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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紅衣侯

第四十六章

房屋精致華貴,雕花窗欞,屋中豎著天然石紋大理石的五扇紅木屏風,屋子里熏著香,把原本濃郁的藥味變淡了不少。

我倚在床頭,一言不發的乖乖讓太醫替我把脈。

一旁,謝凌云滿面陰沉,那臉色是貨真價實的暴風雨前的寧靜,大有一個不慎就會雷霆大怒的趨勢,連平時仗著寵愛權傾后宮的淑妃也不敢放肆,破天荒的閉上了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出。

大家都死死盯著正在替我把脈的太醫。

確切的說,是盯著那兩根搭在我脈門上的手指。

可憐的太醫已經白發蒼蒼,在謝凌云如此全神貫注的注視之下,額上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替我把好了脈,隨后就一頭栽在地上發抖。

“如何?”謝凌云陰沉著聲音問一句,那太醫就更是抖得跟風中落葉似的,牙齒上下不住的打架,那得得得的聲音連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臣……臣……臣該死……臣……不敢……不敢說……”

“朕恕你無罪,說。”

見太醫這個樣子,謝凌云的臉色更是烏云罩頂的可以,嚇得我忍不住悄悄往床里縮了縮,可謝凌云冷冷一眼射過來,頓時不敢再動。

心里很清楚,他大爺現在火冒三丈的原因是什么……

那太醫還伏在地上瑟瑟發抖,謝凌云厲喝一聲,“還不快說?”

“小侯爺……不……呃……小侯爺……確實已經……已經……”可憐的老太醫擠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幾乎都快嚇得暈了過去,“已經……有了身孕……”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淑妃嚇得不顧形象連嘴巴都合不攏,宮女們個個驚疑不定,臉色嚇得蒼白,謝凌云卻反倒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來,只是眼神越發的陰冷,叫人不寒而栗。

自我在獵場沒來由的忽然暈倒摔下馬之后,謝凌云大驚之下,急忙喚來隨行御醫替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卻隨之揭破了太后十八年來一直苦苦隱瞞的事實。

紅衣侯本是女兒身!

震驚之下,謝凌云當即就下令終止春獵,拔營回宮,并且為了掩人耳目,直接將我安置在皇宮中的翠微閣。

如今太醫再次確診,看來是真的懷上了……

我心里暗暗苦笑。

自打上了謝紅衣的身子,我就發現她的月事并不是很正常,有時接連兩三個月不來,有時一個月又來兩次三次,問過紫菀,紫菀說,謝紅衣自月事初潮起就是這樣,許太醫秘密的看過許多次,也吃過不少藥,依舊如此,沒有絲毫好轉。所以這三個月沒有丁點要來好朋友的跡象,我也沒有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哪里知道……

居然中招了?

想到此,我不由得偷偷瞧了瞧謝凌云。

說來也奇怪,對于這件事,我總有種微妙的感覺,似乎謝凌云的怒意,并非因為我隱瞞女人身份的關系,而是……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希望……這真的只是錯覺……

這微妙的、說不出的怪異感覺讓我覺得惴惴不安,近乎恐懼的預感。

耳旁,響起謝凌云的聲音。

“誰若是敢說出去,朕滅了誰的九族!”

那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冷酷嗓音讓屋里所有的人都齊刷刷打了個冷顫,哪里還敢多言?他一揮手,所有的人都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謝凌云兩人。

他緩步走過來,英俊的臉上還是那副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表情,端起放在小幾上的人參湯,坐在床邊,舀起一勺,輕輕的吹了吹,送到我嘴邊。

“趁熱喝了比較好。”

甚至連聲音語調也是平平靜靜的,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陰冷的叫人從心里發顫的恐懼感,

可我就是沒來由的覺得害怕,當他把勺子送到我唇邊的時候,也只能機械的、異常順從的咽了下去。

雖然我一直不太喜歡喝這些東西……

“你現在身子不比往常,得好生保重才可以。”謝凌云淡淡開口。

見他如此平靜的模樣,我越發忍不住悄悄的往床里側挪了挪。

這家伙喜怒不形于色,越是面無表情,說不定等下爆發出來的怒火就越加的雷霆萬鈞*。

老實說,我怵的緊!

他又舀起第二勺,依舊輕輕的吹了吹,遞到我嘴邊。

“老九,朕一直很疼你。”

我乖乖的再次咽下,畏縮的抬起眼看向他。

來了……暴風雨要來了!

