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青抬眼看著君千鷺,有一瞬間的走神。
隨后她淺笑著看著他,笑里的眼波流轉,卻又是空洞得很,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無所謂的。
“王爺不是有意于丹紅么?”
君千鷺抬眼看著她,發現那眼里怪異的空洞,他忽然間便起了身,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走到了她的身前看著她:“原本有,既然你說了,便沒有了。”
依舊是冷冷的話。她記得,曾經的他,冷冷的話里似乎沒有這么多意思的。而如今,這冷冷的話里為何多了那么些讓人不大舒服的意思來?讓她想憤怒,想不顧一切的咬向他的肩上。
姚青青垂了眼,即使她咬了,她又能怎樣?
“王爺不覺得府里的妻妾都是舊人了么?”姚青青看著手里的茶杯說到。
君千鷺看著她,別有一番深意的說到:“本王以為同王妃不過是新婚燕爾。何來舊人之說?”
姚青青咬了咬唇,手中的茶杯也被她握的緊緊的,她抬眼看著君千鷺,淡淡的、不自然的帶了些幽怨于其間。
“多個人侍奉王爺總是好的吧。”姚青青別開了眼,看向了屋外。
君千鷺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到:“于本王來說,無妨。”
姚青青將手中茶杯放在了桌上,有些氣悶的想要出去走走,如此好的天氣,出去曬曬太陽也不錯!
看著那有些柔弱的身影慢慢的走出了屋子,君千鷺目光沉沉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那杯茶。
總得讓她知道,有些人并非善類才是好的。或許,以她的智力,也是能看出來些什么的吧。
姚青青走出了屋子,迎來的是鈴兒,她滿臉緊張的向她跑來,到了她的面前,小丫頭往屋內看了一眼,她忙拉著姚青青往她那間側屋跑去。
進了屋,鈴兒趕緊看了看門外再將門穩妥的關上,她看著那一臉茫然的女子,急急得問到:“王妃,你跟你大哥熟嗎?”
“……”姚青青不大理解的看著那急急得小丫頭。
“哎呀,我剛才想溜出去玩會,卻碰到那幾個女人在外院曬太陽,她們看到我就怪怪的笑了起來,一個臉上抹了很多粉的女人就跟我說,讓我回來告訴你,姚封間被朝廷派往邊疆守疆了,這建議還是王爺特地上朝提的!”
姚青青聽完已是滿臉木然的看著鈴兒,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般,她淡淡的應了聲:“哦。”
姚封間,是她大哥,她很親很親的大哥。從她記事以來,只覺得他是最寵她的大哥,她唯一的哥哥,所以她也要好好的對他,只因他是她的大哥。
邊疆么?
姚青青忽然揚起了一笑,兩眼有些無神的空洞著,卻是一瞬間,便要往地上倒了去。
鈴兒急忙扶住了她,緩緩的將她放倒在了地上,又快速的從袖中抽了兩根銀針出來,往她身上的幾個穴道扎去。
不大會兒功夫,那些銀針已是帶了些淺黑色上。
鈴兒看著那平和的躺在地上的女人,曾經的她,何其的華貴高雅,而如今……這依舊美麗的臉龐卻是如此的蒼白脆弱了。
待那幾根銀針全部變黑后,鈴兒才將它們一一取出,她輕輕的搖了搖姚青青,卻不見醒轉。于是,心中也就明了那姚封間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確實該問清了才說的,不該如此魯莽。對于自己的魯莽,鈴兒心中暗暗的責怪著。
她往君千鷺的屋子跑去:“王爺,王爺……”
跑到屋子前,卻發現君千鷺并不在,她只得往書房跑去,卻不料——他此時并未在府中。
府內的李管家得知姚青青暈倒時,他趕緊派了人去將姚青青扶到了鈴兒的床上,而他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去請此時府中那個最有權利的女人、岑側妃岑雪眉來。
當岑雪眉被李管家急急得叫到君千鷺院中的時候,其他幾個同她喝茶曬太陽的女人也都一同進了院子,而此時作為主角的她嘴角掛著輕蔑的笑。
她就覺得姚青青跟姚封間肯定有問題,所以才讓楊冉說了那話去激著她。沒想到她果然是用情至深啊,竟然都能擔心的暈倒。
岑雪眉看著床上那個臉色蒼白卻未失掉美色的女人,她的牙有一瞬間的摩擦生出過。
可是為什么那日君千鷺明明很生氣的樣子,她卻總是能那么安然的處在她的位置!為什么,又憑什么!
“岑側妃,王妃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暈倒了,如今這情況還得您……”滿臉擔憂的李管家看著岑雪眉。
岑雪眉轉頭看了他一眼,便厲聲斥道:“你一個下人在這多什么嘴!王妃姐姐再怎么也是本側妃的姐姐吧,用得著你在這教本側妃該怎么做么!”
一眾風頭出盡,她才緩緩看向了那個站在一旁捏著拳頭的小丫頭,她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喲,真巧啊!賤婢!”她最后的賤婢兩字咬的很重。
小丫頭握緊了拳頭沒有理會她,而岑雪眉則是陰冷笑著:“來人,這樣不懂規矩的賤婢留著還有什么用,賣到青1樓去!”
小丫頭狠狠地盯著她,只怪自己沒有學過武功。
李管家這時卻淡淡的開了口:“岑側妃還請適當。待王爺回來時,不見的這丫頭不要緊,只是王妃同這丫頭感情還挺好的。而王爺同王妃的感情,想必不用誰說了吧?”
太過于飛揚跋扈,不好!
岑雪眉礙于面子不好退回去,可是、若不退回去,她此時有沒有刁難的理由……當真是進退兩難了!
此時一個站在一旁觀戰的柔弱女子走到了岑雪眉的面前,她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的女子,一身紅衣,那脖頸間似乎是xx的痕跡,她眼里一抹嫉恨之意掩下。
她柔柔的說到:“王妃此時正在昏迷,而這個小丫頭也是在府里大夫的手下學過十幾天醫的,不如讓她給王妃治治。若是能治好——也是極好的。”
柔柔弱弱的聲音,似乎沒有丁點不善之意。
可是,那句“若是能治好——也是極好的”的下一句是什么?可是“若不能治好,處罰也能是隨意的”。屆時,除掉她似乎名正言順啊?
即使王妃想要說什么,也沒有什么辦法的。
鈴兒一時間便討厭上了那個第一次見的女人。漂亮,漂亮有什么用?她能比得過王妃嗎?聰明,明明就是歪門邪道歪心思!
柔弱,裝柔弱的蛇蝎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