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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殺人夜,風(fēng)高放火時。
今晚正好月黑風(fēng)高!雖然我倒不是去殺人放火,但說起來,和偷偷摸摸也沒什么區(qū)別。
軟硬兼施的哄紫菀穿上我的衣服,然后縮在床上裝成九公主正在睡覺,閑人勿擾!再加上趙一擠出副兇神惡煞的猙獰表情來,往門口那么一站,就是尊“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滅一雙”的門神,臉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擅擾者殺殺殺!”六個字,倍兒有威懾力!
所以我才敢放心大膽的裝扮成小太監(jiān)模樣,往葉朝之的住所摸去。
心里存了疙瘩,怎么想都不舒服!
我承認(rèn)我是那種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與其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沒個準(zhǔn)頭,還不如堂堂正正的問清楚!
好在葉朝之住的地方離得并不是很遠(yuǎn),一路上雖然遇見了好幾拔巡邏的侍衛(wèi),不過大概因為我穿著小太監(jiān)服色的關(guān)系,又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倒也沒引起疑心,順利的就來到葉朝之的房前。
房門緊閉著,里面黑漆漆一片,似乎他還并未回來。
看樣子,只有等了。
我左右看了看,此處倒也清靜,來來往往的侍衛(wèi)侍者不是很多,若是小心點(diǎn),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可葉朝之卻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可眼下除了等待也別無他法,我雙手握住,呵了口氣,慢慢走到房前那假山后藏起來。
邊疆不比京城,更不比江南,雖然不是冬季,但夜晚依舊寒風(fēng)刺骨。假山后面又沒個遮攔,夜風(fēng)直溜溜的吹過來再吹過去,不一會兒,我開始后悔自己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出來?
紫菀弄到的這套小太監(jiān)服飾,雖然能讓我避過侍衛(wèi)的眼睛順利來到這里,但那薄薄的兩層怎么能抵御寒冷?沒多少功夫,就成功的讓我雙手抱肩縮著身子,在寒風(fēng)中抖索的活像塊風(fēng)吹排骨。
唔……風(fēng)吹排骨嗎……說起來,小鸚鵡他爹腌制的風(fēng)吹排骨味道還真是不錯,不過自打把小鸚鵡一家子托付給招財進(jìn)寶之后,那些家常小菜就沒什么機(jī)會嘗了……
我一邊呵氣一邊胡思亂想著,忽然,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竄入耳里,我連忙循聲看去,正好看見葉朝之回來,已經(jīng)到了房門口。
我連忙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
葉朝之也許是聽見了身后有腳步聲,喝一聲“誰?”,轉(zhuǎn)過身來,見條人影從黑暗中沖出來徑直往他而去,也不禁吃了一驚,皺起眉來。
他大概還沒認(rèn)出是我,這四周都黑漆漆陰沉沉的,我又穿著小太監(jiān)的服色,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認(rèn)出來,倒也不奇怪。
可沒想到我之前在寒風(fēng)中吹太久,不單是身子冰涼,連雙腳都冷得有點(diǎn)發(fā)僵,沖了兩步就腳發(fā)軟不聽使喚,頓時收不住勢頭,虎虎生威的直奔他懷里撞去。
“朝之——”我只來得及喊出他的名字,整個人已經(jīng)撞進(jìn)他懷中。鼻子撞到他結(jié)實的胸膛,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也虧了喊這一聲,他認(rèn)出來是我,大感驚訝。
“紅衣?”
“是我。”我回答。
可葉朝之接下來的動作,卻大出我意料之外。
他迅速的抬起頭來,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見四周黑漆漆靜悄悄的,沒有什么異樣,才一手摟住我,靈活的閃進(jìn)房中,也不點(diǎn)燈,就在黑暗中將我抱著。
沒有說話,耳邊能聽見他的呼吸聲,緩慢而綿長,不知道為什么,我竟忽然想起自己和他在山洞中相擁的事情來。
也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也是誰都沒有說話,只能聽見對方的呼吸……
我是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但為什么,卻讓我覺得如此的遙遠(yuǎn),甚至虛幻?
房間里很暗,只有窗外透進(jìn)來一丁點(diǎn)別處的燈光,能讓人隱隱看見一些朦朧的輪廓。
借著這點(diǎn)燈光,我伸手去摸他的臉。
我記得,白天看見,他瘦了些,臉色也顯得蒼白,像是心里藏著很多心事,壓得他都喘不過起來的那種……
葉朝之也伸手,卻是捉住我的手,雙掌合十,便將我的手完全握在掌心里,然后輕輕嘆口氣,低聲道,“好冷……你等了很久?”
他這一聲嘆息,頓時將我滿心興師問罪的念頭,都徹底化成了煙消云散。
我任由他握住我雙手,許久,才咬了咬嘴唇,緩緩開口,“你為什么要那樣說?”
葉朝之愣了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你都知道了?”
我自然是都知道了,親耳聽見,當(dāng)時心中的感覺,豈是三言兩句就能表述的?
“你為什么要那樣說?”我又低聲問了一次。
這次可就帶上了一絲怒氣。
葉朝之當(dāng)然也聽了出來。
黑暗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得他身子僵了一僵,手臂也收緊了,像是想把我緊緊抱住,可隨后,卻緩緩的,緩緩的松開了。
松開了那雙熟悉的手臂。
我愕然,想開口,剛喚出他的名字,葉朝之的聲音卻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響了起來。
“別問了……”
不若往日那般清朗而文雅的聲線,而是低沉的幾乎嘶啞,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么似的,不能說出口,也無法說出口。
我聽得心里一顫,雙手緊緊抓住他衣襟,不依不饒,“為什么不問?你為什么那樣說?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在哪里……你明明知道的……為什么還要說出那種話?”
