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般在坐的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離王爺還是目眥欲裂的瞪著她,暴喝一聲,“婁雨晴,你給本王說清楚!”
離王爺萬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了也敢在他府中興風作浪,此時更是怒不可遏。
“若你今日不能給本王一個很好的說法,本王不介意親自送你回婁家,離王府的損失本王會親自向婁家家主討回!”
離王妃還是頭一次看到離王爺如此的氣急敗壞,一時間竟嚇得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姑婆,您救救晴兒!晴兒再也不敢了!是晴兒貪心,晴兒該死!只是、只是……晴兒、晴兒自小便伺候在姑婆身邊,與婁家少有來往,婁家之人也不與晴兒親近……晴兒是害怕啊!
晴兒不是有心的,晴兒只是害怕……怕萬一哪一天姑婆不要晴兒了!
只怕婁家也不會再收留晴兒,晴兒只是想、只是想有撈點銀子可以傍身,姑婆!你愿諒晴兒好不好?
晴兒把銀兩都還上,您愿諒晴兒好不好?
晴兒愿意在您身邊為奴為婢的伺候您!只求……只求您別趕晴兒走!
晴兒知道錯了,您要是把晴兒送回婁家,晴兒只有死路一條了,求求您!求求您不要趕走晴兒……”
一切已經曝光,她再也藏不住了,婁雨晴抱著老王妃的大腿,語無倫次,聲聲凄厲的哭訴著,將也孤苦無依害怕失去依靠的心情展現的淋漓盡致。
墨璃在一邊看著,真覺得這婁雨晴不去戲班里唱戲真是可惜了!
不過真是可惜啊!偏偏王妃大人就是吃她這套,許是婁雨晴便算準了這一點,才孤注一擲的。
離王爺擰眉看著老妻一臉愛憐的看著婁雨晴,知道老妻只怕又要心軟,信了這個丫頭的話了,剛想出聲提醒,卻見一道利光射向自己。
離王爺不禁偏頭,便見墨璃對他打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多管。
離王爺只好氣悶的坐在一邊,狠狠的瞪著婁雨晴一言不發。
“璃兒!”離王妃小心的喚了墨璃一聲,滿眼渴求的看向她,老王妃也心知這事便是她說得也不算,端要看寶貝孫女的意思。
饒是墨璃本就另有打算,但看到祖母如此偏坦心中仍是不太舒坦,微微轉頭不去看那兩人,語氣略顯僵硬的道,“晴姑娘的去留祖母做主便是,但是這銀兩必須全部補上,至于晴姑娘剛剛所說被劉管家貪墨的那十三萬兩。
既然是在漫姑娘手中流出去的就麻煩漫姑娘去找找劉管家的家人,把短缺的也給補上。
本郡主只給晴姑娘三天的時間,若是不能補齊銀兩,那本郡主少不得辛苦一趟,親自去婁家找顧老夫人絮叨絮叨。
到時若有什么蜚短流長流出,是損了晴姑娘的名聲,還是影響了婁家的聲譽便不在要郡主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原本趴在離王妃膝頭嚶嚶泣哭的婁雨晴聞言不禁猛然抬頭,本想與墨璃爭論一二,想說劉管家的事不管她的事,可在看到墨璃一臉冷戾及笑得十分詭異的雪霽時,硬生生的把要出口的話吞了下去。
繼而轉化成一聲可憐兮兮的,“姑婆……”
她現在絕不相信,她們只憑這兩箱賬本便能查出這么多,這墨璃一定是有備而來,不然她那兩個丫頭無論無何也不可能在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里看完這么多的賬本,還能把其中的貓膩都給找出來。
既然墨璃現在只要她還錢,那她便不能再多生事端,若是她真的掌握了她貪墨的確切證據,一心要趕她出府,那么她便只有死路一條。
只要她還能留在王府,還能留在離王妃身邊,她與他們還有用,便不會有事,若是一旦被攆出去,那她便只能算是一顆棄子,第一個不會放過她的就是她的親祖母。
如今便是打落了牙齒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婁雨晴剛臉埋進離王妃的膝頭,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暗自咬牙切齒。
心中暗暗發誓終有一天,她要連本帶利討回今天的一切,她要將今天所受的屈辱加倍的還給墨璃,讓她也償償她今天所受過的屈辱。
離王妃卻不知她這些小心思,只當她是真的知錯了,輕輕拍拍她的肩頭小聲的安慰道,“晴兒,你也真是糊涂,姑婆怎么會不要你。
姑婆早就為你打算好了,等你及笄便為你找一戶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公婆寬厚,到時有姑婆給你撐腰保管不會有人敢欺負于你,你的嫁妝姑婆也早就為你預備下了,保管不會委屈了你!唉……”
老王妃說著不禁長嘆一聲,這未盡之意已是十分明顯,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養在身邊十年的小丫頭,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將手伸到這王府之中。
但愿這次她保住她后,她能真心悔過,知錯改錯,才不枉她一翻苦心啊!
只是婁雨晴聞言卻并不感激離王妃為她做的一切,反而在心中更加憤恨,為什么同是女子,她不過出身不如墨璃而已,為什么就不能嫁入大富大貴之家享受榮華富貴。
只要離王妃肯幫她,愿意多帶她出去走動走動,愿意幫她在當中說項,將她介紹給宮中貴人,別說是京中名門貴族,就是皇室宗族她也進得。
她在她身邊盡心盡力伺候了十年,到頭來她卻只想著將她嫁一個破落戶,她怎么能甘心。
若不是她婁家到她父親這一代已經不能再襲爵了,只靠著祖母健在還有一個壽昌伯夫人的名份撐著,皇上才沒有收回她們伯府的爵位。
婁家說起來還是壽昌伯府,勛貴之家,但其實早已經是沒落了,若是祖母再一故去,那他們婁家便失去了支撐,在這京城根本無法立足,否則她用得著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當,來伺候她這老太婆嗎?
婁雨晴越想越恨,把離王妃一腔好意完全扭曲成惡意,她所要的只是無上的風光,卻完全沒想過她憑什么能擁有這些,只一味的責怪別人不愿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