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晟素來驕傲，唯獨對錦素，卻總是沒皮沒臉的。但是，事到如今，即便他再沒皮沒臉，她也是無動于衷的。

“滾?！崩淅涞模粋€字。

幾乎是從齒縫里蹦出，他閉上眼睛，不愿意看錦素離開的背影，他怕他會忍不住求她，別離開。他怕他，甚至會沒有尊嚴地跪在她面前，只求她，將就他。

即便是不喜歡，只要留在他身邊，他就夠了。她不愛的的那一份，他會一起愛上。

他不敢看她離開，他怕他會忍不住折了她的翅膀，將她綁在身邊。他真的，不想傷害她的。所以，他只能閉著眼。但是耳朵，卻能清晰地聽到，她離開的聲音。

這一步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痛。

但是，但是多年來的驕傲，尊嚴，讓他無法彎下腰身，再說出挽留的話。

錦素跌跌撞撞地離開，幾天無眠無休，已經讓她精疲力盡。在知道真相后，唯一抱著的希望，支撐她的，就只有凌晟的否認。

但是凌晟承認了，承認他早就知道一切。

真相，總是這么惡心人。沒想到，會是這樣，她還傻乎乎地想要去阻止，錦慕辰的計劃?，F在想來，還真是可笑至極。

人家明明勝券在握，她還在一旁瞎著急。

騎在馬背上，任冰冷的風，如刀般刻在自己臉上，生生的疼，卻又像是感覺不到。胸口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一樣，不吐不快。于是，錦素就真的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一口鮮血吐出，心口果然舒服了些，但是眼前卻黑了一片，接著，錦素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錦素是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顛簸的馬車，震得她全身上下都麻麻的。尤其是頭部，更是痛的厲害。

韓紅菱見錦素醒來，卻只是睜著眼睛，也不說話也不笑，甚至不關心自己身在什么地方，就這么呆呆地躺著，頓時著急起來：“大哥，這位姐姐，不會是摔傻了吧。”

被叫做大哥的男子，面色比錦素的還要蒼白，聽到自家妹妹叫喚，便側過頭，看向錦素，見對方眼神空洞，卻沒有癡傻之狀，便搖了搖頭道：“她無礙，只是心里有事放不下?！?/p>

“那就好?！表n紅菱松了口氣，又對著錦素說道：“姐姐，你從馬上摔下，頭摔傷了，得修養幾日才行?！?/p>

“謝謝?！卞\素眨了眨眼睛，將那些無力的情緒都壓下，繼而，便又是一副風輕云淡的地方。

好冷，這是韓紅菱與韓倉同時生出的感覺，話語淡淡地到了冰冷的地步。

“姑娘，在下韓倉，這是小妹韓紅菱?！表n倉雖然蒼白著臉色，看起來病怏怏的，但是江湖人應有的氣度，卻一分也不少。

“我叫錦素?！卞\素多看了幾眼韓倉，見他面色蒼白中帶著灰色，明顯是油盡燈枯之狀，便說道：“你的身體？”

韓倉笑了笑，苦笑中又帶著些灑脫：“老毛病了，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只是最近，發作的越加厲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