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是灑水車剛剛清洗過的,未干的水跡倒影著這個喧囂的都市。這是都市的一角,一個坡度不大的小街,夜幕的降臨讓小街的兩旁亮起了閃爍的燈光。
路旁的KTV里飄出了一些難聽或是悅耳、低俗或是高雅的歌聲,一塊眩目的燈牌似乎在炫耀著它在短路之前的美麗。路燈被醉漢敲壞了一個,時明時暗。由于路比較窄,朱仁公開得比較慢。
跑車在向前緩緩的滑行,車內的李心如已經快吵得朱仁公崩潰了:“哇,表哥,快看那家肯德基比我們那里的小很多……呀,表哥,那女人穿得好漂亮的說……”總之是一驚一乍、鬧騰的不行。
朱仁公索性將車內的音樂聲調大,加快車速,要不是這里街道窄了一點、人流量又多,他恨不得飛到目的地。
跑車呼嘯而過,濺起半月形的水花,明眼人躲得比較快,稍微遲鈍一點的就得郁悶了。
“這誰家的公子,怎么開車的?也不看看人。”陳梅郁悶的對林月秋道。
“行了,難不成你還能追上它……好像是我被水濺了一身,又不是你吧。”林月秋目光如刀似的盯著跑車四個漂浮不定的尾燈。
陳梅無意識的盯了林月秋一眼,只見得林月秋的一條新裙子已經被污水弄臟了,上身也被濺濕了不少,陳梅心道:“暴風雨前的黎明……”思量間、卻沒發現林月秋已經攔下了一輛過路的車、對她說道,“梅,咱們明天在說好的地方見!”
“喂、喂,秋!”陳梅叫不住林月秋,跑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司機謝謝你了,麻煩你、請幫我追上前面那輛車!”林月秋咬緊腮幫子,徐徐的對司機說道。
司機大跌眼鏡,郁悶道,“不會吧,小姐,前面那輛是法拉利,你讓我怎么追?”
林月秋靈機一動,掏出身份證,用極快的速度在司機面前晃了晃,道:“警察辦案,要不你追,要不我來開車!”
司機努了努嘴道:“小姐,你別忽悠我,我這人很精明的。”
林月秋俏臉一紅,微帶歉意的傻笑道:“呵呵,我是假扮的警察。”
“哦,原來和我一樣,只要是警察就行……沒關系,你開去追吧!”司機突然把車停下,主動離開駕駛座。
眼瞧著破壞自己美感的公子哥就要逃離,林月秋也顧不得太多,一邊心疑司機的智商、一邊換位開車追了上去。
司機站在一旁望著自己的車遠去的影子,喃喃自語:“都是加班的警察啊,咱警察的命還真是苦。”感情“假扮”被他聽成了“加班”,實在能干。
“喂、大剛,到B市了嗎?快來啊,我在警察局等著你呢。”這時、龍水兵給站在路旁的李大剛來了電話。
“到了,到了,不過車沒了,我不知道去你那里的路。”李大剛道。
“車呢?”龍水兵郁悶道。
“被一個同僚開走了,好像是在追一個犯罪嫌疑人。”李大剛如實道。
“哦?這樣吧,你站在原地等我,我開車來接你。”龍水兵將信將疑道。
“行的!”李大剛說完掛掉了電話。
一輛普通的越野車要追趕一輛跑車的難度實在很大,林月秋沒有帶駕照出門,又不敢開得太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林月秋將車停下,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盤,道:“氣死我了,這該死的!”
現代社會,英語、駕駛執照被人們看做是一個人才應該具備的基本能力,品學兼優的林月秋自然也會開車。
“別讓我再看見你!哼!”林月秋思量著天色已晚,還是先安頓下來再說,于是決定去XDD大學。
另一方面,朱仁公對李心如道:“表妹,我送你去你叔叔那里吧。”
“不!我要跟你去大伯那里!”李心如斬釘截鐵的說道。
朱仁公將車停在路旁,拿出B市的地形圖,看了看道:“不行,兩個地方相隔遠了點,再說姨媽還在等你叔叔的電話呢,你別這么任性好不好?”
李心如也不是很蠻不講理的人,她覺得朱仁公說的有幾分道理,于是十分失望地說道:“好吧,表哥,反正我以后住學校里可以天天去大伯那找你的。你先走吧,我自己開車走就行了。”
“擺脫瘟神要緊。”朱仁公思量了一下利弊關系,道,“好的,你注意開車,不認識路就看看地圖……算了,還是我送你一程。”理智戰勝了自私心,李心如畢竟是表妹,這小妮子開車自己從來不出事,別人可就經常倒霉,朱仁公想想還是算了。
送李心如去了她叔叔家,朱仁公自己趕公車到了XDD大學。
大學校門的電子護欄旁有一個亮著燈的保衛科,大學里除了宿舍和老師住宅區燈火通明之外,其他地方只亮著路燈,學生還有兩天才開學,幾萬人的大學目前并不是很熱鬧,只不過偶爾能看見幾個大學生在校園里走動罷了。
在保衛科說明來意,兩個保衛當即放朱仁公進去。朱仁公提著箱子在偌大的校園里轉了十多分鐘,總算找到了大伯父的住址。
“叮咚、叮咚、叮咚。”
“小月,開下門,可能是我侄子。”
“嗯,好的。”
“請問這里是不是……啊?是你!”
“找錯人了。”林秋月見來者是朱仁公,心里“咯噔”一下,跟著便將門重重的關了起來,“啪!”。
“這死家伙竟然找我找到這里來了……要不要把門打開讓他進來……還是算了,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打擾教授休息就不好了……還是把門打開吧,樓上還空著一間房,我看他也沒地方去,我給教授說一聲,今晚就讓他住這里好了……”林秋月背貼這門,內心復雜的緊,小臉倒是一片緋紅,還以為朱仁公是來找她的。
朱仁公掏出兜里的小紙條,看了看,喃喃自語:“是這里啊,沒錯!”跟著扯開喉嚨吼道,“大伯、大伯、大伯!朱喜晨,朱喜晨!朱大狗子!”人急了,啥事都干得出來,朱仁公也顧不得什么老少尊卑,直接吼出了他大伯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