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耗費太多時間,柳承就從火紋狼身上剁下數(shù)塊肉塊,利用火紋狼攻擊后留下的碎木塊和樹枝,生起一堆篝火,烤起了火紋狼的肉。
利用烤肉的時間,柳承在一旁微閉雙目,屏氣凝神,凝煉起靈力。
天地間的靈氣緩緩地流動起來,順著柳承周身的毛孔,進入他的奇經八脈,一遍又一遍的循環(huán)往復,進行著周天循環(huán)……
伴隨著烤肉發(fā)出的滋滋聲,時間也在慢慢流逝,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時辰。柳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如同在小院時那樣,一個時辰只凝煉出一絲的靈力。
不過,他并沒有感到失望,而是一臉知足的神情。他很清楚,有些事情急不來,只能循序漸進地進行。
“哎,已經烤糊了。”柳承取下一塊黑乎乎的烤肉,嘆了一口氣,說道。
他將烤糊的部分直接撕下扔掉,留下中間最鮮嫩多汁的部分,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火紋狼的肉有種特殊的酸味,讓人難以下咽,但是柳承還是強忍著吃了下去。
在這個世界,提煉靈力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提煉一個時辰的靈力,就如同連續(xù)跑了一個時辰,令人筋疲力盡。
現(xiàn)在體力對他來說十分重要,沒有足夠的體力,他什么也干不了。
要補充體力,就要多吃一些事物。
柳承狼吞虎咽,連續(xù)吃了三大塊烤肉,肚子撐得漲漲的,便心滿意足地倚在一旁睡起了大覺。
……
這一覺,柳承睡得特別香,等他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柳承伸了一個懶腰,然后朝著一堆正熊熊燃燒的篝火走去。
“這肉怎么還沒烤熟……”
看到篝火上架著的烤肉,柳承忍不住多瞥了一眼,下意識地自語道。
話還沒說完,他整個人立刻清醒過來,睡覺的時候明明沒有烤肉,現(xiàn)在怎么會有一串沒熟的烤肉?
這篝火怎么會還在燃燒?
“什么人?”柳承大叫一聲,一雙星眸猶如銳利的鷹眼,朝著四周掃去。
在那頭巨大的火紋狼的軀體上,一個紫衣少女正拿著一把匕首旁若無人地切割狼肉,完全不在乎獵物的主人就在旁邊。
“說你呢,趕緊給我下來,”見紫衣少女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柳承氣急敗壞地說道,“還有沒有天理了,太猖狂了!”
紫衣少女抬起頭來,輕拂額前的青絲,狡黠地笑道:“為什么要下去,難不成你要幫我取肉?”
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杏臉蜂腰,柳眉瓊鼻,臉上淡妝輕抹,一件華麗的紫色錦裳緊緊地裹在身上,讓那嬌小的身材顯得更加玲瓏有致,別有一番韻味。
此時,她黛眉舒展,目光灼灼地看著柳承,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柳承出神地望著紫衣少女,少女的舉止沒有一絲矯揉做作,美眸中更是隱隱流露出些許的暖意。
即便是在仙云大陸,柳承也從未見過如此令他心動的女子。
少女抿嘴一笑,柳承恍然察覺自己有些失態(tài),低頭輕咳一聲,躲避著對方的目光,輕聲說道:“這是我的獵物,可以送你一些肉,你趕緊下來吧。”
紫衣少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是你的,難道我就會信啊,要不你證明一下?”
看紫衣少女的表情,若是柳承不能證明自己是火紋狼的主人,她是絕不會下來的。
“只有我一個人在這里,這就是最好的證明。”柳承右手朝四周一指,語氣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照你這么說,我也可以說這是我的。”紫衣少女眨了眨眼睛,笑道。
紫衣少女衣著華麗,言談舉止顯得玩性十足。柳承猜測,這少女指不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從小嬌生慣養(yǎng),養(yǎng)成了刁蠻任性,不懼怕生人的性子。
此處山林離柳家最近,少女很可能是柳家的人,只是柳承的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少女的印象。
“姑娘,你是柳家的人嗎,我怎么沒有見過你?”柳承心中疑惑,頓時開口問道。
紫衣少女停下手中的動作,美眸火熱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姓柳,我姓謝,叫謝雨彤。”
“在下柳……”
“我認得你,你叫柳承,曾經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天才,可惜被人下黑手傷了丹田,”沒等柳承說出自己的名字,謝雨彤已經接過了話茬,頓了頓,她又意味深長地說道,“要不然,你早就進入大玄門武府了吧?”
聽到這話,柳承猛地一驚,明明不認識謝雨彤,可她對自己卻是一副十分了解的樣子,這多少有點耐人尋味。
“你為何這樣看著我,難道你覺得很奇怪?這沒什么好奇怪的,你被保送大玄門武府的事情,早已在我們這些武道家族內傳遍了,我豈能不知道?”
