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菡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離婚律師，一時有點錯愕，但好在她習慣了適應突發情況，立刻換上笑顏禮貌地同對方握手，“幸會，牧律師。”

“葉小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近距離看人更美。”話是夸贊的，只是不論語氣還是笑容都能看出牧襄垣不過是在客套。

“謝謝，牧律師也是一表人才。”葉菡倒是發自內心的，笑得也真誠。對于初次見面又沒有什么利害關系的人，她沒有什么防備之心。

牧襄垣淡笑，目光稍稍向身后瞥了瞥，“葉小姐若是再這么笑著看我，想必安偵探該不高興了。”

葉菡這才順著他的目光看見站在身后不遠處的安宇哲，他和旁人說著話，眼神卻是注視她的。也不知他來了多久，看了多少。

葉菡沖他笑著招了招手才轉回身，在表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遞交給面前的警員，“謝謝牧律師提醒了。”

“舉手之勞，”牧襄垣抬眸，“看得出來，安偵探很在乎你。”

葉菡禮貌一笑算作回應，然后就起身向安宇哲走去。他還是一身白色的襯衣搭配黑色西褲，站在那里形成簡單干凈的氣場。見她走近，安宇哲似乎和身邊的人交待了幾句，那人看看葉菡，點頭示意便走開了。

“你怎么來了？”她問。

“和你差不多，來做交接。雖然我不是警察局的人，但是必要的程序還是少不了。”

“這么說，林婉清的案子就算結了？”

“嗯，畢竟路澤作為兇手已經死了，林家那邊也需要個交待。”

“太慘了，”葉菡搖搖頭，神情有些低落，“好好的一個家，就這么走到了這步田地，真是家破人亡啊。”

安宇哲抬手想抱住她，奈何時機場合都不對，最終也只是拍了拍葉菡的肩膀算作安慰，“你也別想太多了，事已至此，也不是你我能回天的。人總歸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嗯，只是覺得有些恍惚，”葉菡緩了緩神，才揚起笑容問他，“你一會兒還有事么？要不要一起吃飯？”

安宇哲抬手看見已是中午十一點了，便點了點頭。兩個人并肩往出走，他又想到什么地問，“你和牧律師，認識？”

其實他是不想問的，這種問題似乎顯得自己頗為小肚雞腸，但是一想到剛剛葉菡明顯不是客套的笑容，就又忍不住。他和葉菡雖沒有正式確定關系，但曖昧的成分多多少少還是讓他有所介懷。

“不認識啊，不過他調查過我，畢竟是離婚律師嘛，”葉菡用小手小心翼翼地輕輕環住他的胳膊，身體下意識地又貼近了幾分，打趣道，“他倒是提醒我，說你吃醋了。”

“……”安宇哲沒說話，只淡淡笑了一下，而后又似有意似無意地把胳膊抽了出去。

葉菡撇撇嘴，心里雖有些不情愿，卻沒有固執地重新攬住他。想來這里離警局不遠，他們太過親密總歸不是好事。不過安宇哲對她的話并沒有否定，應該多多少少還是有吃醋的，這樣便好，至少能看得出他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