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沒有心機的孩子相處,這個孩子還對她無比信任,方可離是十分自在的。
可在自在的同時,方可離又生出了自卑。
她每走一步都要想接下來該怎么走,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時時刻刻都在算計。
突然,方可離聞到了一股香味,淡淡的聞著很舒服,還讓人有些犯困。
剛想問出口,就聽到鳳清淮的聲音,“這是安神香,可以幫娘親睡的更舒服的。”
方可離微微勾起了唇角,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整個人就露出了一顆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閉上了眼睛。
方可離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鳳清淮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可他就連翻身的動作都很輕,怕動靜一大就把地上的人給吵醒了。
不知過了多久,鳳清淮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咬著下唇剛想摸一摸方可離的頭發,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就差那么一點點距離,鳳清淮的手就碰到方可離的頭發了。
鳳清淮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躺到了床上,眉頭都擰到了一起。
沒有人知道,鳳清淮的身體里有四個聲音正在爭吵。
“小鬼,別再做出這樣有損威嚴的動作。”
“我就不,我就是想和娘親在一起。”
“這么美麗的姑娘,想親近也是很正常的。”
“哼,你們一個個的就不能正常一點嗎?跟你們在一個身體里,我都不好意思出來了。”
“該休息了。”
“這樣美的夜晚,你們竟然只想著休息,真是不解風情。”
“我不要你們,我要娘親。”
“要什么娘親,方可離才不是你娘親,你要是再敢叫她娘親,我就和你搶身體了。”
“你搶的過我再說吧!”
……
吵到最后,四個聲音都慢慢停了下來,看來都累了。
睡得正熟的時候,方可離覺得自己的臉上有點癢,伸手抓了抓想繼續睡,剛剛的感覺又來了。
方可離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想將這個東西弄走,可那個東西還在鍥而不舍的捉弄她。
不高興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應該在花雨懷里的暴富。
小奶貓的毛已經長出來了,可體型只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
小小的一只貓咪,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
方可離剛剛的怒氣一下子就沒了,將小貓咪抱在懷里輕摸著它的頭,“暴富,你怎么在這呀?花雨呢?”
暴富閉上了眼睛,隨即又睜開,方可離就知道它的意思是花雨已經睡著了。
看來暴富是偷溜進來的,方可離將它放到了被窩里,貼心的給它蓋上了被子才重新躺了下來。
在暴富的腦門上親了一口后,方可離轉頭看了看床上,鳳清淮沒有一點動靜。
方可離松了一口氣,讓暴富貼著自己的臉睡。
清晨。
鳳清淮睜眼的時候,方可離還在睡著。
下了床后,繞過地鋪,發現方可離懷里還有一個毛絨絨的東西。
微微皺了下眉頭,鳳清淮直接走了出去。
該是吃早飯的時候了,鳳清淮的胃已經在抗議了。
鳳清淮回來的時候,正端著粥和包子。
本來是有人送過來的,但鳳清淮怕他們動靜太大,吵醒方可離。
盛好了粥,方可離還在睡著,鳳清淮冷著臉走了過去。
“醒醒,起來吃早飯了。”
方可離將頭埋進了被子里,鳳清淮直接推了推地鋪上凸出來的小土丘,小奶貓睜開了眼睛,學著方可離的樣子也鉆到了被窩里。
方可離終于受不了了,直接鉆出了被窩,原本的秀發變得亂糟糟的,鳳族里面的鳥窩都沒她的頭發亂。
暴富伸出爪子扒拉了兩下方可離,方可離一手托起了它,狠狠的在暴富臉上蹭了兩下。
“好了,趕緊起來收拾一下,該吃早飯了。”
鳳清淮的語氣冷冰冰的,方可離小聲的嘟囔道:“哼,變了神魂后一點都不可愛。”
鳳清淮的身形有一瞬的僵硬,卻又很快的恢復了過來。
粥是普通的白粥,包子既有肉餡的,還有豆腐餡的,都是方可離平時偏愛的。
“花雨和白玉不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嗎?”
“他們的已經讓人送到房間里了。”
方可離低下了頭,默默的吃著早飯。
面對那個會叫她娘親的鳳清淮時,她倒是游刃有余,可這個鳳清淮冷冰冰的,話都不說幾句,實在是讓人難以猜到心思。
吃早飯的過程中,方可離和鳳清淮都沒說上幾句話,空氣中只有咀嚼食物和筷子碰撞的聲音。
暴富都察覺出了氣氛不對,乖乖的蹲在桌子的一角,吃著方可離喂給它的食物。
終于一頓早飯就這樣過去了,服侍的人將碗筷都收了下去。
“長老正在安排我們的行程,在此期間都需要好好提升實力,你可以在院子里修煉陣法。”
“好,花雨和白玉那邊我會去說的。”
方可離慢慢站起身往外走,出了正殿的門方可離才敢換氣。
和這個冷冰冰的鳳清淮相處,實在是太壓抑了。
來到偏殿,方可離還在睡著,桌子上還擺著早飯。
方可離沒有吵醒花雨,因為她清楚,即使自己現在叫醒花雨,等她一轉頭,花雨還是會躺下來繼續睡。
轉身去了東廂房,一推開門便看到白玉坐在床上,桌子上的早飯一點都沒動。
簡單的和白玉說了之后,方可離就想去院子里修煉陣法,白玉卻叫住了她。
“可離,你……”
“怎么了?”
白玉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變了:“沒什么,你去修煉吧。”
白玉明顯是有話要和方可離說,卻還是沒說出口。
方可離也不是追問到底的性子,既然白玉不愿意說,那她也不強求。
站在院子里,方可離手指不停的結印,一個又一個陣法出現在面前。
鳳清淮也沒有閑著,站在院子中張開了雙翅,那雙翅膀是金色的,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色澤極為好看。
昨天晚上看到了兩只鳳凰是紅色的,只是還隱隱帶著些其他顏色。
方可離只來得及看一眼,鳳清淮就飛了出去,慢慢的只剩下了一個黑點。
不愧是鳳族的王上,羽毛的顏色都那么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