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怪她在此刻催生?”古逍云瞅到暗樓臉上的不虞問。
“屬下看到王妃吃藥,屬下不明白,但是屬下沒有……”
暗樓是有些責怪,王妃為什么要在此刻催產?
王妃是詭醫,她和圣手聯手救王爺,不是機會更大嗎?
為什么要在此時添亂,為什么要在此時增加負擔?
“楚寒夜的解藥還需要一味藥引你,至親的臍帶血,
血蘭芝一旦摘下,必須在一個時辰內服用,
你們王妃怕一個孩子的臍帶血不夠用,服用藥物一胎三胞,
若不提前服下催產藥取臍帶血,前功盡棄怎么辦?
你們可知道她剛才還取了心頭血做引打開棺蓋,又流那么多血和楚寒夜合二為一開棺。現在不怨了。”
古逍云低聲訓斥。
在生死面前,四大侍衛選擇的是楚寒夜,
空谷自會聽從帝青蘇的所有命令,這,不怪任何人。
只怪每個人都只會優先考慮自己的利益。
“圣手。”四大侍衛跪在古逍云面前,他們只是沒有想明白。
王妃為什么挺著大肚子也要陪王爺到倉儲山,還要在倉儲山一呆就是兩個月,
挺著臨盆的肚子闖古墓,明明就是沒有把王爺的安危放在心上,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他們錯了,他們知錯了。
“你們一心為你們的主子著想,是理所應當,但不應該對她不滿。
她一直都知道,可她從未怪過你們。楚寒夜是想讓你們自己明白,帝青蘇就是他的命,他的一切。
只要帝青蘇想要,只要她帝青蘇想做,哪怕是捅天入海,楚寒夜也會想盡辦法鋪平道路,保護好她,讓她活得自在。
對于帝青蘇來說,楚寒夜對她同樣重要。
你們失去楚寒夜,你們除了會痛以外照樣生活,可他們呢,無論失去誰,他們都會相隨。
留著你們的歉意對她說吧。”
古逍云生氣的訓斥面前的四個人,榆木腦袋。
“圣手,你快來看看。”暗夜掩下心中的慚愧,起身。
他們的歉意就等王妃生產完之后,他們四人自會請罪。
棺墩內,一對男女,寧靜的沉睡。
女的側臥在男子的胸膛,頭枕在男子的胳膊上,嘴角漾著幸福的淺笑。
男子緊擁著女子的嬌軀,那姿態像擁著這世間最瑰麗的珍寶。
幾百年了,二人沒有一絲變化,女的依舊嬌媚,男的依然俊朗,讓人只感覺到,他們只是累了,在睡覺而已。
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沉悶的氣氛,這是新生的希望。
“空,你進來把孩子抱出去,將臍帶血裝在我給你的瓶子里,還有不要遠離,還有兩個沒有出來。”帝青蘇虛弱至極。
她感覺到身體血液消失的很快,人的本命元氣也在快速減少。
“是,主子,你別說話,休息一會,保存體力。這是圣手準備的千年雪參,您含兩片在嘴里。”
谷小心的取出參片放在帝青蘇嘴里,退出產房等待空剪斷臍帶抱孩子出去清洗穿衣。
非常時刻,不會也得會,必須做。
幸好,幸好,主子有教過怎么伺候這軟綿綿的一團。
“主子,是位小世子,眉眼像王爺,嘴巴,鼻子像主子。”空在紗簾外輕聲說道。
帝青蘇會心微笑,母愛本能激發。
只要生了孩子,這種感覺自然而生。
古逍云把棺墩內的每一處都看得仔仔細細,赤血蘭芝在哪呢?
畢竟是傳說中的東西,誰也沒有見過,都不知道那具體是什么?
不能辜負蘇蘇的期望,一定要救醒楚寒夜,可東西在哪呢?
到底是什么嘛?
暗夜暗樓也急得圍著棺墩打轉,上下摸索。
“主子,還是位世子。”空哆嗦著第二次剪斷臍帶,取臍帶血。
谷,滿頭大汗,終于搞定了第一個放在一邊的被褥里。
媽啊,真是要了我谷的老命。
空又把第二個孩子抱到他的面前,谷接過,欣喜的說道:“又是世子。主子就是會生。”
埋頭繼續苦戰。
暗梟又端來一盆熱水放在谷的身邊,是男孩哩。
兩個男孩,那下一個一定是郡主。
他還要燒更多的水,王妃要熱水,小主子們也需要更多的熱水。
暗梟邊走邊想,剛剛拆的是偏殿的房頂,呆會就去拆樓梯吧,樓梯木板薄,燒的快。
帝青蘇長吁一口氣,還剩最后一個了,可為何這痛一點也未減少,反而比之前還要痛上十分。
感覺到肚子里的孩子正在用力,帝青蘇強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扣緊床側的木頭,指甲深深的插入木頭。
要和孩子一起用力才行。
憋著全身最后的力量,全身猛的繃緊,母子齊心,勁往一處使。
胸前的火舞霓裳發出七彩之光,熒熒護在帝青蘇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