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見她熟練的說著藥材,但是我一句也聽不懂。
“銀花兩錢,銀翹一錢,薄荷一錢…”
我多半猜得出這是治療病癥的方子,但具體的我卻毫不知情。
連老板嘴角掛出了一絲微笑,這時掌柜才留意到我們三人,我細心觀察著掌柜的神情,除了驚喜之余,她的神色里更多的是一種尊敬。
我和落雪雖是心中有些疑惑,卻彼此都沒有開口,掌柜見狀,連忙從柜臺走出,正要行禮卻被連老板伸手攔下,只聽連老板音色和藹親人,開口和掌柜道∶“馮姨,我不是早說了嗎?不管我對您有什么恩德,您都是我的長輩,這天下哪有長輩向小輩行禮的道理?”
她這番親人和藹的態度,我心頭思緒頓涌。記得當日我在大司馬府與他同桌而食之時,他便是這般謙謙有禮的對待自己的下屬,而今日的連清音所作所為亦是與他異曲同工,自己就算對大司馬再怎么的愛慕,和眼前這個女子相比,自己就顯得平淡無奇多了。
“姐姐,看眼前的樣子,連老板多半是想讓你在這里學些什么…”落雪在我身邊輕聲細語道。
我點頭,看如今的形勢,想必今后在這里“過日子”應該是十拿九穩了。不知是否是我走神的緣故,連老板與她寒暄早就過了許久,她們之間的對話我也沒有細心聽完,只知道連老板稱呼那人為“馮姨。”
我漠然許久,等著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隔了不到片刻,連老板盈盈向我走來,面帶微笑,輕輕拉起了我的手,馮姨見了我,露出了長輩們憐愛的目光,我忐忑的心隨即放下了些。
“多俏的姑娘啊!連姑娘,她…”我想馮姨和我一樣,是想知道連老板作何打算。
連老板握著我的手,緩緩松開,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樣溫暖,給人以安心的平靜。
她像大家閨秀一般,雙手端于身前,言辭溫潤道∶“馮姨,這次我托你幫我照顧她,并且盡可能的讓她多熟悉一些她該知道和不該知道的事情。”
馮姨一聽,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兒,只見馮姨問道∶“不知姑娘的名諱是…”
我行禮答道∶“馮姨,我叫靈川。”
馮姨略帶深意的點了一下頭,隨即向連老板問道∶“姑娘的意思是…”
連老板眉目輕低,嘴角微微淺笑,似是肯定了馮姨的猜測。我心想這主仆二人想必是認識了許久才有這般的默契,即便去揣摩也是毫無意義的事情,不如索性把心放寬,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真的信任連老板,但我確信我信任的人是鄢夜笙,既然連老板是他相信的人,我就不會懷疑。我心頭一動,如今細細品來古人所說的“既來之,則安之。”,用在此時腦海里一片空白的我,只怕是在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