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一天就夠了？”葉菡真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此愚蠢，怎么能干殺人的勾當。

“……”

路澤見她又盯著自己的傷口，一副心里也受傷的樣子，縱然還有些懷疑，但已經信了八九分。因為他也找不出葉菡有什么必要來欺騙他，畢竟當初是兩個人合作。他出了事，她也逃不了干系。

“對不起……”

“你回去吧，不要像來的時候那么急沖沖的。”

“葉菡……”路澤不敢走。他怕因為自己剛剛的魯莽，讓葉菡棄他而去，甚至，踩他一腳。

“我沒事，”葉菡輕輕在他嘴角落下一吻算作安慰，“你回去吧，我也有點困了。”

“那好，你休息吧。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路澤皺著眉起身離開，到門口又躊躇地開口，“以后你見安宇哲他們，記得告我。”

“我會的。”

得到肯定的答復，路澤心里舒了一口氣，說了聲“你好好休息”就離開了。只是燈光太暗，他沒看到葉菡嘴角的一抹冷笑，自然也沒感受到自己的未來正在走向覆水難收的黑暗。

************

跟蹤路澤的人在發現他的目的地是葉菡的公寓后就及時通知了夏冬和安宇哲，而他們也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只是兩個人將車停在較遠的地方，一直到路澤離開。他們今天在警局打了路澤一個措手不及，他當時雖竭力克制，但還是難掩眼底稍縱即逝的震驚。忍了一天才來找葉菡，路澤也算沉得住氣了。

畢竟于他事關未來，于他們則是人命關天。

安宇哲和夏冬在路澤離開十五分鐘后才一同上樓，以免路澤因事折返撞到他們來這里。

安宇哲看見開門的葉菡，心里一顫。她臉上的掌印那么明顯，嘴角破著，胳膊上的紗布也滲著血色。

“你……還好吧？”明知她不可能好的，只是除了這句，安宇哲不知還能說什么。

葉菡側身讓他們進屋，邊關門邊說，“我既然和你們說了那些話，就有覺悟。”

“對不起，是我們考慮不周。”夏冬垂眸道歉，言語里卻沒有絲毫歉意。其實沒有給葉菡加派人手保護，他是故意的。他想知道路澤的反應，而葉菡正是最好的測試品，雖然這樣做很卑鄙甚至不人道。

其實夏冬始終不相信葉菡是清白的，更何況她有意無意地靠近安宇哲，讓夏冬實在不能把她看做好人。也許這番試探，也能捅破葉菡的偽裝。至于安宇哲，他知道路澤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對葉菡下殺手的，所以默許了夏冬的主意。只是沒有想到，路澤會動手打人。這么明顯的傷口，他這么沖動，難道就不怕他們看到，對他的懷疑更深么？

“我沒有事，不用道歉。更何況……”葉菡頓了頓，深深地望著他們，“你們不是也明白，路澤是不會殺了我的么？”

“……”葉菡的眼神里包含了很多情緒，卻唯獨沒有對他們利用她的怨恨。安宇哲看到她意味不明的眼神，聽到她平靜冷漠的語氣，只覺得壓抑。然而此刻他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案子，“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希望你能告訴我們，他說了什么。”

葉菡輕輕笑了一聲，這些人一個個地都想知道她和對方的談話。她還是該高興的吧，畢竟自己不僅竟成了這案子的關鍵，還得到了雙方的信任。

只是這被信任的感覺，真悲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