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寒冬,雪下了整整一夜。
被冰雪覆蓋的中州,好似一座白玉雕刻而成的古堡,入目是耀眼的白。
就在日頭尚未升起的時候,絡繹不絕的漢子出沒,踩碎了長街中如毯的白雪,形成深深又匆匆的腳印在各個街道交錯,最終匯聚到了同一個地方。
這里就是傭兵工會,基本上每個城鎮(zhèn)都有一個,或大或小。
傭兵,幫賣家解決問題然后拿取一定報酬的人類,沒有固定工作,喜歡冒險不受束縛。
公會,他們匯聚在一起接受任務的地點。當然了,也是那些老板們來出錢發(fā)布任務的地點。
至于傭兵公會,那就是最合理合法的存在,不會發(fā)生老板不給錢,以及傭兵拿了錢卻不做任務的問題。老板和傭兵都是登記在冊的,等級制度嚴明有規(guī)范。
偌大的禮堂里,稀稀拉拉的傭兵小團體或是堆在一起胡侃,或者是看著那一塊寫著任務的板子,尋找一個合適自己的任務。過于大的嗓門兒讓人感覺耳朵翁翁直響,唯有爐火上燒的通紅的水壺,里面沸騰的開水拍打壺蓋冒著白色的熱氣,在抗議這些漢子們的粗嗓音。
“嘎吱!”門板被人推開,總是發(fā)出生銹了的讓人聽著厭煩的聲音。
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推門而入,隨便找個角落里坐好。
對于這個在這里很普通的裝扮,漢子們只是掃了一眼,便繼續(xù)回到了自己的話題。
當然他們的話題大多數(shù)都是吐槽當中夾雜著不爽的粗魯話語,比如:
“媽的,又是這些尋找什么丟失寵物的任務。”
“臥槽!你知足吧!老子我還在糞坑里給一個女人挖出來了她的陪嫁品,別提多惡心了!”
“呸呸呸!你們這還是好的,有一次老子好不容易搶到了B級任務,結(jié)果大爺?shù)哪莻€富商是個變態(tài),讓老子脫光了在他面前游泳。那該死的兔爺,惡心死大爺我了。”
“小李子,原來你……晚節(jié)還在嗎?”
“滾!”
“哈哈哈……”
“變態(tài)富商嘛?原來那個被當成‘我’然后被扒光了的倒霉蛋是你呀。”角落里斗篷下傳來了低語,那聲音雖輕卻十分的悅耳,只是這話里的內(nèi)容,十分的讓人玩味,還透著點兒小小的邪惡。最后低低的嘟噥了一聲,“嘴里說不要可最后還不是脫光了?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他’小小的低語并沒有引來人的注意,反倒十分和諧的融入了這個嘈雜的氣氛當中。唯有那從斗篷當中露出來過于白嫩纖細的手掌,才顯示出‘他’與這些傭兵們的不一樣。
纖細的手心里捧著粗糙的大碗,滾燙的開水中沖泡著一坨化不開的劣質(zhì)干葉子,與其說是茶,倒不如形容這是葉子的洗澡水還能更貼切一些。
就在‘他’對著大碗茶遲疑的時候,最中央傳來了鈴鐺的聲音,這是無等級要求卻獎勵十分豐厚的任務發(fā)布才有的情況,而且一般來說這種任務是可以拼運氣的。
可當他們看清了那任務之后瞬間熱情被熄滅了,話題卻離不開,“還是那個鳳家!”“又是那個病秧子小姐。”這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