“其實你是男是女,朕并不介意,朕只是想知道——”謝凌云一邊慢條斯理的說,一邊用勺子在碗里輕輕攪動。

我安靜的聽著。

“是誰的?”他停下了動作,緩緩抬頭看了過來,眼眸里,一種幾乎說得上是狠毒的光芒一閃而逝。

“孩子的父親是誰?”

見我怔怔的看著他不回答,謝凌云又柔聲細語的問了一次。

“紅衣,告訴朕,是誰?”

我哪里敢開口?

懷孕已成事實,可是……連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我現在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敢說?

無論是說出葉朝之的名字,還是軒轅流光的,都不可避免會是一場軒然大波!

不……說不定已經是軒然大波了……

“我……”腦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可每一種都在接觸到謝凌云那壓抑怒火的眼神時,徹底煙消云散,連怎么解釋都完全不知道,只能細若蚊聲的低喃,“我……我……”

“不敢說?”謝凌云冷冷的笑起來,“紅衣,你還想瞞朕到什么時候?”

他猛地把碗朝地上狠狠一摔,“鏘”的一聲摔個粉碎,我嚇得一抖,旋即覺得肩膀被緊緊抓住,幾乎要掐進皮肉里去,疼得我差點叫出來。

“你是不是去見過軒轅流光?是不是他的?”謝凌云死死掐住我肩膀,怒吼道,“是不是?”

為什么……為什么他會知道那件事?

我根本就沒空去想個中的緣由,只覺得肩膀好痛,就像是被鐵箍牢牢箍住一樣,動彈不得,毫無反抗能力的任由謝凌云抓著我。

“好!好的很!朕最疼愛的老九!最疼愛的小妹妹,居然和軒轅流光暗通款曲?”謝凌云大概已經快要氣瘋了,不怒反笑,越加叫人害怕。

他松手,慢慢站起身來,卻隨后猛地一腳踢向旁邊的楠木幾案,木案撞到墻上頓時碎裂,發出轟然巨響。

我嚇得連忙往床角躲。

從來不曾見過謝凌云這樣暴怒的模樣,我早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雙手緊緊抱住自己肩膀縮在床角,恨不得能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幾乎是見到什么砸什么,一時之間,屋里花瓶擺設、珍貴玉器,無不在他怒火的席卷下變成胬粉,連家具都不能幸免,不是掀翻就是踢倒,原本精致清雅的房間變得一片狼藉。

“你簡直……你簡直辜負了朕!”謝凌云又沖了過來,將我一把拽到眼前,動作近乎粗魯,“你告訴朕!是不是軒轅流光?”

我緊緊咬住嘴唇。

哪里敢說?哪里能說?

看這情形,謝凌云一定已經認準了我懷的孩子是軒轅流光的,就算我說不是,他也絕對再聽不進去了!

我又還能說什么呢?

見我遲遲不吱聲,謝凌云大概以為我默認了,忽然又用力抓住我手腕,疼得我低呼一聲。

“好痛……”

“痛?”他冷笑,“紅衣,你可知現在朕心里有多痛!”

謝凌云伸手緊緊掐住我下巴,強迫我抬起臉來面對他。

奇怪的是,原本怒火沖沖的表情,忽然間竟浮現出一種隱隱心酸的神色來。

“朕最心愛的小妹妹,從小看著長大,捧在手心里的寶貝……”他雙眼圓睜,可眼中原本該有的怒意,卻不知為什么變成了受傷的神情,“……連碰都不敢碰,小心翼翼呵護著的寶貝,竟然……竟然……”

謝凌云接連說了兩個“竟然”就說不下去,眼中那近乎受傷的神色一斂,恢復了之前叫人害怕的怒意,“竟然就這樣被軒轅流光那個賤民給搶走了?朕絕對不會饒過他的!絕對不會!”

最后四個字,說得幾乎是咬牙切齒,陰森森的。

我只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了上來。

謝凌云……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想殺了軒轅流光!

手腕處越來越疼,骨頭就像是快要被捏碎了一樣,可我卻連掙扎都不敢,唯恐一個不小心,激起謝凌云更大的火氣,那我說不定會被挫骨揚灰也說不定。

我疼得不敢出聲又不敢掙開,正不知如何是好,房外忽然傳來太監尖聲尖氣的通報聲,“太后駕到。”

隨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謝凌云皺眉,想了想,雖然不太情愿,還是松開了我的手。往后退了退,我立刻再次縮到床腳去躲的遠遠的。

太后一跨進門,所見便是滿屋的狼藉和臟亂,不禁驚呼一聲,看見謝凌云,也顧不得什么禮儀,慌慌張張的撲過來,“皇上,千錯萬錯,都是哀家的鬼迷心竅,不關紅衣的事情,要怪,就怪哀家好了。”

