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旭半年前剛回過家,帶著令狐沖輕車熟路的回家,莊子上的人看見了,紛紛和杜旭打招呼。
杜旭也一臉笑意的和他們打招呼,令狐沖羨慕的看著杜旭,說:“大師兄,你在這里的人緣真好。”
“那當然了,這里現在能成為這樣,多虧了我們杜家,有句話說得好‘不是因為杜家莊而有了杜家,而是因為有了杜家才有了杜家莊’。”
杜旭自豪的拍著胸脯說道。
“人之初,性本善……”
“趙錢孫李,周吳……”
……
兩人來到杜家所在的高坡下,上面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
“大師兄,你們這里還教人讀書。”令狐沖一臉驚訝的說道。
“當然了,學童班里都是莊子里的小孩,只教他們一些啟蒙書籍,至于四書五經,在另一邊的勸學班,而且人很少。”杜旭非常平靜的說道。
令狐沖接著問道:“束脩幾何?”
杜旭認真的說著:“學童班免費上課,勸學班每年一貫錢。”
這下令狐沖更加驚訝了,學童免費,勸學班每年一貫錢,在沒看到之前,令狐沖是怎么也不會想到的。
“好了,師弟,到家了,趕緊進去吧。”
在兩人交談之間,已經來到了杜府門前。
青磚砌墻,綠瓦蓋頂,朱紅大門,豪奢與低調相互交織,給人一種別樣的美感。
門匾之上的兩個鎏金大字“杜府”,金勾鐵筆,一看就是大家風范不,令狐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怔怔的看著。
看門的小廝看見門前站著兩個少年,其中一個異常熟悉,激動的說道:“大少爺,您回來了。”
“嗯。”杜旭微微點頭,身邊的令狐沖也被小廝的話驚醒了。
“這是我的師弟。”杜旭指著身邊的令狐沖,淡淡的說道。
“見過公子。”杜府的規矩是極其嚴格的,小廝一聽是大公子的師弟,連忙施禮。
令狐沖被這一禮弄得渾身不自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禮,在那里手足無措,接著回禮道:“見過小哥。”
杜旭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暗暗點頭,不枉自己教導了這么多年,還算可以。
“父親和娘親在哪里?”杜旭問眼前的小廝。
“回大公子的話,莊主和夫人在小姐那里。”小廝恭敬的回答。
“師弟,咱們進去吧。”杜旭一拉令狐沖,就帶著他趕往后院。
此時,正有一個十歲少女正在用一套木質的滑輪組吊起一塊石頭,離地三尺,看樣子足有百斤重,
非常開心的對著旁邊的一對夫婦,說道:“父親,母親,你們看,我將大哥說的‘滑輪組’做出來了。”
“不錯不錯,穎兒還真是聰明啊!”中年美婦一臉贊許的說道。
“好什么好,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學習女工,凈弄這些玩意兒。”一旁的中年男子怒氣沖沖的說道。
“這是大哥教給我的,您怎么不說他啊?”少女滿臉委屈的說道。
“沒說?你爹我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就是沒人聽啊。”中年男子也是一臉怒氣的說道。
“沒事了沒事了,別生氣了。”中年美婦趕緊勸解男子。
不勸還沒事,勸了更來勁,說道:“還不是你慣的,一個去華山學武,一個擺弄這些奇技淫巧,哪里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父親此言差矣,這怎么能說是‘奇技淫巧’呢,你看外面的石渠水車,哪一個不是造福百姓的。”
就在這時,杜旭與令狐沖正好趕到,聽到中年男子的話之后,反駁道:“當初還是您送我上的華山呢,怎么現在反悔了。”
原來,這對中年夫婦就是杜旭的父母,而那位少女則是杜旭的弟妹妹杜穎。
“旭兒,你怎么現在回來了,還沒到過年呢?”
