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心,你以前從不會這樣和我說話的。”
面前的男人眼中染上了哀傷,換做以前,文心肯定會軟了心腸放下姿態哄他,可今時不同往日。
文心冷冰冰的說道:“白玉,你說我們現在還能提以前嗎?我們的以前充滿了謊言、欺騙和算計,我拿出一顆真心對你,你是怎么對我的?”
“對不起,對不起......”白玉不停的道歉,“我真的后悔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會對你好的,你相信我。”
白玉低著頭,乞求著文心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
文心以一種深沉的眼神看著他,白玉被她看得心中發慌。
“文心,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辦法讓你回來,我找遍了世界各地,上過冰川雪原,下過深海谷底,我曾經被靈獸咬穿過肩胛骨,走過無盡烈焰,終于將你的魂魄又找了回來。后來,我去了人界的藍顏居做花魁,見了無數的人才找到了一個和你相像能夠幫你滋養魂魄的人。文心,我做的這一切終于讓你回來了。”
白玉說的過往,文心聽著像是一顆石子落入水面,濺起波紋后又歸于平靜。
文心主動抱住了白玉,悶聲問他:“白玉,你真的愛我嗎?”
白玉心中一喜歡,他就知道文心會原諒他的。
花雨看得心焦,白玉這樣的人,受到的那些苦都是他該還的,文心怎么能這樣輕易的就原諒他呢?
花雨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方可離的眼神制止住了。
白玉摸著文心的頭發,柔聲答道:“愛。”
“我曾經為了你放棄了一切,受盡了苦楚。”
“我不會再讓你面對那些事了,文心,我們以后要好好的。”
“白玉,我可以為你付出生命,你愿意這樣對我嗎?”
“我愿意。”
“那就好。”
沉浸在幸福里的白玉突然睜開了雙眼,一把推開了懷里的人。
此時,文心的手上沾著血,一把匕首插在白玉的腹部。
白玉一手捂著傷口,一口指著文心,“你......你竟然傷我!”
白玉下意識的揚起手,他的手在顫抖,卻在文心的笑聲中放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心笑得癲狂。
“傷你又怎么樣呢?不是你說愿意為我付出生命嗎,我只是幫你實現你說的話而已。”
“曾經你傷我至深,讓我受到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傷害,如今我不過是還了你一刀,怎么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呢?”
文心的手在衣服上一下又一下的擦著,她把手上的血當成了臟東西,擦的時候連指縫都沒有放過。
白玉從沒見過這樣嫌棄他的文心,明明文心對他最是溫柔體貼的,世界上沒有人比文心更愛他了,可為什么她會這樣對他?
白玉惡狠狠的看向方可離,“是你,一定是你,不然文心怎么會這樣對我。”
這個時候了,白玉依舊覺得文心會像以前那樣對他好。
“我好心將蒼云珠借給你們,你們卻這樣對我!”
“夠了!”文心打斷了他,“如今你還在怪別人,白玉,是你親手殺了愛你的文心。”
“我在小村子里苦苦掙扎的時候你在鮫人族做著高高在上的王子,我在你被你父王強迫的時候,你享受著用我換來的利益,我被你關起來被那些女人傷害的時候,你左擁右抱著享著齊人之福。”
“這一切你讓我怎么忘?我怎么敢忘?我都選擇用死亡來逃避這個有你的世界了,你還非要把我找回來,你知道我在逃離你的時候有多開心嗎?”
白玉不住的搖頭,說出的解釋蒼白無力,“文心,我只是想和你繼續在一起,我想彌補之前犯的錯。”
“錯都錯了,彌補又有什么意義呢?彌補了就能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白玉,我告訴你,只要你一出現在我面前,只要我一聽見你的名字,從前的種種就會浮現在我眼前讓我無比惡心,不論你做什么,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文心的話敲打在白玉的心上,每一句都在錐他的心,每一字都在蝕他的骨。
白玉知道文心會恨她,卻不想文心會這般恨他,連聽他的名字都會對他造成傷害。
“文心,對不起,對不起......”
道歉來的太遲太無力了,文心的臉龐滑過兩行清淚。
她本以為她的淚已經流干了流盡了,沒想到還是會有淚的。
這一次,她是在真正的為自己流淚。
“白玉,我詛咒了你,你不想破解詛咒嗎?”
白玉手上微微用力,將匕首拔了出來,用靈力止住流血的傷口,他沖著文心招手,“文心,過來。”
白玉的瞳孔變了顏色,文心的眼神渙散開來。
花雨急得甩開方可離抓著她的手上前阻止文心,卻被文心忽略了個徹底。
來到白玉面前,還沒等白玉開口,文心雙手抓住白玉的手恨恨刺向了自己的胸前。
匕首刺入血肉的聲音,讓白玉動都不敢動。
這是文心和方可離約定好的報復白玉的方式。
白玉確實對文心動了真情,可那又怎么樣呢,憑什么他動了真情文心就要原諒他,忘了過去的一切和他重新一起?
一想到白玉給文心物色了其他人的身體,文心就像是吞了只蒼蠅般的惡心。
白玉覺得她的身體臟,文心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身體臟,可這又是誰造成的呢?
明明是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又為什么要牽扯上其他人?
白玉的手上沾了文心的血,他想將手抽出來,卻被文心的雙手死死抓著,只能無助的哀嚎,“文心,文心!”
文心虛弱道:“白玉,我要你永遠記得,我是死在你的手里的,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文心咳了些血,拼命維持著清醒,“在你父王看上我的那一晚,我剛發現腹中有了你的孩子。”
白玉震驚的瞳孔猛縮,張了張嘴,卻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終于,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你......為什么不告訴我,要是告訴我,我......”
“告訴你又怎么樣呢?你會違背自己父王的話將我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