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要干嘛？”
“看樣子好像是想一直向山上去？”
“呵，肯定是摸了幾百把劍，都沒有反應，著急了唄。”
“真是吃了狗屎運，這么好的修行天賦給了他這種人。”
“對啊，如果我有這種天賦，我肯定比他做得更好，心性不佳。”
“...”
涂國軒聽著一旁的言語，心中更為惱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屏蔽了自己的聽覺。
他不是不想讓旁邊那些弟子閉嘴，而是他就算強迫這些人不說話，甚至將這幾個人斬了，也只能快速擴散、加重眾人對師弟的惡劣印象，所以只能不去理睬。
但他心中也開始忐忑起來，師弟怎么突然著急了呢？以他現在的修為，就算劍道悟性再高，可能最多也就到山腰中部左右，照他這樣不斷前行，確實可能會錯過一些靈劍。
背在腰后袖中的手，輕微捏緊。
王澈不知道山下那些弟子說些什么，也不知道涂國軒內心怎么想的，他此刻就是很悠哉的想看看，自己目前的上限在哪里。
至于靈劍...隨緣吧。
確實比較需要，但也不是剛需，宗門內也有武器庫，屆時拿一把也一樣。
此時他已經走到了山腰下半部分靠上的位置，身旁的弟子也開始減少，走了一節路程也就遇到兩個，還逐漸被自己超越。
山間路途上的劍意越來越清晰，王澈覺得吸的每一口氣都帶著劍意，有些嗆鼻子，吸進去后胸口都有一點點發痛。
此地，真的適合練劍啊！
王澈發自內心的感概，若不是宗門不允許，他真想練劍時都來劍山。
回去問問師傅，看看能不能申請。
隨后他又想到了自己的開天劍訣，從開始修煉到現在，劍訣除了基礎與一式劍平萬里外，一直沒有新的劍招，翻開腦海中的書也一無所獲。
甚至此次突破筑基后，小劍都沒了反應，這讓他很難受。
本想著達到筑基期后，小劍或許會有一個質的飛躍，結果居然...
忽地，他想到一件事，那豈不是說，自己的天賦不能再精進了，那木靈根怎么辦？
并且還不知道靈根的品階，又不能在宗門內測試，他單系靈根的事師兄師傅都知道，突然冒出來一個新靈根他也無法解釋。
哎，難辦啊。
走到了山腰中部，身旁已經看不到弟子了，他走起路來也舉步艱難，每踏出一步，都感覺前方的阻力明顯一分。
身旁明明沒有風吹過，但他身上的衣物總是在無風自動。
撕拉。
頂著凌冽的劍意又往前走了幾步，左腰的衣物突然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王澈眼神中閃過一絲訝色，劍意居然可以化實？這劍山，有點蹊蹺啊。
接著向上，甚至不得不運起靈力抵擋，要知道他現在的靈力雄厚程度，比之前強了不止三五倍，就算是這樣，他步伐也是越來越緩慢。
“看看看，他走不動了。”
“就這？天才少年不過如此。”
“就是走運，天生運氣好些罷了，沒有靈劍選擇，連劍山也只能走到一半。”
“我以為這王澈敢當眾殺人是個厲害的角色，看來，是我高看他了，路轉黑。”
“...”
涂國軒聽不到一旁弟子的言語，但是他看到王澈的步伐逐漸緩慢，忍不住的看了一下旁邊的弟子表情，個個不屑、鄙夷。
他真想走上前給他們幾巴掌。
轉過頭再看向王澈，發現師弟臉上都有些細微的傷口，應該是被劍意劃過所傷。
不過能走到這個距離，在他的心里，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當時他筑基中期，都沒有走到師弟現在這個階段。
其實在山下叫嚷的，都是些外門弟子，他們并不知道劍山當中是何等情況，也不知道當事人需要面對什么樣的壓力。
而不少內門弟子就不同了，有人也聽說過王澈不堪的事跡，但見到王澈走至山腰中部還不斷向前的身影后，他們內心都擺正了自己的態度。
至少他們是確實做不到這種程度的。
王澈扭頭看了看四周，附近的劍與山下面相比，確實少了許多，隔著數十步也才能看到一柄劍。
他此時臉部有了不少劃痕，流出些許血液，身上衣物也破爛了許多，但他覺得還是可以再往前走走的。
這下他再次恢復之前的作態，邊走邊輕撫著路旁的靈劍，打算試到自己走不動為止，如果真的沒有靈劍選擇他，那也是命，沒什么好說的。
忽地，體內的小劍一顫。
他以為出現幻覺了，再次確認，發現是真的，大喜。
本以為小劍已經喪失了作用，它只是像新手指導一樣，練氣期才有用，現在看來，應該不是這樣。
站在原地內視，發現小劍已經開始產生光暈，只不過有些微弱，嘗試著將靈氣向小劍渡去，看到小劍吸收后，光彩逐漸恢復，他連忙繼續。
“欸，他怎么停了？”
“這還用問？走不動了唄。”
“切，沒勁。”
“...”
涂國軒眉頭緊皺，不知道師弟在上面發生了什么情況，不過他心中也認為，差不多了，走的已經相當高了。
不過...
哎。
內心嘆了一口氣，居然真的沒有靈劍選擇師弟？怎么可能啊，師弟那樣的劍道天賦...
看著王澈站于山腰，沒有動作，他有些擔憂，因為他經歷過上面的劍意洗禮，隨著時間的推移，面臨的壓力會越來越大，他很想喊王澈下來，但一想到身邊那些弟子的話語，就有些不甘心讓師弟就這么算了。
隨著王澈給小劍渡去的靈氣越來越多，他對于劍意的防范越來越少，但受到的傷害反而沒有增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它彷佛看到了一抹寒光閃爍而過，刺的他眼睛有些發疼，再次看向小劍，已經完全恢復，藍中透綠的光暈不斷明暗交替著。
心中大喜，這種感覺就好像即將分別去往外地的伴侶突然告訴你說她不走了一樣。
當然，喜悅絕不全是因為小劍各種逆天的功能。
睜開眼，發現四周的阻力都沒有了，那些凌厲的劍意好像...被他的身體不斷吸收著。
“欸欸欸，快看，王澈又動了！他居然還能向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