謝雨彤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頓了一下后,繼續(xù)說道:“看你的樣子,丹田的傷應該沒有大礙了。”
最后一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震得柳承渾身一顫。若不是謝雨彤說這話,他還沒有留意到,丹田內一股暖意流動,完全不像是受重傷的樣子。
他故作鎮(zhèn)定,面色如常,暗中用神識察看丹田,發(fā)現(xiàn)一股肉眼不可見的紅色靈氣正在體內慢慢涌動,緩緩流入丹田中。
紅色靈氣附著在丹田的裂痕上,裂痕慢慢開始愈合,大的裂痕逐漸變小,小的裂痕已經慢慢撫平。
順著紅色靈氣涌動的路線,柳承仔細觀察,赫然發(fā)現(xiàn)紅色靈氣居然是來自火紋狼的肉。
“這火紋狼的肉竟然能治愈丹田的傷痕?”柳承心中一愣,不著痕跡的收回神識,抬頭看向那頭死去的火紋狼。
站在火紋狼上的謝雨彤,美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似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柳承心中一凜,從始至終,謝雨彤給他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她說出來的每一句話仿佛都是為了印證一件事。
“如果說丹田受傷的事情是謝雨彤從其他人口中聽聞,只是個巧合的話,那她為何認得我就是柳承,她為何又知道我丹田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
想到謝雨彤說過的幾句話,柳承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對方看穿,任何掩飾都是徒勞的。
這一次,柳承沒有躲避謝雨彤銳利的目光。
他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謝小姐,你是不是該下來了,這可是我的東西啊!”
“你當我傻嗎?這可是一階妖獸,怎么可能是你能夠殺死的?”謝雨彤白了他一眼,一臉不信地說道。
對方認得這一階妖獸,自然知道煉體境的武者根本不是妖獸的對手,若是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與謝雨彤糾纏下去,無疑是自找沒趣。
他有靈氣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況且這種事情說出去也沒人信,只會讓別人以為他是一個瘋子。
柳承無奈地苦笑起來,一臉疑惑地看著謝雨彤。遲疑了片刻,他緩緩開口問道:“你為什么說我丹田沒有大礙?”
說話的同時,柳承的右手在身后握成了拳,他面色平淡地盯著謝雨彤,內心卻是思緒起伏,無數(shù)個念頭在心頭不斷閃現(xiàn)。
他已經決定,只要對方的答案對他有威脅,就會毫不猶豫地動用昨日凝聚的那絲靈力,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憑記憶中對武者修為的印象,他用神識略一打量,已然看出謝雨彤是煉體境第五層的修為。
而他以靈力配合武技的攻擊,要比煉體五層武者所施展的武技強上許多。
只要他動作迅速,出其不意地攻擊對方的要害位置,即使不能在一招內將其滅殺,也足以令其失去行動能力。之后,就算是只憑蠻力,柳承也有信心殺了她。
“喂,你不要太小瞧人,我可是煉體五層的武者,你身上的氣息,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你的丹田是有些問題,但絕對沒有傳言的那么嚴重,只要有人給你供給丹藥,應該是可以調養(yǎng)好的。”謝雨彤語氣有些生氣地說道。
說罷,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綠色小瓶,朝著柳承的方向一甩,“接著。”
看到綠色小瓶扔來,柳承也是眼疾手快,眼睛看到之時,右手已然迅速朝那道模糊的綠影抓去。
砰!
手中抓住綠色小瓶的瞬間,柳承只覺得一股強悍的力量自掌心傳來,整個人踉蹌后退數(shù)步,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好厲害的小姑娘!
柳承在心中暗嘆,謝雨彤看似隨意的一扔,其實是暗含武技攻擊,只不過她將力量限制在了最低點。
但即便如此,這如同隔山打牛一般的攻擊,仍是令柳承狼狽不堪。謝雨彤看到柳承連退數(shù)步后差點栽倒,面色微變,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柳承對此卻并不在意,他心里明白得很,謝雨彤是想借機試探他的實力,從而驗證對他丹田的判斷。
而柳承之所以無法抵抗剛才的攻擊,完全是因為體內沒有一絲元力可以使用,加之他又放棄了使用靈力,單憑蠻力顯然是不足以對抗武技。
不過,柳承并不打算點破這其中的內情,在丹田沒有完全復原之前,他寧可讓人以為他是個廢物。
柳承看了一眼掌中的綠色小瓶,雙目一凝,露出一抹期冀之色。他將瓶塞拔出,瓶口向掌心輕輕一倒,兩粒黑色藥丸滾了出來。
“丹藥?”他當即一愣,失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