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澈瞳孔無意識的放大。
說這個什么意思？
已經被發現了？
在他恐慌之際，發現炎龍老祖已經貼在了他得身前，他急忙彎腰拱手。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個問題。
修仙者與修魔者的關系，已經很明確了，剛才炎龍老祖剛說過，自古以來便是完全對立。
目前這種情況，他坦白體內的鬼蠱，說自己是被逼的...炎龍老祖會信嗎？
怎么辦？
“王澈，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炎龍老祖那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我...我不明白老祖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王澈扛著壓力回答。
“嗯？”炎龍老祖聲調一提，語氣一變，“不明白？你不知道我說的什么意思？！”
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是因為百鬼老魔頭走前專門給自己說那的一句：“就算是金丹境，也無法去除鬼蠱”導致心中有枷鎖嗎？
為何自己不愿意告訴老祖自己是被迫的？
王澈心臟都要跳出自己的嗓子了，他很想認，說不定還能通過老祖的手，去掉鬼蠱。
但內心不知道為何，有個聲音告訴他，千萬不能認，認了就全完了，全都完了。
不能認。
千萬不能認！
“老祖，我不知道。”
炎龍老祖聲音變緩，像是在哄孩子般說道：“王澈，只要你承認，活罪難免，但定然不會降你死罪，認了吧。”
王澈喉嚨發緊，憋出字來，“老祖，您到底什么意思？”
猛然間，炎龍老祖爆發了，如同一條火龍在咆哮，“你這小兒，還敢狡辯？還不認罪！”
無比恐怖的威壓降臨。
王澈感覺自己如同海嘯中的一只小船。
“老祖...我...真的不知...”
那種無力反駁的窒息感令他痛苦萬分。
“頑固不靈！還不恕罪！！”炎龍老祖的聲音再次殺進王澈的大腦。
認了吧？
魔音摧毀了王澈的大片心理防線。
“老祖...我...我...認...”
就在王澈要承認的最后一刻，他猛然想到。
若自己真的被發現，為何如此大費周章，將自己帶入仙云宗，若發現自己真是修魔者，應該直接當場就被斬了。
何苦帶自己來仙云宗玩這么一套？
就算白康平和劉文樂修為不夠，來到大殿第一時間應該也會被殺，為何帶自己來這里？
不，不太對，不對。
為什么一定要逼我承認？
不。
不能認！
扛著恐怖的威壓，王澈用盡全力，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老祖！認什么啊！！”
驟然間，壓力消失，王澈身上一輕。
睜眼，渾身已經濕透，自己還是站在大殿中央，抬頭一看，前面是那三個與自己一同測試的少男少女。
他們紛紛向自己投來羨慕的眼神。
抬頭，老祖們依然坐于高臺之上，只不過臉上帶了許多喜色。
而身邊的路人甲，已經癱倒在地了。
高臺上的幾個老祖，看向王澈的眼神，彷佛發光一般。
“王澈，很不錯！”炎龍老祖高興的聲音傳來，“雖然不知道你道心究竟缺少什么，但你能抗住‘拜師殿’的壓力，說明你道心相對而言，是很完善的。”
“至于其他的，都無所謂，誰心里沒點小心思，我有，旁邊那水開山也有，當時他偷小師妹貼身衣物的事，不少人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水開山老祖怒呵：“你放屁！是你偷后，栽贓到我頭上的。”
兩人就此，罵起架來。
王澈見到兩人爭吵起來，也沒心情吐槽，低頭。
虛驚一場，還好，沒有真的被發現。
如果剛才承認修魔，到底會發生什么？那場景應該是自己腦海中的，他們只看到我一直強撐，沒有倒地...
王澈現在是真正的意難平，虛驚后怕，雖然有些不知道擔憂來源于何處，抬手搓了搓臉，聽著兩個老祖的爭吵，努力平復著心情。
這種被人控制命運的感覺...真難受啊...
臺上，土仲穎老祖有些看不下去，無奈道：“小輩還在，你們兩個不要老臉了嗎？”
聽到土仲穎老祖的勸說，兩人各自氣哼一聲，不再爭辯。
土仲穎老祖見二人不再爭吵，扭頭望向下面，“剛才經歷的那一切，其實都是‘拜師殿’的緣故。”
“是幻境，但也不是幻境，剛才你們經歷的一些事物，應該得到的一些心得，這些心得都是能真真切切伴隨你們一生的。”
“江五兒、華秋兒、皇甫子辰你們三人，今后先莫要急著修行境界，聽從各自師尊安排，道心基礎打好，一切都可水到渠成，不要只執著于眼前。
無論你們的主靈根是否匹配自己的師尊，都不用太擔心，我等既然如此安排，自然是有道理。”
臺下三人乖巧的稱是。
扭頭又看向路人甲，“路人材，你道心相對穩定，但也有些缺漏，你呢，去奇異峰，奇紹倫師祖麾下。”
路人材也恢復了一些，“是。”走到了奇紹倫師祖腳下。
王澈陷于剛才的場景，情緒還是沒有緩過來，突然聽到路人甲的名字，有些莞爾。
自己還真能猜啊，就差一個字。
“至于你，王澈...”
聽到土仲穎老祖喚自己名字，他擺正身軀，雙手拱了下去，等待后話。
土仲穎此刻兩眼放光的看著王澈，他極其想要收下這名弟子，天賦就不說了，不算頂尖，也是上等中的上等，而能通過“拜師殿”的道心測試，心性也算得上極佳，后期更好調教，想到這里，他說到。
“王澈你...就來我麾下吧，我這里...”
“你放屁！”
“你放屁！”
炎龍師祖與水開山師祖的聲音同時響起，表現出了極其強烈的不滿。
“五十多年前那個雙系地品你搶走，還不夠？不出意外，也馬上筑基期了吧？”
“你這貪心小老頭是什么好處都想要啊？人你要，資源你要，地盤你要，啥你不要？”
其他老祖聽到炎龍和水開山這樣說，也紛紛加入了爭論，畢竟一個這樣的弟子，會為自己所屬峰巒爭取很大的話語權，在宗門分發資源的較量中，也可以爭奪更多。
臺下的幾人看著老祖們為了王澈爭論甚至罵街起來，心中都透露出一股酸味。
但也在情理之中，雖然不知道王澈靈根究竟如何，但剛才那一場普通的測試，就足以證明他的潛力了。
他們也是局中人，自然能深切的感受到那種威壓的強勁。
爭論了許久，沒有結果，炎龍老祖嚷著大嗓門：“石慧！！”
很快，石慧走了進來，拱手，語氣頗為無奈，“師叔何事？”
“去，先把這些小家伙帶走。”
石慧記下來這幾個人的歸屬，蔫蔫的說著，“弟子領命。”
待人都走之后，大殿之中只剩下王澈和眾師祖等人。
王澈感受著那些咄咄逼人的目光，有些汗顏。
“王澈，來，你親自來選，選誰？”
抬頭掃過，每個人眼神中都透露出來一種：你不選我你試試的意思。
這讓我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