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石天聽完老張的話，一陣沉默。大約半分鐘后，電話里才傳來石天的聲音，語氣顯得那樣的低沉與無奈。

“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犯了事。該怎么樣，就怎么樣。算是給她長個教訓。我做哥的也不能維護她一輩子！”石天的聲調由低到高，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別，別，不用激動。是個小案子，街頭斗毆而已。只不過，你妹妹叫一個男人叫老公。郭隊再三囑咐我，注意她的生活作風方面，別出亂子。讓你堵心..”老張話說得極為‘柔和’。

“叫一個人叫老公？！斗毆？麻煩你，幫我去問問那男的叫什么！盯住了，別讓人跑了！”

石天一接老張的電話，心里就估計是因男女之間爭風吃醋而惹的事。但以石天對石倩的了解，石倩要是叫一個人叫老公。這事就不是那樣簡單了。

“行，我再去問問，別掛電話。我馬上回！”黃河路派出所老張看來對石天的事也是格外上心，放下電話，拉開車門立刻往石倩等人走去。

此時，醫院救護車也已趕到，在現場救治傷員。除鼻梁斷裂需要立刻救治的歐陽振宇被醫院強行拉走。其余參與斗毆的人全都留在現場。畢竟，這事還沒有調查清楚，110出警警察是不會輕易放人的。

“麻煩你，多裹幾層。頭部受傷，不是小事，別小氣。多裹點，我給錢！”

顧懷明對旁邊包扎傷口的醫護人員，幫自己頭部傷口止完血后，只給頭上打個了塊布條極為不滿。

“真是，就這點小傷口。有很多比你嚴重的，連包扎都不要！虧你還是個大男人！”

救護人員對顧懷明提出的要求很是無奈，但本著人道主義精神還是給顧懷明多包裹了幾層。

顧懷明摸了摸那包裹得像‘木乃伊’的頭，非常滿意。嘴角含著笑，從口袋里掏出香煙，抽出一支煙，拿出火機正要點上。卻想不到，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將煙一把奪了過去。緊接著，一個嗲得讓顧懷明渾身雞皮疙瘩亂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老公！我都說了你不知道多少次了。吸煙有害健康！現在受傷了，就不要再吸煙了嘛。這次算倩倩求你了。”

顧懷明轉過頭來，呆若木雞的看著石倩。從石倩那臉上表情來看，不知道實情的絕對會誤信石倩的話。這妞實在是一個‘演技’派的。

顧懷明心里極為不舒服，石倩這樣的做法過分了。違背了顧懷明做人的原則，心里對石倩的好感度急劇下降。

顧懷明冷著張臉，正要出聲反駁石倩的話。身旁的沈月極為聰慧，看出了顧懷明的不滿。用手拉了下顧懷明的衣袖，輕輕搖搖頭，暗暗地指了指顧懷明身后。意思，先不要說話。

“請出示你的身份證，快點！”黃河路派出所老張已走到顧懷明身后，面無表情的看著顧懷明。

“我是剛從澳洲回來的，是澳籍華人，我沒有身份證。只有護照，但現在沒有帶在身上。”顧懷明也沒有什么好臉色給老張看，說話的態度比較生硬，冷淡。

“我們都是中華興國際貿易有限公司的職員，我可以作證。這是我的身份證，還有員工卡。”沈月看了眼顧懷明連忙從挎包里拿出身份證，員工卡遞給老張。

老張對沈月遞到自己面前的身份證，員工卡看也沒看一眼。一手摸上嘴角，一手抱在胸前。

“澳籍華人？直接點，說名字。說你的中文名！快！”

一旁的石倩也看出氣氛逐漸不對味，連忙搶在顧懷明的前面，將顧懷明的名字說了出來。怕顧懷明一個控制不住和警察干上了。

“好，不要走開！小童，你們來幾個看著他。我馬上回來。”老張知道姓名后，馬上招呼旁邊幾個干警盯著顧懷明。石天囑咐的事，出了岔子整個局里都沒幾個人敢去頂。

顧懷明憋著氣，看著老張小步快跑的回到警車里。一時間，也摸不清楚這出警的警長要做什么。只是心里憑著感覺，隱隱覺得不妥。

旁邊有警察看著，顧懷明不好對石倩說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石倩一眼。而石倩全無畏懼，反而對顧懷明做了個鬼臉。接著對身邊的沈月做了個歉意的微笑。先前的傷心欲絕的樣子，早就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圍觀的人群，看見無熱鬧好瞧，也慢慢散去。

過了一會，老張從警車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疑惑不解的表情。

“怎么樣？把他們全帶回所里？”那位姓童的警察，見老張過來連忙迎上去。這次出警，老張的表現和歷次相比截然不同，來來回回地往警車里跑了好幾趟，讓他心生困惑。

老張向小童擺了擺手，沒有言語。走到顧懷明等人面前。再一次仔細的打量了下顧懷明。最后，無奈的搖搖頭。

“你們走吧，下次注意點！”

老張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是一愣。怎么轉變的這樣快？

“這樣不好吧？出警記錄不好寫，交不了差怎么辦？”小童聽到老張說的話，急步走到老張身邊，湊到耳邊小聲地說道。

“有石天那塊‘臭石頭’扛著，你怕個鳥？去，去，把其他那些人都放了。什么也別問了！”老張低聲回了小童的話，一臉的不耐煩，手一揮催促快去辦。

隨著110警車駛離現場，救護車也返回醫院。圍觀的人群終于散盡。歐陽振宇帶來幫忙的幾個學生，沒了帶頭的。也只是狠狠地盯了顧懷明、石倩幾眼，嘴里罵罵咧咧的走了。

“顧經理，這事就這樣完了？以后，都不會有事么？”沈月還是不放心，出聲問道。

顧懷明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冷冷的看了眼石倩，向外走了幾步與石倩拉開距離。掏出打火機將煙點上深吸一口，吐出一串煙圈。微閉著眼，對沈月說道。

“這事完與未完，得問石倩！問她玩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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