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的孩子在當年他們死后就不知去向了，你可有查過？”林決定定地回望他，一字一頓。

安宇哲聞言僵立在了原地。他沒有想到會從林訣的嘴里聽到這個名字，更沒有想到還聽到了“孩子”這兩個字。

安宇哲的記憶從未出過差錯，所以他清楚記得之前查閱報紙的時候，上面寫著兩人并無子女，白紙黑字。

“什么？”安宇哲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而對于他的震驚，林決并未感到詫異，“沈柯家里出事的時候，他們的孩子只在當天早上被人看到過，之后便銷聲匿跡了。而因為沈柯和路家以及林家的牽扯，這個案子當年僅僅是一筆帶過，那兩個孩子也沒人去細究。”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據說沈柯的孩子自出生起就未曾在大眾面前露過面，所以忘川的平民百姓都不知沈柯有孩子一事。現在想來，怕是沈柯自始至終都明白自己的身份有多危險，更明白和忘川的豪門打交道有多危險，所以始終防備著。他的孩子我未曾見過，倒是婉清，他們小的時候一起玩耍過。”

安宇哲從未想過事情竟會有這樣的轉折，他一時拿不準是否應該相信林決，只是他說得真摯，而且此時此刻，林決也實在沒有欺騙他的理由。

“為什么你會知道這樣的事情？”他問。

“我小時候自然是和他們沒有接觸的，也不清楚這些，但是之前路澤出事之后，我父親和我細說了當年的事。”

安宇哲想到他剛才所說的林家插手路澤案的原因，現在聽起來真是一言了之的膚淺，于是安宇哲瞇了瞇眸，問，“所以林家，才急于了結路澤的案子？”

“有一部分原因，是這樣，畢竟路澤死就會牽扯到路家，而路家又會牽扯到沈柯，所以路澤以自殺結尾，再好不過。”如果不是為此，大概他也不會倉促回國，更不會得知林婉清的死訊。

婉清……

即便只是念及她的名字，都狠狠戳痛著林決的內心。這個家族里所有的溫暖，都是這個作為姐姐的林婉清給予的。林決還能記起自己剛剛得知她死訊的時候，渾渾噩噩數日，借酒消愁。

他陷在自己的回憶里，一時難以自拔。

安宇哲蹙眉望著他，問，“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也許是為了婉清吧，她那么愛路澤，總該讓路澤死個明白，”林訣漸漸回過神來，只是再開口時，聲音還是低沉了許多，“更何況，林家雖然作惡多端，卻也沒有必要多一樁人命案子。”

此時此刻，也許是陽光迷離的原因，林訣的側臉看起來頗為滄桑，竟讓人一時起了憐憫之心。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二十幾歲的年紀，本不該承擔這么多的。

安宇哲聞言嘆了一口氣，然后他沒再說話便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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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忙里偷閑，趁著午飯時間一個人在警局門口抽煙。吸到一半的時候，他就看見安宇哲出現在視線里，徑直向他走來。

“見到林決了？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