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已經(jīng)走了嗎?”秦易寒站在那幢居民樓的樓下,忽然吸了一下鼻子,聞到了血的味道,那是紀(jì)殷然的血。顧不得什么情況了,一瞬間就沖進(jìn)了樓里。
“殷然?”秦易寒找到紀(jì)殷然的時候她正蜷縮在一戶民房的床榻上,整個人瑟瑟發(fā)抖,臉上幾乎看不見任何血色了。
“殷然?”秦易寒迅速將人扶起來,隨即發(fā)現(xiàn)了她脖子上的兩個血窟窿呆住了,沒想到獨孤翎羽真的那么狠,把她咬了。“怎么會這樣?”秦易寒驚訝的發(fā)現(xiàn)紀(jì)殷然的血跟之前的不太一樣了,這一次透露著危險的氣息。“沐清塵?你對她做了加持!”秦易寒瞬時懊惱起來,都是自己把紀(jì)殷然送到沐清塵那里才會這樣的,現(xiàn)在她的血被沐清塵加持過了,被僵尸咬了就死定了。
紀(jì)殷然全身都在顫抖,似有意識似又沒有一般,始終都沒有醒過來。
“殷然?”秦易寒看著那傷口的血色,瞬時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夕月,夕月的悲劇終究還是要發(fā)生了嗎?為什么終究還是這樣的結(jié)局?“夕月?我不會讓你死的,無論怎么樣,我都要救你!”
秦易寒將紀(jì)殷然緩緩的抱在懷里,一瞬間就變成了僵尸的狀態(tài),舒了一口氣,對著紀(jì)殷然的傷口咬了下去。
“我會救你的。”這是秦易寒最后還擁有的意識,他不是在咬紀(jì)殷然,而是在把紀(jì)殷然身體里面的僵尸毒給吸出來。這件事情是非常危險的,那是被茅山派的沐清塵加持過的血,僵尸吸了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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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變成僵尸的?”夕月歪著頭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看著不遠(yuǎn)處,夕陽余輝之下的秦易寒。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的我都快要忘記了。”秦易寒徐徐的坐下,說道:“你怎么突然間好奇起這件事來?”
“就是突然間好奇了啊?”夕月笑起來,像是一道陽光照進(jìn)別人的心房。她歡快的站起來,沿著門前的石階跳了兩下,說道:“我聽人家說僵尸都怕陽光的,你明明就可以在陽光下呆著啊?而且,如果你不說人家都發(fā)現(xiàn)不了你是僵尸的啊。”
“并不完全是這樣。”秦易寒解釋道:“僵尸是怕陽光的,不過我過了幾百年之后就漸漸的可以在陽光下活動了,很早以前我也是怕陽光的,雖然我現(xiàn)在可以站在陽光下了,不過我并不喜歡陽光。”
“原來如此。”夕月說著又笑瞇瞇的看了秦易寒一圈,說道:“你是幾歲變成僵尸的啊?”
“幾歲?”秦易寒微微一愣,說道:“二十四歲,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維持在自己二十四歲的樣子。”
夕月抿抿嘴,繼續(xù)問道:“二十四歲,那你應(yīng)該娶妻了吧?”
“我妻子……”秦易寒忽然間沉默了下來,許久才說道:“我妻子,她去世了,在我變成僵尸之前去世的。”
夕月瞬間怔了一下,不知道再要說什么好。
“我妻子是個很好的女人,可是她跟著我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她又善良又賢惠,可是我是個窮光蛋,她生病的時候連給她買藥的錢都沒有。”秦易寒的話語里也帶著無盡的落寞之意,有些事情過去了太久,久到成為自己心里的一根刺了。“那年她病的嚴(yán)重,我卻沒有錢,最后沒辦法就答應(yīng)幫幾個盜墓賊去破一座古墓的機(jī)關(guān),本來第二天就可以有錢就帶她看大夫了,可是,那天晚上古墓機(jī)關(guān)被破了之后卻發(fā)生了尸變,我被僵尸咬了,等我有些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好久以后了,我妻子,她等不到我回來,病逝了……”秦易寒說完幾乎都哽咽了起來,
“對不起……”夕月的臉上也看不到笑意了,她靜靜的又坐回了石階上,無聲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沒關(guān)系的。”秦易寒沒有察覺到她臉上的失意,迅速躲回了房中,說道:“好像有人來了,我先躲一躲。”
夕月的目光一直看著秦易寒,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門背后才漸漸的回過神來。自己似乎是喜歡上這只僵尸了,為什么會這樣呢?鬼使神差的就把這只僵尸給帶了回來,還悄悄的養(yǎng)在房中。
“二小姐,你要的豬血,剛剛廚房殺了一只豬給您留下來了。”一個小雜役用木桶提了一大通豬血過來。
“放在這里吧。”夕月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這是給他準(zhǔn)備的食物,這么一大桶,應(yīng)該夠他吃兩天了。
“是。”雜役將木桶放下,有些好奇的問道:“二小姐您要豬血干什么?”
“我要煮豬血粥。”夕月想了想,編了個理由。
“可是小姐可以叫廚房做的。”雜役繼續(xù)說話。
“我喜歡自己做。”夕月?lián)P聲說道:“你沒什么事了吧,沒事可以回去了。”夕月說完就動了一下,示意那個雜役快點走。
“是。”雜役應(yīng)了一聲,不敢再多言,馬上退身離開了。
夕月看見他人走遠(yuǎn)了才過去提起木桶,瞬間發(fā)現(xiàn)悲劇了,木桶太重了,自己根本就提不動。
“我提不動,你自己出來拿。”夕月賭氣一般又把木桶放在了原地。
房間的門馬上就打開了,秦易寒走了出來,一聲不吭的走到木桶旁邊,伸手提起來直接走回了房間。
夕月看著他熟悉的動作,頓時賭氣一般,跟著走過去說道:“你連謝謝都不說,你居然連謝謝都不說,我辛辛苦苦跟人要來的啊。”
“明天就不要再要了。”秦易寒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計劃過明天晚上就離開這里了,我不能再一個地方久留。”
“明天晚上就走,那么快,那你要去哪里啊?”夕月追問。
秦易寒說道:“看情況吧,天下之大,總該有一個能夠讓我安生的地方,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了,我什么環(huán)境都能活。”
“可是,晚上城門關(guān)了你是出不去的。”夕月說道。
“那就在城門關(guān)閉之前走吧。”秦易寒說道。
夕月無奈的看著他,欲言又止,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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