到底在惱怒什么,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許是生自己的氣,也許是氣他竟然不爭,也許還在氣別的……可如今千種思緒萬般情愫一股腦的涌上了腦子,七七八八的攪和在一起,反倒成了一團(tuán)亂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我揪著他連珠炮似的,他也不言語,任由我連聲追問,最后才幽幽的開口。
可吐出口的話,卻像是一個又一個的炸彈,炸得我魂兒都不見了。
“紅衣,軒轅將軍前途無量,是上上之選,我祝你們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依舊低沉的聲音,故作平靜。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把我送給軒轅流光?”
“送?”葉朝之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很古怪,“皇上有意將你嫁給軒轅流光,很好不是嗎?非常好……不論是對朝政局勢,還是你的終身……都很好……非常好……”
他笑到最后,笑聲也變得嘶啞,竟像是哭聲了,那幾個“好”字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
我何嘗聽不出來?
“夠了!”那像是哭似的笑聲聽得我心里陣陣刺痛,終于忍不住低聲喝止。
“朝之,你有難言之隱是不是?謝凌云……皇兄在逼你,是不是?”
我雙手捧住他臉,黑暗中只能看見個朦朦朧朧的輪廓,但我知道,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也未必就比我好得了多少!
“一定是這樣!你有苦衷的!你一定是有苦衷!皇兄用什么威脅你?用什么逼你?”吼到后面,我只覺臉頰上癢癢的,眼淚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悄的沿著腮邊流了下來,“你說過你絕不負(fù)我的!你說過你此生絕不負(fù)我的!可如今只是謝凌云逼你威脅你,你就要把我拱手送給別人?”
眼淚一旦流出,就再也控制不住。
“葉朝之!你當(dāng)我是什么?想要就要,不要就送人?你怎么知道我和軒轅流光就一定會白頭偕老?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哭聲,但哽咽的語調(diào)怎么也遮掩不住。
葉朝之任我怎么責(zé)罵也不還口,黑暗中只能聽見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許久之后,他終于緩緩的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這三個字頓時讓我渾身如墜冰窖。
道歉?你為什么要道歉?為什么要對我道歉?為什么?
我不敢想。
“皇上已經(jīng)允了軒轅將軍的求婚,從此以后,你便是軒轅將軍的未婚妻了,也會成為他的妻子……”黑暗里,葉朝之的聲音低低的,慢慢的又響起來,每個字都那么殘酷,在我耳中回旋,“也許我和你之間只是一場美麗的夢,如今夢醒了,你和我,終究還是無法到最后……”
他說的凄涼,我聽得心寒。
我百分之百相信,他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萬萬沒有想到,他卻會這樣輕易的就放手……
那說不出口的苦衷,和我相比,哪個更為重要,已經(jīng)很清楚了,不是嗎?
心里五味雜陳,又是想哭,又是憤怒。
我緩緩笑起來。
第一次慶幸周圍漆黑一片,那樣,誰都看不見自己臉上比哭還難看的笑了……
“葉朝之……”我低聲開口,“是你自己放棄的……”
說完,摸索到門邊,毫不猶豫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是的,是他自己放棄的,我又何必苦苦挽留?
他選擇的不是我,難道我還要像個怨婦那樣,死賴白乞的纏著,鬧著,甚至以死相威脅,才算是愛他的表現(xiàn)了不成?
疾步走在寂靜的長廊上,被冰涼的夜風(fēng)一吹,我反倒冷靜下來。
軒轅流光的忽然求婚,謝凌云一反常態(tài)的應(yīng)允,還有葉朝之說不出口的苦衷,都讓我覺得訝異。
軒轅流光做事向來強(qiáng)勢,但并不冒失,否則在刀槍無眼的戰(zhàn)場上,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謝凌云一面不惜動用毒藥也要把我留在他身邊,一面卻又出人意料的答應(yīng)了軒轅流光的求婚,要把我賜婚給他……
還有葉朝之……
葉朝之性格文雅可絕不溫吞,更不軟弱,他說的那些祝福我和軒轅流光的話,固然讓我生氣甚至惱怒,但冷靜下來后一想,那百分之百是違心之言,不然怎么說得那么艱難又咬牙切齒?
換成是我,會在什么樣的威脅下,才會不得不忍痛割愛,將自己的愛人放棄,眼睜睜看著她被情敵擁入懷里?
我想不出來,唯一肯定的,就是絕對是謝凌云干的好事!
一定是趙三留借葉朝之的名義把我擄出皇宮之后,謝凌云不知趙三留和葉朝之的關(guān)系,自然就都算到了葉朝之的頭上!
一路上想著這些,連什么時候回到自己房門前都不知道,心不在焉的推門進(jìn)去,往床鋪的方向走去,卻嚇了一大跳。
本來房中應(yīng)該只有紫菀一人,可現(xiàn)在卻多出來一個。
不但變成了兩人,而且兩個人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
我對著正坐在床沿上的人努力擠了擠嘴角,想擠出個笑容來,卻變成嘴角抽筋。
“皇……皇兄?”
謝凌云正冷冷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