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牧襄垣說著起身離開，只是穿起大衣后頓了頓，最后還是補充道，“如果是和林家有關的事情，希望安偵探下次不要再想起我了，畢竟我一個離婚律師，不想再和忘川的豪門恩怨扯上關系。”

安宇哲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雖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點了點頭，道了一句“再見”。

牧襄垣走出咖啡館后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安宇哲始終望著他，直到對方消失在忘川的車水馬龍中。

面對牧襄垣，安宇哲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熟悉感，不是那種因為多次接觸而產生的熟悉，而是因為某些不明原因，可以讓人在初次見面就能產生的熟悉。而這種熟悉感，隨著時間的流逝，會讓人越發難以釋懷。

安宇哲每每辦案時想到他，也多半是因為這樣的熟悉感。

半晌，安宇哲將目光轉回，耳邊又突然響起了鈴聲。他把手機拿出來，看到了夏冬的名字。

幾乎是直覺感受到這通電話的特殊意義，安宇哲停下了把文件袋放進背包的動作，接通電話道，“怎么了？”

“你快來路宅，在后院發現了很重要的東西，電話里說不清楚。”夏冬的聲音有些喘，甚至其中還夾雜了一絲的不明所以。

安宇哲蹙眉，只說了一聲“好”，就結束了通話。

他到的時候，雖是隆冬時節，夏冬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T恤，和他隨行的幾個警員也是如此，幾個人站在路澤家的后院里，正用鐵鍬挖著地。院子里一大半的土壤都被翻過了，夏冬看見安宇哲，便將自己手里的鐵鍬放在一旁，朝他大步走去。

“你終于來了，”夏冬接過一旁遞來的紙巾，胡亂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今天可真是干了體力活了。”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安宇哲原以為夏冬的那通電話和他們要找的皮質手套有關，卻沒想到，被叫來這里看到的僅僅是他們在路宅花園里揮汗如雨。

夏冬大口吸了兩口氣，緩了緩才繼續說，“這個房子被低價買走了，今天新來的住戶翻修院子，挖出了一個白色的塑料盆，還有幾個擱板，看起來是冰箱里的。”

“冰箱隔板……路澤家里的？”

“對，技術科已經比對過了，不論是材質還是大小，都符合，”汗差不多已經沒有了，夏冬一邊穿上大衣，一邊繼續說，“但擱板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塑料盆，里面發現了血跡，不是很明顯，但也要多虧盆有一些細小的裂縫，所以有殘留，已經拿回局里了。”

安宇哲聞言皺了皺眉，他一時想不清這血跡是屬于誰的，但是在路宅，牽扯到的無非是林婉清和路澤。

“比對結果最快要多久？”如果血跡和之前的案件有關，那他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在李菲回國前搞清楚。”

夏冬點了點頭，“明天，我已經囑咐了加急。”

李菲還有兩天回國，明天拿到結果，安宇哲便還有時間去梳理這最后的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