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彥哥哥——”
“不要叫我元彥哥哥,你這個肥女、肥女、肥女!”
…………
再一次的從噩夢中驚醒,慕容清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睜眼望向四周,這正是她的睡房,熟悉的環(huán)境,稍微的,給她帶來了一些安全感。
剛才那只是,她的夢境?
好幾年了,沒想到那個夢會再度纏繞著自己。慕容清心里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最近有一些大事要發(fā)生。
“小姐,你怎么了?”侍女月荷站立在床邊擔(dān)心的問著。
來不及消除月荷的擔(dān)憂,慕容清掀被一躍而起,站立在穿衣鏡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仔細地看了一圈。
鏡中的人兒沒有纖細的身姿、婀娜的體態(tài),就連手臂,也是又白又肥的。
“月荷,我是不是真的長得很胖啊?以后是不是每頓飯都該少吃一點啊?”
乳娘正好推門而入,聽到慕容清的話先是瞪了月荷一眼,“怎么伺候小姐的,秋意寒涼,怎么沒給小姐添加衣物就讓她起身了?”
慕容清是乳娘照看大的,她又沒有子女,待小姐更甚親生。平日里寒暖饑飽關(guān)心得很,要是慕容清沒有照顧好她自己,乳娘就會轉(zhuǎn)而斥責(zé)她的丫鬟了。
其實啊,是抓住了她們家小姐,心軟善良的特點。
及至上前幾步,乳娘卻又看到慕容清光著腳丫子站在地上,乳娘臉上呈現(xiàn)驚恐之色,“小姐,你快回床躺好,要是著涼了可怎么辦?”
乳娘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對她的小姐好的不得了,就算慕容清只是打一個噴嚏她也會以為小姐得了重傷寒,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
不過,慕容清卻很喜歡乳娘這樣夸張的表演,至少讓她看到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是真心關(guān)心著她的。
將慕容清押回床上又給她蓋了一床厚被,乳娘才說道:“小姐,你成天瞎想什么呢,你這樣的身材不是胖是福態(tài)。我們家那口子說了,女人家太瘦沒幾兩肉,抱起來就跟摸著一堆排骨一樣,沒勁。”
雖然慕容清和月荷都只是未出閣的姑娘,平日里看書里寫的、看府里成婚的仆役打罵,也大約了解乳娘話里的意思。
不約而同的,兩個人都羞紅了臉。
“你個老不正經(jīng)的,在小姐面前胡說什么呢。”月荷呸了乳娘一口,一報剛才被罵之仇,才又對慕容清說道:“小姐,你是不是又做了那個夢?您別想多了,那個時候……那是小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的,我奶奶常常說,人活這一輩子有飯吃有衣穿才是最重要的,能吃是福啊。月荷覺得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小姐是一個好心腸的人,當年要不是小姐,月荷一家早就曝尸荒野了。像如今這樣衣食無憂的過日子,甚至還能念書識字,每月甚至拿著月例供養(yǎng)一家人,小姐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
幾年前慕容清出府游玩,買下了月荷這個丫頭,爹娘都不是小氣的人,待下人極好。
進府之后,月荷也跟著享福了。
因此,她成天日的把自家小姐當作活菩薩一般感謝著。
要是讓她知道,當年慕容清買下她是看她骨瘦如柴模樣極美內(nèi)心妒忌不已,買回來欺負的。
要是月荷知道……忍不住的,慕容清打了一個寒顫,不敢想象啊,她曾親眼看到月荷斥責(zé)府里一個不懂規(guī)矩的奴才的兇狠模樣。
別看小丫頭長相秀美個頭嬌小,爆發(fā)起來力量還是不可小覷的。
“可是,他卻不喜歡我。”
想起夢里的一切,慕容清心里涌上一陣寒意,眼眶里好像又有濕意了。
不,那一切都是做夢,生活不會這么對自己的。
加油,慕容清,她在心里對自己說。
趕緊仰頭微笑,“不早了,幫我把外衣拿過來,我該起身給爹娘請安了。”
乳娘和月荷均是一怔,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給小姐拿來衣物首飾。
看她們的表情慕容清知道,她們也都是同情且無奈的。
窗外的大樹上綠葉都已經(jīng)發(fā)黃,枝葉慢慢的掉落,這樣的時節(jié),正是,天涼好個秋!
慕容清是景裕王朝一字并肩王慕容白的獨生愛女,在景裕王朝,誰不知道慕容家的大名?
當年,慕容清的父親跟著皇上一起打天下才建立了景裕王朝,毫不夸張的說,如今的圣上可以登上帝位,有慕容清父親一半的功勞。
因此,皇上登基以后封了慕容清的父親慕容白為一字并肩王,為了收買人心還當場賜婚,當年的慕容清才八歲,可已經(jīng)是天朝的太子妃了。
皇上跟慕容白約定,在慕容清滿十八歲的時候,就會讓太子以大禮上門迎娶,日后太子季元彥登基,慕容清就會是他的皇后了。
只是大人物之間的約定,卻并沒有給慕容清帶來無上的榮耀和快樂,誰都知道,慕容白的女兒是一個肥女丑八怪,太子殿下多瞧一眼都嫌煩。
從那一年,太子殿下在并肩王府對慕容清羞辱一番之后再也不曾登慕容家的大門,在外也毫不掩飾對慕容清的厭惡。
整個天朝,誰不知道,太子殿下最討厭的人就是未來的太子妃?
那個夢境,卻是一個噩夢,這些年都跟纏繞著慕容清。
其實,季元彥,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想娶我也不想嫁啊。
可是慕容白不同意,且不說被太子退婚的女子放眼整個景裕不會再有人敢上門提親。
而且,慕容白也說了,“清兒,你的年歲也不小了,也該為家里的事情分擔(dān)了。皇上不會坐視慕容家的勢力一天天的壯大,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只有結(jié)為兒女親家,皇上才會對為父放心,我們慕容家?guī)装贄l人命才可以保住啊。”
說實話,慕容清不懂她爹爹話里的意思,可是她卻知道,這些年爹娘日子過得很不容易,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爹爹慕容白是一字并肩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朝中文武百官多半都是他的舊臣。
皇上對他并不放心,這些年,說是讓慕容白頤養(yǎng)天年在家好好享清福,實際上已經(jīng)剝奪了慕容白許多的實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