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大姨家的表弟的媳婦的小舅舅是給張御史趕車的嗎?這個都沒打聽到?”另一人見他這般不禁擠兌起他來。
“那到不是,只是張大人出宮的時候臉色不好看,沒人敢打聽這事?”那人索性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
“唉,你們說這郡主是個女的,她納妾干什么?”
“干什么?哼,你說納妾還能干什么?”
“可是、可是這兩女的……”那人不禁將十指對在一起,實在想不通這女人和女人之間能成什么事?
“嘿嘿,張老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男人和男人之間有龍陽之癖,女人和女人之間嘛……也有那……”那人笑著低頭在那姓張的耳邊一陣低語,直把那人說的滿面通紅,愣在當(dāng)場。
“這……這……”這了半天也沒有下文。
雖說樓上樓下相距甚遠(yuǎn),更何況那二人更是貼耳低語,卻不想墨家兄妹二人都是內(nèi)力高強(qiáng)之人,這點距離落葉可辨何況只是耳語,那兩人的對話自然沒逃過他們的耳朵。
墨云飛不自然的紅了臉,輕咳一聲,端了茶杯掩飾滿臉的尷尬之色,而墨璃卻是一邪肆的笑容,心中暗道,沒想到這古人原來也有此等見識,竟連磨鏡也知道。
八卦之人卻不知道他們議論的主角就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二樓雅間之中,更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都被人聽了去。
就在墨璃以為這以她為主角的八卦就此結(jié)束時,卻聽到三人之中最先開口的那人卻又語出驚人。
“王兄,你那已經(jīng)不是什么最新消息了,我聽說張大人之所以會不高興,是因為不僅沒有參到離王府,還被皇上訓(xùn)斥了一頓。
不僅如此,張大人這一參可是真正的出力不討好,不僅得罪了以離王為首的武將一系,還把以鎮(zhèn)國公為首的清流一派給惹毛了,而出宮的時候更是被墨大將軍給截住了,狠狠威挾了一通,張大人這一次可是面子里子都丟干凈了。”
那人說著輕呷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笑的一臉得意,而剛開始還自鳴得意的人,卻是臉有戚戚之色,半天不再開口。
墨璃瞧著這關(guān)于她的話題算是告一段落,而這茶也喝了,點心也吃了,再坐下去也沒了意思,便對墨云飛道,“哥哥,不是說要帶我去泛舟湖上嗎?不如現(xiàn)在就去吧!”
墨云飛點點頭,起身隨著墨璃出了雅間,下得樓來。
墨璃在經(jīng)過剛剛饒舌的三人身邊時,腳步未停,卻見臉上笑意更深,一股淡淡的馨香縈繞在幾人鼻間,好似那女兒家慣用的香粉味道。
誰人也不曾留意,墨璃兄妹已然款步出了醉云軒。
待兩人的身影完全湮沒在人流之中時,醉云軒二樓其中一間雅間面向大堂的窗戶悄無聲息的被人打開。
倚窗而坐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執(zhí)盞啐飲一口,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才開口道,“那便是璃郡主!”
“世子所言極是!”
原本那被稱為世子的人身后還立著一人,只是那人存在感太低,若不是他開口還真是很容易會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你說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用說明身后那人也知道他的世子所說何事,無非是今早發(fā)生在朝堂上的事唄了。
那人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吐出一句,“屬下不知!”
“哦?”那人顯然不信,“說說你對這事的看法!”
“屬下認(rèn)為,離王府手握重兵,皇上或有忌憚!”即已知道瞞不過世子,那人便干脆說了出來。
“呵呵……”錦衣公子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卻并未對屬下的話多作置評。
皇上會怕離王府手中的兵權(quán),這此年皇上從未動過收回兵權(quán)的念頭,便是朝中有人向皇上提及也被以各種借口打發(fā)。
事后多被調(diào)任出京,明升暗貶者不甚枚舉,這本就是十分怪異的事,按常理這帝王無不想把這兵政大權(quán)全數(shù)緊握在自己手中。然而他這皇伯父卻將這東明國半數(shù)以上的兵權(quán)交到一個異姓王手中,這番作為本就引人深思。
而皇上年過不惑卻始終無子嗣,按規(guī)矩應(yīng)在宗族諸王的嫡子中選一位才德兼?zhèn)渲诉^繼才是,然皇上卻始終沒有明確的意思示下。
雖宗族之中早有人蠢蠢欲動,但懾于皇威也只感私底下明爭暗斗一番,誰也沒那個膽把這事挑到明面上來,而他寧王世子無疑是諸多宗室子弟中最優(yōu)秀的一位。
既然有心一爭那至高無上的位子,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斃的。
然如今皇上對離王府或是說墨璃的態(tài)度實在怪異讓他不得不生心警惕,離王府九代單傳從未出過女子,偏偏十五年前誕下一女,而東明史志也不是沒有過帝王無子,皇女登基的先例。
想到這些寧王世子眼中陰鷙之色一閃而滅,繼而開口道,“查!”
“是!”身后之人抱拳應(yīng)聲,一閃而逝,雅間中只剩下一位品茗的錦衣公子,好像這屋中自始至終只有他一人似的。
東明皇宮之中,皇帝下朝之后便直奔芙蕖宮。
“皇上駕到!”
伴著一聲唱諾,芙蕖宮宮門大開,一身玫瑰色宮裝女子率領(lǐng)一群宮人出來迎駕。
那女子瞧著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jì),誰有能想到她便是這皇宮中占據(jù)皇上獨寵,而一寵近二十年之久的皇貴妃是也。
宮裝麗人盈盈下拜,還不等她福下身子,便見一雙明黃色靴子出現(xiàn)在眼前,面前一雙溫暖的大手握著她的柔荑,“愛妃免禮!”
宮裝麗人借著手中的力道緩緩起身,笑道,“陛下,此時怎會來芙蕖宮?”
雖說皇帝是芙蕖宮的常客,幾乎每晚都歇在這里,但這青天白日的,卻甚少踏足后宮。
而瞧著這時辰也不過早朝剛過,按理說此時應(yīng)該正是御書房中處理國事才對,此時卻到了芙蕖宮難免讓人疑惑。
“朕今日在朝堂上聽說一件稀罕事,是以一下朝便來你宮中說與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