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意思啊,昨晚,我一個人在洞房枯坐了一夜。皇上只來了一下下,告訴我,以后不會到鳳儀宮來,叫我一個人安分一點,就完了。今天,他就請?zhí)蟠饝?yīng)封柳如煙為貴妃,還封了以前太子府里的三名女子為妃。”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慕容清心中的郁悶似乎少了一點。
其實,這些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月荷卻十分的激動,緊抓著她的手,“小姐,皇上他怎么能這么對你呢?走,我們回去,讓老爺給你做主。”
真疼,沒想到這小丫頭這么大力氣,慕容清回握住她的小手一把將她按坐在自己身邊,“別,你不能這樣沖動,我已經(jīng)嫁進宮了,不能貿(mào)然的出宮。”
“可是,小姐,你是王爺?shù)男母螌氊愓粕厦髦椋趺茨苓@么任由人欺負呢?”月荷不肯老實坐著,在屋內(nèi)踱步,不停地走來走去。
走得慕容清頭都暈了,她攤開雙手倒在榻上,真想就這么睡過去。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醒來之后她還在自己家的王府里面。
可惜,理智告訴她,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發(fā)生在她生活里的一切。
月荷跟慕容清情同姐妹,沒什么話不能跟她講的,而且也不想以后再次麻煩,索性今天一次性跟她說明白吧。
“月荷,進了宮就是皇上的人了,我們要守規(guī)矩,不能隨便出宮。而且,這些最好不要讓老爺知道。其實一早就明白的,皇上不想娶我,他只是迫于無奈;同樣的,爹爹也是迫于無奈啊,他不將我嫁進宮,朝廷的局勢會更加混亂的。現(xiàn)在不跟以前一樣嘛,還是我們倆天天一起玩耍。只是委屈你了,跟著我進宮做皇后的女官,卻不能享福。”
哦噢,渾身酸痛腦袋更是咯得很疼,往后一摸,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穿著皇后的行頭,頭上更是帶著幾斤重的鳳冠。
月荷一看小姐的動作表情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在她的攙扶之下,慕容清半死不活的爬起來。慢慢地踱到睡房,準(zhǔn)備換下這一身皇后禮服。
其實轉(zhuǎn)念一想,目前這樣也不錯啊,她只用呆在寢宮里,就可以不穿這么重的禮服了,每天把自己整得跟唱大戲的差不多。
雖然照樣只有她跟月荷兩個人,這鳳儀宮可比王府的莊院強多了,每天兩個人可以在里面藏貓貓。
“小姐,你呀,就是心地太善良了。”不過,月荷也沒多說,她也知道,皇宮里很多事情不是她們能夠隨心所欲的。
月荷專注的幫小姐拆著頭上的珠釵,突然尖叫了一聲,“小姐,你的額頭怎么了?”
慕容清看了一眼鏡子,額上還有一絲的淡紅色,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的苦肉計。
心血白費了,皇宮里的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給的,只要那個男人不上心,一個女人又能怎么樣呢?
換了便服之后,慕容清就歪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了。
今天只是去跟太后請了安,跟皇上說了一些話,怎么就覺得,比干了一天重活還累?
月荷眼下也有暗影,肯定昨晚也沒睡好,讓她不用伺候,自己找地方歇著,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就醒了,慕容清卻是被自己肚子里的咕咕叫鬧醒的。
紗幔被放下來了,室內(nèi)一片昏暗,她不清楚現(xiàn)在到底什么時辰了。
不過,今天還真是虧待了肚皮老兄啊,一大清早就被季元彥催促著去給太后請安,空著肚子。
然后,在那里等著皇上大人去接他的美人兒,只喝了一杯清茶。
好不容易回到鳳儀宮,自己的住處,還來不及清閑一下皇帝大人就來了。被他敕令一番之后,搬走了屋里好看的擺飾,撤走了服侍的宮人,鳳儀宮就剩下她和月荷兩個人了。
現(xiàn)下,自己肚子餓了,應(yīng)該去哪里找吃的啊?
月荷在外面的暖閣里正熟睡著,像個孩子一樣蜷縮著雙腿,睡得很香甜,慕容清實在不忍叫醒她。
從大前天開始,為了昨個兒一生一次的重大典禮,那些宮女太監(jiān)就開始折騰她。連腿上的毛都不放過,一根根拔掉,疼得我半死。
雖然比不上某女的體態(tài)纖細婀娜多姿,其實鏡中的那個人兒還算端莊大方。
只是慕容清知道,季元彥對她的成見太深,而且他是被逼著娶親,所以心里的怨氣都發(fā)泄到她身上了。
難為了月荷,還要跟著自己在冷宮過苦日子啊。
看外面的天色,太陽快要落山了,該是吃晚飯的時間了。慕容清一心想服侍小丫頭一回,準(zhǔn)備去找點吃的回來。
只是她站在鳳儀宮空蕩蕩的正殿里,犯愁著,該到哪里找吃的啊?
每個宮都有自己的膳房,準(zhǔn)備主子還有下人們的飯菜,可是季元彥撤走了鳳儀宮所有的人,包括廚房里的。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且不論她的廚藝如何,空蕩蕩的灶房我也變不出吃的來啊。
記得前幾天在浣花閣接受訓(xùn)練時,每頓飯都是由宮女送過來的。
浣花閣是太后臨時賜給慕容清住的,沒有安排單獨的膳房,所以宮女們都是去御膳房拿食物來給她吃。
那時候容嬤嬤給她節(jié)食,每頓飯都定量,有時候?qū)嵲诙亲羽I了,月荷也會去御膳房偷拿一些東西來給她吃。
聽月荷講,御膳房的師傅們都蠻客氣的,每次她去給自己拿零嘴,都準(zhǔn)備的蠻多的。御膳房的那些師傅們,準(zhǔn)備的食物,都香甜可口,外型都好看。
想著都流口水呢,反正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也罷,親自去御膳房看看究竟吧。
換了一身簡樸的粗衣短褂,慕容清抬腿就跑出了鳳儀宮。在大門口的時候,稍稍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還是走了出去。
才不管他呢,季元彥只說了身為皇后的自己不能在宮里四處招搖,可是她現(xiàn)在這身打扮,誰能看出是皇后娘娘?
再說了,不自己去找吃的,餓死在這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