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嘴還是這么利。”曾陽寵溺地輕輕捏了捏阿蓮的臉蛋，原本圓潤可愛的臉龐已然不再，只有柔弱與蒼白布滿她的臉。

他這一生，就只為一個女子。

“既然如此，那我們夫婦，就不勞吳大夫費心了。”曾陽說完，便抱起阿蓮，對著錦素道：“東家，既然濟世堂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走吧。”

“等等，我剛剛就說過了，還有事情沒有解決。”錦素將吳大夫開的藥方拍在桌上，說道：“這藥方上，有一味莪術，這味藥，若是用在一般人身上，自然沒問題，但是若是用在阿蓮身上，那問題可就大了。”

吳大夫沒想到錦素真的能看出藥方的問題，頓時有些心虛：“你說有問題就有問題了？阿蓮原本得的便是絕癥，若不是我妙手回春，她現在，墳頭都能長草了。”

“你現在在這里胡說八道，毀我名聲，究竟是何居心？”吳大夫指著錦素大聲質問，后來又像是想通了什么，恍然大悟地道：“你定是夜國派來的細作，想將鹽城的大夫都禍害完，我便是第一個。”

周圍的人看著錦素的眼神馬上變了，都帶著些鄙夷，甚至有些人躍躍欲試，想要上前將錦素制服，轉交官府。

錦素的眼神冰冷，掃了一圈人群，空氣像是凝結，周圍一下子安靜來。

“你的醫術要是能有你胡說八道的本事的一半，便不會開出這張藥方了。”錦素冷冷一笑，有些怒，前世被冤枉是夜國細作而死，沒想到，現在竟然又有人說自己是夜國細作。

前世的冰冷痛苦頓時襲來，讓錦素臉色有些蒼白。狠狠將這些痛苦壓下，該還的，她一定會一點一點地還回去的，一定。

“莪術之所長，是行氣、破血、散結，但若是婦人小兒，氣血兩虛，脾胃素弱者，用之反而損其真氣，長此以往，便會虛弱致死。”

錦素指了指阿蓮，繼續說道：“阿蓮的癥狀，很明顯，氣血兩虛，但是，你的藥方上，卻以莪術為引，你這不是蓄意謀殺是什么？”

“我。。”吳大夫臉色一白，額上的汗水開始滴落，剛想辯解，但錦素絲毫沒有給他機會，又繼續說道。

“別告訴我你大意，不小心開錯藥方，如果你連這個都會搞錯的話，估計哪一天，你也會將砒霜當藥方開給病人的。”錦素并不反對用藥殺人，若是對惡人，這個辦法能省不少事。

但是，對方畢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有什么理由要用這種方法對待她呢？

周圍一下子像是炸開一樣，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他們不知道錦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們明白，如果錦素說的是真的，那么，吳大夫就完了。

“怎么，就沒什么要說的了？”錦素將真相說出，便恢復淡漠，接下來的事情，不是她能做主的了。受害人不是自己，她也不認為，她有那種替天行道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