聽到聲音,杜父猛地回頭,驚訝的說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緊接著就是杜母擔心的問話。
“哥,你怎么回來了?”還有杜穎。
“這次下山,是去外面進行歷練,剛好回家看看。”杜旭一邊解釋,一邊指著身邊的令狐沖說道:“這是我的師弟令狐沖。”
此時的令狐沖還因為杜父剛才的話,感到氣憤,滿臉通紅。
杜父顯然也意識到了剛才的話,道:“令狐賢侄,剛才伯父只是一時氣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伯父可是對你們的師父‘君子劍’極其尊敬的。”
杜旭看令狐沖心中的氣還沒有消散,接著說道:“師弟,我這父親喜歡開玩笑,不要當真。”
令狐沖聽見杜父和杜旭的話后,怒氣消散了,想起剛才的表現,糗然的說道:“伯父,伯母,剛才是令狐沖冒犯,還望見諒。”
杜父“哈哈”一笑,拍著令狐沖的肩膀說道:“賢侄哪里話,早就聽旭兒說有一位灑脫不羈的令狐師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就是就是,來到這里就當自己家一樣。”杜母用眼神剜了杜父一眼,關心的說道。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一旁的杜穎看到四人聊的開心,全然沒有注穎到她,發起了小脾氣。
杜父杜母和杜旭依然還是說著話,仿佛沒有聽到少女剛才的話。
“這……”
令狐沖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氛圍,開口說話,打破了平靜。
杜旭看令狐沖一頭霧水的樣子,說道:“別管她,她就是一個戲精,全是演的。”
“還是哥了解我。”不等令狐沖反應過來,杜穎就蹦蹦跳跳的來到杜旭前面,說道:“杜穎見過令狐師兄。”
“師兄?這是?”令狐沖對杜啟的稱呼充滿了疑惑。
“穎兒也曾拜入師父門下,不過吃不了苦,不到一年就下山了,現在是華山記名弟子。”杜父這時候開口解釋了一下。
“原來如此啊。”令狐沖恍然大悟,接著說道:“見過師妹。”
“我不是吃不了苦,而是大哥的訓練慘無人睹,我不想跟著他練功,他就讓我回來了。”一旁的杜穎聽見后,為自己叫屈。
“確實是,大師兄就不是人。”一旁的令狐沖一臉贊同,然后問道:“大師兄,你不能因為小穎不跟你練武,就讓她下山吧?”
“我讓她下山自然是有原因的。”杜旭頓了頓,接著解釋:“我們兄妹二人的資質只能說平常,如果沒有吃苦的決心,是不會有多大的成就的,再加上江湖之中爭斗不止,稍有不慎就會殞命,還是下山做個普通人好。”
令狐沖聽了,自然知道杜旭的心思,轉頭說道:“大師兄說的對,江湖之中,血雨腥風不少,沒有足夠的實力是會非常危險的。”
“多謝令狐師兄。”杜穎也知道自家大哥是為自己好。
“老周,今天多準備一些飯菜,好好招待一下令狐賢侄”杜父在他們三人說話的時候,對著身邊的管家吩咐了一句:“趕緊打掃一間客房,收拾一番。”
吃飯的時候,餐桌上擺了十幾樣,有雞有魚,葷素搭配,散發著陣陣誘人的香氣。
“令狐賢侄,趕緊吃啊。”吃飯的時候,杜父一邊招呼令狐沖,一邊問道:“旭兒,想好去哪里歷練了嗎?”
“想好了,早就做好決定了。”杜旭咽下口中的食物,問道。
“師兄,咱們去哪里啊?我還不知道呢。”令狐沖滿頭霧水的說道。
“好了師弟,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的,師兄還能把你賣了不成。”杜旭笑著對令狐沖說道。
“你既然有了決定,那為父就不再多說了,不過出門在外,萬事要注意安全。”
杜莊主聽到杜旭的話后,知道自己的大兒子素來有注意,而且打定主意之后,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只好叮囑幾句,就連杜母也在一旁附和。
好不容易吃完飯,杜旭剛打算逃之夭夭,就被杜氏夫婦拉著說話,而令狐沖卻被杜穎拉著去她的寶庫。
“令狐師兄,我跟你說,這個屋子里面好幾件寶物,都是我哥給我做的。”
令狐沖看著一臉興奮的杜穎,暗自想到:“就你哥那個性子,會做什么東西啊?”
杜穎自然不知道令狐沖的想法,來到房間,指著里面一件件的東西,說道:“令狐師兄,你看,這都是我哥給我做的,一年一件。”
“剛出生時的搖籃,一歲時的嬰兒車,兩歲時的木馬......七歲的魔方,八歲的石渠模型,九歲的水車模型,今年還不知道有什么呢?”
令狐沖看著屋子里的搖籃、嬰兒車、木馬等,感到不可思議,這些竟然是那個整天板著臉,除了練功就是讀書的大師兄做出來的,簡直是不可置信。
他可以從這些東西之中感受到大師兄對妹妹的愛護之情,說實話,令狐沖現在特別羨慕眼前的少女,甚至還摻雜著一絲絲的嫉妒。
第二天,他拉著杜旭來到昨天杜穎帶他去過的房間,指著那些東西,一臉委屈的問道:“大師兄,你怎么能這么偏心,這些東西在山上可沒有見到過啊?”
“你說這些啊,我不把這些東西帶到山上是為了你們好,你們若是沉迷在這些東西上面,哪里還有心思練武。”杜旭語重心長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