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看見鐘離墨往這邊走來,立刻露出笑臉,阿諛道:“既然璃王殿下都這么說了,那老奴就放過這個奴才了。”
鐘離墨微一頷首,那宮婢趕緊叩謝,“奴婢謝璃王救命之恩。”
“不必,起身吧。”
“那奴才……”太監察言觀色,覺得鐘離墨對他很不喜,便想要溜之大吉。
“你也忙你的去吧。”
“是是是,奴才告退。”
那太監慌忙收起落在草地上的白玉佛像,收到了盒子了,匆匆忙忙地去了。
“剛剛那盒子里的東西是玄兒送給尋兒的嗎?”
鐘離墨瞇了瞇眼睛,望著太監的背影問那宮婢。
“是,奴婢聽那個總管是怎么說的。”
鐘離墨點點頭,笑顏露出,“看來玄兒和尋兒兩個孩子關系很好。”
“是啊,奴婢常常看見他們二人在一起的,尤其是最近這兩年。”
“好了,你去忙吧。”
“是,奴婢告退。”
宮婢很快離開,鐘離墨在原地思索了起來。
果然如沉俞所說,鐘離尋不是個善類,若不是有些本事,怎么把高傲的太子都籠了過去。
太子府邸。
“太子爺,奴才回來了,東西已經交到了四殿下手中,四殿下很是開心,說他日一定登門來致謝呢。”
送禮的太監回到太子府,趕緊跟鐘離玄報告。
鐘離玄得知,很是欣慰,“做的很好,下去領賞吧。”
“謝太子爺。”
“喲,這是又給四殿下送東西了?”
后面的屏風后,款款走出一個美人,婀娜身姿小蠻腰,面如桃花又氣質清雅,正是聶沉意。
“是啊,四弟對我很好,上次就是因為他的主意,讓父皇夸贊了我很久。”
鐘離玄看見走過來的聶沉意,整個心都被吸了過去,沉意果然是難得的美人,一顰一笑,都牽動她的心弦。
雖然那聶沉俞也是不錯的女子,可在美貌上還是比不了沉意的千萬分之一。
“臣妾覺得太子爺做的極對,有恩必還是最好的。”
聶沉俞莞爾笑笑,低下頭為鐘離玄剝葡萄,或許這樣能掩蓋她內心的不安。
鐘離尋,那個對她用了真心的男人,她總覺得需要給他一些補償。
“沉意真是善良,我娶到你,也是三生有幸。”
“太子爺哪里的話,是臣妾有幸遇到太子爺才是。”
她抬頭笑著,把葡萄送到鐘離玄的面前。
這時候,有貼身侍衛進來,在鐘離玄耳邊說了什么。
“真的?”
鐘離玄有些錯愕。
那侍衛點頭,“此事千真萬確。”
“唉……”
鐘離玄只是嘆了口氣,“罷了,跟我又是不相干的人,我也不去湊熱鬧了。”
“怎么了?”身邊的聶沉意一臉狐疑。
“是我的小姨母寧鶯,聽說她離世了。”鐘離玄道。
“怎么會離世呢?”聽到寧鶯二字,聶沉意立刻打起了精神,寧鶯可是派在鐘離墨身邊的,突然離世恐怕其中有蹊蹺。
“說是身體不好。”
“那咱們要不要進宮去安慰母后?”
“不用了吧,她只是個庶出,母后不會在意她的。”鐘離玄無所謂道。
“可是禮節上咱們應該過去啊,姨母怎么也算是長輩了?”聶沉意給鐘離玄按摩著肩膀,“要不然,臣妾過去好了,太子爺留在家里就好。”
“嗯,這樣也好,多多親近母后,母后會更喜歡你的。”
“是,臣妾換換衣裳,就過去。”
此時正是正午,皇后在鳳棲殿用膳。
突然有宮人進來稟告,“皇后娘娘,太子妃求見。”
皇后心情不是很好,皺了皺眉頭,“怎么又來了?隔三差五的就要來煩本宮。”
“那要不要讓她回去?”
“讓她回去!”
“是。”
宮人轉身便走,皇后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等一下,讓她進來,本宮有話要問她。”
這聶沉意和聶沉俞也是姐妹,說不定對那聶沉俞有些了解。
很快,聶沉意進了殿,對皇后恭敬的叩拜。
“起來吧,本宮正好用膳,不如你過來一起。”
皇后出奇的熱情一次,聶沉意迫不及待地跟了過去,小心翼翼地為皇后布菜。
“聽聞寧鶯姨母出事,生怕母妃心痛,所以臣妾趕緊進宮來安慰母妃的。”
聶沉意輕輕的說道。
“哦,那你這孩子,還真是有心了呢。”
“能為母后分憂,當然是兒臣的福分。只是,兒臣覺得沒法理解,寧鶯姨母不是去了璃王府嗎?怎么好端端地就出了事?于是就想起了我那做了璃王妃的姐姐。”
聶沉意話說一半,便停住了。
皇后是何等人物,早已經聽出了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只是她沒有順著她問下去,而是審視道:“你似乎,對寧鶯了解很多?”
聶沉意道:“并不是很多,只是聽說了一些傳聞。”
“如何聽說?”
皇后的眼睛里泛出復雜而銳利的光,讓聶沉意心頭一震,“我,臣妾無意中聽說。”
“大膽!”
皇后厲聲斥出,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震的茶蠱打顫,“還要欺瞞本宮,你以為本宮是傻子嗎?”
聶沉意不知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趕緊跪倒在地上,“母后息怒,兒臣真的是無意的,只是在離開鳳棲殿的時候,聽到了一部分您和寧鶯姨母的對話。”
原來如此,這丫頭倒是有些心思,居然偷聽。
“母后息怒啊,兒臣真的只是無意的。”
皇后突然笑了,把她扶了起來,“怕什么,本宮還沒有責怪你。你說吧,這次進宮來是想告訴本宮些什么。”
沒想到就這樣被皇后看穿,還套出了她偷聽的事,聶沉意是又氣又毀,但又不能不回答,干脆一咬牙,道:“回母后的話,其實兒臣為寧鶯姨母不值的,臣妾那姐姐并非善類,手段狠毒,臣妾在家的時候就無數次倒在她的手里。”
“哦?”
為寧鶯不值皇后不信,可是說無數次倒在聶沉俞手里,皇后肯定是信的。就憑借太子壽宴上的表情,聶沉意就不是聶沉俞的對手!
若不是橫空出來石碑一事,現在的太子妃絕對不是聶沉意!
“兒臣所言非虛,兒臣的弟弟行武,兒臣的母親姚氏,都是倒在她的手里的。試問如果一個弱女子手段不狠毒,如何能從一個被棄庶女重新成為侯府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