。請進。”
帝青蘇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上榆蘭素雅卻并未接過她手中的盒子。
一旁的朝露見狀迅速上前接過盒子退出屋外。
“好美的布料,好滑好柔軟。”
榆蘭素雅輕撫著桌上被攤開的潔白綢緞。
“九小姐,這是你大婚時穿的喜服嗎?好奇怪的樣式,還有,嫁衣不應該都是紅色的嗎?”榆蘭素雅奇怪的問。
傳聞九小姐有一件讓閨閣女子都夢寐以求想要擁有的紅色禮服。是在左蕭痕的退婚宴席上穿的。
“紅色,白色,又怎么樣?我喜歡白色,所以就選擇了白色。
什么顏色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喜歡,而對方也能接受。”
帝青蘇坐回凳子上繼續忙碌,一語雙關。
“是啊,只要自己喜歡就好了。我很羨慕你。”
榆蘭素雅坐在帝青蘇的對面,無比惆悵。
“你不必羨慕我,每個人都有機會得到。”
“九小姐,你說,是不是每一種喜歡都有結果,都會有一個結果?都會如自己所愿嗎?
只要有付出,就能得到。你相信夜王爺會永遠一直的心悅你一人嗎?”
“不相信。”
聞言榆蘭素雅訝異。
她以為?
帝青蘇終于抬頭看著榆蘭素雅的眼睛:
“什么叫永遠?什么叫一直?
我們都不知道明天會怎么樣,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我們也無法保證這一生就只心悅一個人而永不變心。
我只知道此時此刻我們彼此真心相愛。
我們想在一起。
若有一天他心里有了別人,那我會選擇離開,成全他的幸福。
若我不再心悅他,他的做法會和我一樣。”
——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答案?榆蘭素雅搖頭。
“你就甘心嗎?你就不恨嗎?”
“不甘心?恨?太嚴重了。
這世上任何事都可以問為什么,唯獨除了感情。
沒有好的生活,通過努力我們可以改變現狀,
做錯了事情,我們可以爬起來重新開始,可是人心卻無法算計和改變。
所以兩情相悅的時候我們只須全力以赴,但不要失去自己的準則和底線。
失去了的時候,也沒有必要頹廢,更沒有必要去問對方不再愛你的理由。
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沒有理由可講。因為它本身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所以九小姐就理所當然的享受別人的付出,踐踏他人的真心。你為什么不替他想想。”
再美的人,一旦行為過激,就失了三分顏色。
“榆蘭素雅,難道我應該對每一個喜歡我的人都給予回報,才叫沒有踐踏嗎?喜歡就是愛嗎?
我應該像那些男子一樣姬妾成群嗎?”
“他不一樣。他是賀蘭朝露。
他與你相處這么久,你感覺不到他對你的真心嗎?他心悅你,用了全部的真心。
否則,他怎么會有著驕傲的身份不要,甘心在這里做你的奴才。”
“他不是奴才。他是帝青蘇的親人。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他有屬于他的風景,而我不合適。
他要的是一個小鳥依人的溫柔持家的女子。你不應該放棄。
何況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是要我捅破那層紙,這樣朝露就不能再留下,你就有機會了,對嗎?”
榆蘭素雅臉紅。
“若他對我哪怕還有一絲留念,我也不會放棄,就是死也瞑目了。
那天,他說了好多的話,他真的改變了很多,樂觀了,眼界都長遠了。”
“既然連死都不怕了,被拒絕幾次有什么可怕的。除非是放不下你的公主之尊。
想想當初,他是怎么追求你的。喜歡一個人,也是要用腦袋的,不是整天只會問你還愛我嗎?你為什么不愛我?
我哪里比她差?我們重新開始。
這些做法最幼稚,只會把他推離你的身邊。
在意你的男人不用你去問,他自己就會告訴你。
不在意你的男人,你就是問他千遍萬遍,也是枉然。
多花些功夫在自己的身上,不能好好的愛自己,怎么會有人好好的愛你。”
“小姐,左蕭痕來訪。”朝露敲門打斷兩個人的談話,榆蘭素雅呆坐在桌邊的凳子上思考。
“知道了,你留在這替我招呼素雅公主,她若要回驛館,你負責她的安全。”
帝青蘇起身,左蕭痕是已經找到那樣東西了嗎。
“蘇蘇,這是你要的圖紙,你看看是不是。”回廊處,左蕭痕從懷中掏出一塊羊皮卷遞給帝青蘇。
帝青蘇接過,再從自己身上取出一塊同樣的羊皮卷合在一起,一幅完整的圖紙出現在兩個人面前。
“終于完整了。”帝青蘇在心中嘆道,赤血蘭芝有希望了。
“蘇蘇,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左蕭痕問道。
“蕭痕,你怎么了,臉色很不好,我看看。”帝青蘇就要去抓左蕭痕的手,卻被左蕭痕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