她擋在我和謝凌云之間,頗有老母雞護小雞的架勢。

“……”

謝凌云看了看她又看看我,眼中危險的神色閃過,終是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

見他身影消失在門口,太后才轉過身來,一把將我摟進懷里。

“紅衣,為什么會這樣?”她雙手捧起我臉,焦急又擔心,“怎么會忽然就懷了孩子?哀家聽說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紅衣,你怎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哀家……哀家真是擔心死了,如今不知皇上會怎么處置我們娘倆兒,哀家這顆心……怎么放得下?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叫哀家如何辦?紅衣,是哀家連累了你……”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幾乎都哽咽了。

我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身份揭破是一層罪,未婚先孕又是一層罪,到底是誰連累了誰?

“母后也別這樣說……”半晌,我搖搖頭,道,“這事……”

想了想,終究還是想不到該怎么開口。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連我自己都尚且一片混亂,更何況太后?

她緊緊握住我雙手,溫暖的感覺透過手心傳來,頓時讓我安心不少,之前顫抖不已的身體也逐漸恢復了鎮定,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太后將我攬在懷里,柔聲安慰。

也許是之前真的被謝凌云嚇到了,如今松了口氣,竟然覺得一股強烈的倦意涌了上來,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太醫將手指從我手腕上移開,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眼神有點恍惚。

“怎樣?”太后問道。

“脈相再明顯不過是蘭徽之兆,只是小侯爺的身體……”他猶豫了一下,才對太后回道,“體質太過虛弱,所以才會暈倒,需要好生靜養。”

“虛弱?”我揚起眉來狐疑的看著他。

謝紅衣體質確實不算很健康,這個我知道,但至于虛弱到會暈倒的程度嗎?就算是已經懷孕也不至于吧?

太后卻皺眉了,“可有大礙?”

“只要……”許太醫看看我又看向太后,不露痕跡的交換了眼神,“只要不吃一些不能吃的東西,忌一下口,應該沒有什么關系。”

“原來如此……”太后沉吟了一會兒,對許太醫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方子開好哀家會親自過目,藥抓好也送來,哀家要親自煎藥。”

她把“親自”兩個字說的極重,倒讓我不由得心里有點犯嘀咕。

“遵命。”

許太醫拎起藥箱正要退下,我連忙叫住。

“許太醫。”

他連忙回身恭敬的問,“小侯爺還有何吩咐?”

“幾個月了?”

“這……”許太醫聞言面上露出些為難的神色來。

我哪里肯輕易放過?又問了一次,“許太醫,這孩子幾個月了?”

許太醫先看了看太后,見她點頭,才輕輕嘆口氣,回答,“兩三個月了。”

我有點黑線。

兩三個月?

兩個月和三個月是有著天壤之別的啊!關系到我肚子里到底是小小軒轅還是小小朝之這個問題呀!

“到底是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我豎起眉不依不饒的追問,太后也許是察覺到異樣,也開了口,“許太醫,有什么話,就盡管說好了。”

“是。”許太醫領命,將藥箱重新又放下,沉吟著慢慢說道,“依小侯爺的脈相來看,受孕之時應該是三個月前,算來八九月間便該是產期,但小侯爺身子一向單薄,而且體質與常人有異,本不易受孕,想必那人……呃……未來駙馬也是用什么淫巧手段,才讓小侯爺有了孩子,可是侯爺體質委實虛弱,恐怕承受不住,所以這段時間千萬小心,否則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

三個月?

那么說,我肚子里的是小小軒轅了?不過想想……確實是他的可能性比較大,那放縱到近乎荒唐的一天兩夜,到底做了多少次我自己也數不上來,就算謝紅衣這身體再怎么不容易懷孕,那樣毫無節制的縱欲之下,中招的機率自然是大得多……

“紅衣?”

也許是見我想得發呆,太后擔心的伸手摸我額頭,我這才驚醒過來,對著她笑了笑,“沒事的,別擔心。”

許太醫收拾好藥箱離開,太后長嘆一聲,回頭看我,“紅衣,平時母后命人送去的那些補品,你可有好生服用?”

“呃……”

這一下子話題轉換的太快,我有點沒適應過來,兩眼瞅著她有點發愣,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在這個時候提起那些又多又難吃的補品。

我遲遲不答,太后臉上閃過一些凄涼的神色來。

“罷了……說來說去,這都是命啊……”她說得有點酸楚,旋即卻馬上變成了一個堅定的、甚至說得上有些惡狠狠的笑容。

“哀家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哀家的孩子!誰都不可以!”

泉凌波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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