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這樣的,老爺,妾身本來沒想要這樣……妾身實在是……”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堂堂一個當(dāng)家主母,動不動就打人,萬一給人家傳出去,不得說你虐待庶女才怪!”
“老爺……”
“不用說了!真不知道你今年是怎么回事,接二連三的出差錯!”
眼看聶裴炎怒氣上漲,姚氏趕緊賠不是,“是,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動手的。”
“哼!你要是實在不愿意好好做這個當(dāng)家主母,那么三個弟妹有的是時間,不如讓她們?nèi)〈闼懔恕!?/p>
聶裴炎這一句氣話,姚氏聽得膽戰(zhàn)心驚,一時著急,那急火攻心的病又病發(fā)了。
她拍著自己的胸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說話也說不順暢了,“老,老爺,妾身知錯了。”
這時候,一個溫柔如水又帶著三分急切的好聽女聲響起,“母親,母親,你這是怎么了?”
幾人回身看去,是聶沉意快步而來。
她穿著百蝶穿花的蘇繡的寬袖曲裾,如同一只翩翩欲飛的蝴蝶般撲到姚慧珍面前。
她精致的臉上,盡是擔(dān)憂之色,“母親,你怎么樣了?”
“我,我還好,我沒事。只是我不該惹你父親生氣,不該對沉月動手,我做錯了事。”姚慧珍第一時間認(rèn)錯。
聶沉意楚楚可憐般望向聶裴炎,一雙水眸要滴出淚珠來,她輕聲輕語,“父親,母親知錯,看在她身體不舒服的份上,您就原諒她吧。”
聶裴炎望著面前的女兒,她柳眉如眼,雙眸剪水,楚楚之姿,簡直是瓊姿花貌,不是天仙,勝似天仙。
這樣一個絕美的女兒,他還真不忍心責(zé)備。何況,她將來還會是太子妃。
“罷了,既然你求情,我也不說什么了。慧珍,你好好養(yǎng)病,切莫再要動怒打人。”
聶裴炎說完,拂袖而去。
聶沉俞見狀,對沉月用了一個眼色。
聶沉月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乖乖的退下了。
“母親,你快到房里歇著,可別累壞了身子。”聶沉俞過去扶住姚氏的另一側(cè)胳膊,和聶沉意一起把姚氏送回了房間。
姚氏心中不忿,看見聶沉俞在,心里也是不快,于是道:“沉俞啊,謝謝你。不過今天母親不舒服,就不能陪你了。你也回去吧。”
聶沉俞才不走,溫文一笑,“女兒才不走,母親現(xiàn)在不舒服當(dāng)女兒的走了,豈不是叫人罵我不孝。”
她看向聶沉意,“沉意妹妹,你說對吧?”
聶沉意心里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也不能掛在嘴邊上,她輕輕一笑,若芙蓉出水般美麗動人,“是啊,姐姐也是有心了。”
“那不如,我就在這里陪陪母親好了。”她說著,自顧自的坐在了床邊。
她看見姚氏的胸口又劇烈的起伏起來,她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佯裝出和藹的模樣。
聶沉俞看的想笑,呵,姚慧珍,你也會生氣!也有今天!可我的母親,不就是這樣被你活活氣死!
她看了看門外,問身畔的婢子,“現(xiàn)在可是過了午時?”
“是,沉俞小姐,現(xiàn)在午時已經(jīng)過了。”
“那咱們的母親該吃藥了吧?沉意妹妹,不如你親自去端藥吧?”她對聶沉意說道。
那口氣溫和卻又不容置疑。
聶沉意無法推脫,“那好,母親,女兒去去就來。”
聶沉意一走,聶沉俞便幽幽的嘆了口氣,輕輕說道:“母親現(xiàn)在的身子骨也是不好了呢?想起來,我娘親以前也是因為身子弱,才走的早。”
“是啊,你母親那時太弱了。”姚氏這話,一語雙關(guān)。不僅說鄭氏身子弱,也在說她手段弱。所以只有被她弄死的份。
似乎這樣說,姚氏自己能心里舒坦一些。
聶沉俞意態(tài)閑散地?fù)崤掷锏木昱粒笆前。夷赣H弱些。可幸好,我沒有隨了母親,我卻不若。”
“你……”姚氏氣的咬牙,卻又不愿撕破臉皮,索性把臉看向另一邊,喃喃一聲自己累了。
“母親,你別累啊,萬一你睡著了,一會可怎么喝藥啊?”聶沉俞將她的身子扳正過來,笑的燦爛如花。
姚氏此時心中氣血翻騰,這個聶沉俞!
未免太囂張!
聶沉俞無視了姚氏眼中的恨意,撥開自己的云肩,露出里面一串精美的珍珠瑪瑙首飾。
“母親,你看這串項鏈,可還算的上精美?”
“呵呵。”姚氏的笑容越發(fā)的冷,“精美,果然精美。”
“母親真是好眼光,這是父親送我的呢。他告訴我,這樣質(zhì)地的瑪瑙首飾,中原很是少見,這是他在塞外征戰(zhàn)時的戰(zhàn)利品。而且獨一份給了我。”她喜滋滋地說著,跟一個頭腦簡單的小女孩樣子無意。
可聽在姚氏的耳朵里,簡直快讓她腦子迸裂了!
這這分明就是挑釁!她一句都不想再聽!
可聶沉俞怎么會停止下來,她干脆把首飾從自己脖子上摘了下來,塞到了姚氏手里,“母親,這個送給你吧。府中的老嬤嬤說,這有保平安健康的作用呢。我希望母親健健康康的,可別像我娘親那樣早早的就去了。”
這是詛咒!
姚氏猛然坐了起來,手里握著那串瑪瑙首飾,脖子上的青筋都凸顯出來,可見她已經(jīng)多么激動。
“反正,這種首飾我多了去了,也不在乎這一個兩個的。”聶沉俞說完這句,才慢慢站起來,看了看外面,“咦,時候不早了,女兒先告退了。”
“好!”這個字,幾乎從姚氏的喉嚨里擠出來的一般。
眼看聶沉俞步伐輕松的離開,啪的一聲,姚氏將那瑪瑙首飾摔出去幾米遠(yuǎn)。她咬牙切齒,“聶沉俞!聶沉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聶沉意從外面進(jìn)來,看見姚氏面色慘白,大驚失色,“母親,你,你怎么了?”
姚氏目光死死地瞪著遠(yuǎn)處那串瑪瑙首飾,“沉意,你要聽母親的話。母親一定會讓聶沉俞那個賤/人身敗名裂,生不如死!你一定會順順利利,成為我朝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