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宮里最熱鬧的大事,就是柳貴妃懷了龍種,不出十月,她將會為皇上誕下一名龍子或龍女。
不論男女,這都是季元彥的第一個孩子,是當今皇上的第一位王子或,公主。自然了,皇上很高興。
皇上格外恩賞,每天都讓御廚單獨給柳貴妃做爽口精致的食物,既開胃又能很好的調理身體;太后呢,也特別下令,讓貴妃娘娘不用每天到長壽宮請安,好好的在她的飛樂殿將養身體就行了。
只是,貴妃娘娘似乎不領情,每天挺著個肚子到處跑,鬧得整座皇宮都跟著雞飛狗跳的。
雞飛狗跳?似乎也只有眼前這名女子敢用這樣的形容詞來形容目前宮里最得寵的女人了。
慕容清笑著看姬月奴,越來越喜歡她直爽的性格了。
見皇后這樣笑望著她,姬月奴的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僵住了,“娘娘,對不起,前段日子不是月奴不想來看你,只是——”
“我明白的。”笑著喝了口茶,希望姿態夠優雅大方。
人情冷暖這四個字,這些日子她是深刻的體會到了。
“不,娘娘,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姬月奴突然離開座位,走到慕容清面前蹲下,“我不來,不是怕給自己惹麻煩,是怕給娘娘你惹麻煩。月奴聽說,因為上次娘娘私自出宮的事,皇上大發雷霆,給娘娘禁了足。這個時候來看娘娘,我怕皇上又說皇后要搞什么詭計了,所以只能在心里給娘娘祈禱祝福。這次柳貴妃懷孕了,皇上也很高興,整個宮里都在鬧騰著這件事。月奴猜,皇上可能就沒有多余心思注意我們的動靜了,所以才大著膽子來這里的。真的,我只是,想來看看娘娘。”
聽了姬月奴的話,慕容清微微吃驚,卻,不可否認的,有一絲甜蜜涌上心頭。
姬月奴揮一揮手,她帶來的幾個宮人將手中的物件放下,“娘娘,這些都只是小玩意,入不了您的法眼,就當,刷著玩吧。”
這些也不是什么小玩意,就是一些御寒之物,以及暖手的火爐。不算值錢,可是對于現在的她們來說,真可謂是雪中送炭。
淑妃,還真是一個貼心的人兒。
一大清早,當她上門的時候,慕容清還很吃驚,以為太陽打從西邊升起了呢。不曾想,姬月奴是真心關心著自己的。
不由地,慕容清沖她笑了笑,也很真心的說道:“只可惜,本宮現在什么忙都幫不了你。”
“難道,娘娘以為我來找你,只是因為有所求嗎?”姬月奴睜大美麗的雙眸,眼里似乎有一絲受傷的神采。
“既然如此,月奴,別一口一個娘娘啦,我聽著別扭,就叫我姐姐吧。”
“姐姐,”突然,姬月奴掩嘴偷笑,“我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月奴妹妹說笑了,姐姐都這樣了,現在還能有什么好消息呢?”
“有些人的壞消息,對我們而言,不就是好消息么?”姬月奴笑瞇瞇的說著,還沖慕容清眨了眨眼睛。
這個舉動,加上這種幸災樂禍的話語,還真是孩子氣啊。望著姬月奴,越發的覺得,這個淑妃娘娘好可愛啊。
妖媚的容顏,卻有著孩子氣的脾性。要論長相,她比柳如煙也差不了多少,性格上卻更可愛。
如果她是男人,會更加喜歡姬月奴的,畢竟,曾經的太子殿下寵幸了她三年有余,不是嗎?
可是現在的季元彥卻會喜歡柳如煙,實在出乎慕容清的意料,畢竟他們也算從小一起長大的。以她對他的了解,覺得事情肯定另有原因。
那吹彈可破的光滑小臉,看著都惹人心疼,慕容清笑著捏了姬月奴的臉蛋一把,“有些人現在就快被寵上了天,能有什么壞消息啊?”
“姐姐,討厭,你調戲我。”淑妃不依的跺腳,笑著離開皇后的魔爪之外。
“不是柳貴妃有了身孕嗎?皇上特別恩賜她,讓她好好休息,不要太勞累。因此,原本我與她二人共同掌管后宮,如今,卻讓我一人獨掌大權。姐姐,你沒看到,柳如煙聽到這個消息時,臉兒都氣綠了,卻還要對皇上謝恩。那模樣,別提多搞笑了。”
看來姬月奴真的很高興,笑啊笑啊,整個人樂得花枝亂顫的。
想想,柳如煙那么喜歡別人巴結奉承她,那么重權勢的一個人,如今皇上這么做,等于奪了她的權,她不氣死了才奇怪呢。
不過這個淑妃娘娘,她特地跑到自己面前來說這個,是,炫耀嗎?要知道,原本,她才是皇后,掌管六宮的人應該是她。
大權旁落,本來最不開心的人也應該是她啊。姬月奴一臉興奮的來告訴她,她如今獨自一人掌管了六宮的大權。
這個消息,對皇后而言,也不是那么好的啊。
姬月奴是一個聰明人,自然很會看人的臉色,她看到慕容清并不是那么高興的樣子,只是笑著搖頭,“姐姐,你還是不相信妹妹嗎?”
“我——”
姬月奴左右看了一下,才湊近慕容清神秘的說:“姐姐,我看了一下前些日子柳如煙做的帳目,居然,發現了一些壞賬。”
壞賬?柳如煙做的帳,無非也就是后宮里的各宮娘娘宮人的調度月例,能有什么壞賬呢?
正準備詳細的問一下,突然,門外的一聲異響引起了她們的注意,揚聲問道:
“誰在外面?”
可是,沒有人應答。
慕容清和姬月奴對望了一眼,均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狐疑和不安。
走出偏殿的大門,可是外面空蕩蕩的,沒有人啊。就是不想惹麻煩,所以特地選在偏殿和姬月奴說話的。
剛才她說發現壞賬了的時候,她們卻都聽到了屋外有腳步聲。難道,鳳儀宮被人盯上了?
“小姐,淑妃娘娘,你們站在這里干什么?”這時,月荷從后面走了過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
慕容清又四處望了望,“月荷,剛才看到有人在這附近走動嗎?”
“沒有啊,小姐,鳳儀宮里面除了我們,還能有誰?剛才,也就是我去廚房又走過來了。”
難道,那是月荷的腳步聲,自己疑心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