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冷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她站在最后,沒有動。
昔日對她溫柔之人,如今身側已然換下舊人添了新人。
一日當初在天鳳宮的那一日,滿是血腥的氣息,狠狠被灼傷的心至今都沒有復原。
這像是一個夢魘,醒不過來,眼前的人又仿若回到了那一日。
惺惺作態的余微煙,憤然悲憫的安陵昱宸,一對天作之合。
哀莫大于心死,也許因為心死的足夠徹底,她才能對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麻木。
墨臺琰站在安陵昱宸身側,邪魅的鳳眸瞬間就掃尋到遠處那站的筆直的女子。
盡管看不見她的神情,他卻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隱忍與冷至內心的寒。
紅塵微昂下顎,藏在袖中的手是緊了松松了緊。
她很想現在就能把那兩個人給狠狠的撕碎,抹滅。
只是她又很明白,她逞一時之快并不能讓這個人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從云端跌落而爬不起來的絕望。
就在這時。
墨臺琰上前,朝著余微煙一臉笑瞇瞇的道:“剛才煙貴妃娘娘似是要懲罰本王的王妃?”
余微煙本身還極為享受的膩在安陵昱宸的身邊,在聽到墨臺琰的聲音,仗著皇帝在,就傲慢的回視了他。
只是這一回視,發現他嘴角雖是帶笑,但他那雙狹長鳳眸似如冷蛇死死的咬著她。
不作痕跡的顫了顫,紅唇一抿,想著皇上在呢,這個圣淵王爺也不能把她怎么樣,當下那身子板兒又直了起來。
“不錯!”她抬頭直視著他,“敢問王爺,在圣淵王府內私自用刑,可是罪?本宮身為貴妃,一小小的王妃敢以下犯上,可是罪?”
墨臺琰聞言,眼尾略掃了站在余微煙身后的菱冉,又繼而垂首作出思考的模樣。
過了會兒,他點了點頭,翻起墨袍朝著皇帝單膝跪下。
“皇上,臣罪該萬死,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既然王妃做出此等不可饒恕的事,本王自是難辭其咎。請皇上誅了臣九族,拿了臣王爵稱號,以儆效尤。”
一聽‘誅九族’三字,不僅是菱冉嚇白了臉,更是連余微煙也嚇白了臉。
在場恐怕唯有紅塵一人在笑。
她聽到墨臺琰一本正經說出的話,唇角不自覺的輕勾,眼底竟然蒙上笑意。
你說能不好笑嗎?
誅九族,不說菱冉,豈不是余微煙也要涉及進去?
再不說余微煙,就連安陵昱宸也要一起賠命。
開玩笑,誰敢動皇帝,那才是真的不要命。
這個墨臺琰,真是個比她還會刨坑的狐貍。
安陵昱宸沒有說話,一臉陰沉的看了看懷里的余微煙,“愛妃,皇表弟可說是真?”
余微煙白著臉與那張紅唇顯出了一個強烈對比,她趕忙搖頭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皇上,臣妾也不過是給王爺開個玩笑……”
“玩笑?”墨臺琰抬頭臉上帶起一絲詫異,再次朝著安陵昱宸拱手道,“皇上,這既然是玩笑,那更該誅九族!王妃竟然敢跟堂堂如此尊貴的煙貴妃娘娘開玩笑,以下犯上已經坐實,還請皇上從重處罰誅臣九族,讓貴妃娘娘的面子得以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