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頭掛在天邊,街上市集已經開始運作。
老弱婦孺們坐在自己的攤位或者是家中店鋪前,要么和隔壁鄰居閑扯瞎聊,要么就是跑到最近的酒館坐在里面聽說書先生說書。
只要有個什么消息,京城就像是炸開了鍋,一下子就沸騰了。
圣淵王府上面的烏云密布,瞬間被老百姓們傳了個遍,眾說紛紜,個個猜疑是不是圣淵王沾染了什么邪氣。
直到今日早上辰時,那團烏云轉移到金龍城的上空,瞬間又在討論是不是圣淵王府的邪氣帶進了金龍城。
這么多人,總有些心思縝密的。
夏日時金龍城就出現過一次,更傳出是天鳳宮前皇后的寢殿處,而后大家很快聯想到,是不是前皇后怨念太深,以至于想要求助圣淵王想要除去金龍城中妖孽。
在看到圣淵王大張旗鼓的去了金龍城,那烏云正巧已出現在金龍城的上方,百姓們頓時就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那時余家人惹得民憤極深,外加皇帝說要娶余家的余微煙為后,瞬間對于這個還未上任的皇后有了不滿。
本著愛屋及烏,恨及深恨的心態,對于這個沒用的皇帝百姓們也隱隱開始冒出了不滿。
但百姓縱然起了不滿之意,對于天子,他們還是深深迷信著皇帝由天選定,不敢與天抗衡的狀態,面上什么也不表示,內心其實已經開始抗拒。
墨臺琰只身一人站在門外,侍衛鐵面伸了伸手中的兵器,阻止了他的去路。
他輕挑眉稍,邪魅的眸子琉璃瀲滟,“本王可是圣淵王,你們竟敢攔本王!”
侍衛眉眼未動,依舊保持著姿勢不動。
墨臺琰注意了一下,這兩個侍衛很是面生,明顯是新調換來的。
這一次他也懶得和他們廢話,冷了面身子如疾風晃過,那兩個侍衛還未有下一步舉動就已倒地。
安陵昱宸坐在凌宇殿上,狹長的眼風陰狠毒辣,他倚著龍椅望著下方跪著的月然。
“墨臺琰進來了?”
“是。”
“那走吧,隨朕去見見那圣淵王妃,朕倒要看看墨臺琰有沒有命見到他心愛的女人。”
黑獄。
里面昏暗,獨獨只有一個微弱的燭火照在獄中。
紅塵****了略微干裂的唇瓣,不知她昏睡了多久,動了動僵硬的胳膊,撕裂之感從身上蔓延至膝蓋。
身上的衣物已經和傷口粘合在一起,整個地牢都是陰冷,地上的冰涼在她意識清醒后才有稍稍的感知。
她抬起眼瞼,正在猜測此時的時辰。
沒一會,耳朵輕動,聽見外面的響動,以及她五年來聽過千萬遍熟悉的腳步聲。
她閉了閉眼,掩去了眼里的恨意,她該保持平靜。
才過幾月再見到這個男人,心里的恨意還是忍不住的往外冒。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可如今知道這個男人即將入了眼前,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把他千刀萬剮的心。
“好久不見,朕的皇后。”
日日念念豆想要把他嗜血吃肉的人已活生生的站在她的眼前,他低垂著眼,以前熟悉的面容只剩下冰冷與譏諷。
安陵昱宸俯瞰著她,見著她面色污穢不堪,身體也血肉模糊完全沒有當年那段風華之貌,心中的惡心感那是越發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