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敢懷疑離王爺以及離將軍和少將軍的忠心,只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老奴聽聞離小姐十年前離家并非為了拜師學藝,而是因為洛老王爺要將其送到莊子上將養。
皇上您想想墨家九代單傳,好不容易到洛小姐這代出了一名閨女,放在誰家不是視若珍寶般疼愛,然洛老王爺卻執意要將洛小姐送到莊子上去。
只怕其中必有什么緣故,而且老奴還聽說就是因為洛小姐之緣故,洛夫人入佛堂之中十年未踏出一步!老奴不敢妄言什么,但還請皇上三思!”
說完張公公深深一扣首,拜伏及地!
皇帝意味深長的看著身邊的老人一眼,他可是自小在父皇身邊伺候,頗得父皇看重,父皇傳位于自己時也把他給了自己,他也算是伺候過兩任帝王,對于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應該是有分寸的。
但今日之事卻處處透著蹊蹺,他何故處處針對一個小丫頭。
皇帝目光如梭,來回掃視著跪在地上的人,而跪著的人此時也是如芒在背,過了半晌才聽到茶盞撞擊桌面的聲音,輕輕的‘咚’得一聲,卻如撞在他的心口似的,只是有些話已出口是如論如何也收不回的了。
“朕到不知,張公公身在內庭,心卻時時掛著朕的臣子家中事,你說朕要如何獎賞你才好!”
放下手中的茶盞皇帝眼神狠厲的看著跪在腳邊之人,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思,歷朝都有體制,嚴禁宦官干政,不過是看在他是父皇留下的老人份上,給了他幾分體面,如今到變得不知分寸起來,竟敢妄議朝臣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請皇上處置!”張公公跟在皇帝身邊近二十來年,多少也知道點他的脾氣,若是一味的求饒只怕更讓皇上反感,到不如直接請罰或許皇上還能給他留些體面。
于是,便趴在地上拼命的磕起頭來,額頭與地面相撞發出‘砰、砰、砰’的聲響,不出片刻地面上已經殷紅一片。
果然,皇帝見他這般只當他是真心悔過,便一甩衣袖道,“好了,念你初犯,自去掖庭當值三月,若有下次,你這條狗命便不必留了!滾吧!”
“謝皇上,隆恩!”張公公忙不跌再次磕頭謝恩,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退了出去。
張公公這一走,皇上便沒有立馬傳召墨云飛而是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
他還沒昏庸到那地步,墨家代代單傳,但卻都是將帥之才,個個驍勇善戰,是朝庭不可或缺的棟梁之才,有墨家軍世代戍守邊疆才能震懾周邊各國
那些覬覦東明疆土的之人才不敢輕易來狗,而相對的對墨家之人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數。
只是,為何偏偏要針對一個女娃子?還真認人費解!
皇帝想著不禁擰眉,墨家的那個女孩,他到還真是想尋個機會見見。
“傳,墨云飛覲見!”打定主意皇帝,便開口命人傳墨云飛覲見,門外一個年輕的小太監應聲高聲唱諾。
“傳……墨云飛……覲……見……!”聲音尖細高吭,只怕能傳到數里之外!
“臣,墨云飛,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墨云飛一掀衣擺半跪在地,山呼萬歲!
“起來吧!”皇帝看著身姿挺撥,就算跪在地上也絲毫沒有卑微之色的青年,臉上也露出滿意的神色,到不愧是墨家的兒郎。
“何時回京的,怎么沒聽離王叔早朝時怎么沒提起過!”離王爺與先帝未登基時乃是八拜之交,皇帝登基后感念墨家世代忠良便一直稱離王爺為王叔以示親近之意。
“回皇上,臣今晨才進京,許是臣離家日久家中奴仆俱以不認識臣了,是以臣不曾入得家門!”墨云飛謝過皇上起身退到一邊回話。
“呃……”皇帝一哂,這是什么情況,怎么聽著墨云飛的意思,像被離王府給拒之門外了?這到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皇帝本不過隨意問問,以示親近之意,再來也表現一下自己體恤臣子,沒想到這一問竟問出麻煩來了。
深知這問題上不能深究,否則若是墨云飛求自己估主,這事還真讓他左右為難,必定這是臣子的家務事,還是不摻和的好。
想到這兒,皇帝不禁后悔自己多事,趕忙轉移話題,問了些軍中的事,墨云飛也不是愚笨之人,皇帝問起他才那么一說,皇帝不問他自是不會主動提起。
更何況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讓皇上知道他的難處,后面他的所求才能更容易讓皇上答應。
墨云飛在勤政殿呆了近半個時辰才出來,從他微微彎起的嘴角也能知道,這一趟定是不虛此行!
快步朝著宮門而去,不由得想起剛剛和皇上之間對話的情景。
“云飛,你確定要這么做?不后悔?”皇上真是迷糊了,自古來來男兒建功立業,朝庭封賞的同時自會對其妻子加以封賞,便是俗話說的封妻蔭子,可是還從沒聽說過為妹請封的。
偏偏他這臣子卻給他出了這么個難題,完全沒有先例可循。
“回皇上,云飛不后悔,云飛自愿為妹妹請封,以后無論云飛娶妻與否都不再請封!”墨云飛單膝跪地,言辭懇切。
但皇帝還是想再勸勸他,畢竟這不是小事,“這只是你的意思,你以后的妻子能同意?”
“若臣的妻子不能如同臣一般善待臣妹娶她何用,何況這份榮耀是臣帶來的,臣愿給妹妹,還是給她,哪有她躑躅的余地!”墨云飛態度堅決。
聽了墨云飛的話,皇帝更是頭疼不已,這封賞有功朝臣這本就是慣例,偏偏這墨云飛卻給他出了個難題,若是現在換成別人,只怕他早已將人轟了出去,甚至降罪也有可能。
但墨云飛卻是不同,不僅他本身是個奇才,而且當年他登基為帝墨云飛的外家,鎮國公府更是功不可沒。
更何況那還是他心愛女子的母家,最難能可貴的是,鎮國公及兩子俱是知進退,明分寸之人。
鎮國公雖身居高位,卻從不結黨營私,讓他無外戚干政篡權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