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和老太太不熟,今日之前還是陌生人,你可想過她會幫我們這外人?沐府不是小門小戶,哪里會讓我們這個外人住進來?這姨母過世的早,倘若她還在,想必也不會讓我和母親流落在外,聽娘親說,姨母最是菩薩心腸了,定然會親自去求老太太的。”阮晴又開始哭哭啼啼,這話里話外可不都是提醒沐晨可以親自去求老太太嗎?沐晨知道,但是她不想把話說得這般透徹。
“表姐有所不知,我和老太太的關系也并非你們所看到的那般好,前段時間弟弟文昭要去學院,我也想去,可是老太太竟然說女孩子家讀什么書?就應該在家好好學習女工,可是我不想啊!我也想和弟弟那樣上學堂,聽說學堂不止有男孩子,許多家小姐也都在,我自然是千般萬般羨慕的,但是老太太就是不想我好,她更是不想我將來許個好人家,我恨死她了,想必她也是不喜歡我的,所以我去真是沒用的,老太太最喜歡弟弟,但是男女有別,我總不能去求弟弟讓他說情吧!弟弟和老太太的想法總是一致的,就怕我去了也是說不通啊?”
沐晨將話又繞了一圈,她不喜歡阮晴拿她娘來說事,沐晨的娘親那是個才華橫溢、詩情畫意的女子,不能讓她們拿來說事,再說逝者已逝,她們還想利用去世的人來完成自己的奢望,真是可笑,還好意思說她菩薩心腸不會讓她們住在外面,誰知道她們住進來有什么心思?
聽著沐晨的話,阮晴陷入了沉思,雖然心中不快想要大罵一聲廢物,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事實,這個家的確是由老太太說了算,而且老太太最喜歡的便是沐文昭,至于沐晨,一看就是老太太不喜歡的主,果真沒錯。
只是,如今這是要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要親自去求沐文昭嗎?沐文昭一看就是書生,榆木腦袋怎么說的清楚?
“既然妹妹已經盡力了,那姐姐便不為難你了!”阮晴知道話不能說的太過,將來定然是要有事情求著她,如今倘若將話說的太過,必然不利于以后的事情,她一定要進入這沐府,沐晨有的東西她一樣都不會少!
注意到阮晴眸子里的狠戾與算計,沐晨知道,她又在想其他的辦法了,阮晴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管付出什么,哪怕是犧牲別人的性命!
若有一天要讓她的親娘做墊腳石,怕是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沐晨輸就輸在沒有她這般狠,她就像一頭狼,殘忍也要活著。但是沐晨做不到,她有顧忌,有牽掛,不管如何,上一世她都是深深的愛著家人,只可惜最后這一切都被人毀了,不知上一世的他們是否還生活著,皇宮那個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地方,不知她阮晴是否也嘗到了這其中的滋味!
她和軒轅昊天從未經歷過暴風雨,哪怕軒轅昊天狠心殺害自己,但是依沐晨對他的了解,他最難忘的女人定然是她,因為他們共同經歷風雪,經歷變故,經歷了各種悲歡離合,最后卻不能共享勝果,他失去了沐晨,注定一輩子孤獨!
看著阮晴目光中點點的精光,這是個腦子轉的極快的女人,這不……一瞬間就想通了,怕是已經想到了新的法子了。
“不能幫姐姐,我心中真是愧疚。”沐晨一臉歉意,拉著阮晴的衣袖越發的收緊。
“沒事的,我們永遠是好姐妹。”阮晴笑意盈盈,好姐妹,真是好姐妹,在這個世界上,誰能與她阮晴做好姐妹?整個京都女人看到這么個蛇蝎心腸的美人,怕是魂都會嚇飛吧!
“那么妹妹逛著,姐姐就不陪你了,不知道娘親在哪里,我去找找。”阮晴一臉擔心的模樣,沐晨若是個男人,必定會被她此刻的樣子勾了魂去。也難怪守著夫妻之道的軒轅昊天會因為一夜就迷上了這個女人,想著這個女人搶過自己的丈夫,殺了自己的兒子,沐晨就恨不得拔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雖然她在笑,卻怎么也笑不到心里。
看著阮晴離去,沐晨的嘴角上揚,笑容里滿含風霜。
后院,阮晴找到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劉氏,心中罵了一聲廢物,目光短淺,見到那么點好處就兩眼發光的樣子著實讓人惡心。
“娘!”阮晴喊了一聲便讓劉氏嚇了一跳,輕拍自己的胸口“你是想嚇死娘啊!”
只見她繼續轉過頭,看著遠處沐家的庫房,看著屋內淡淡光亮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定然不是什么平凡的東西,沐家一切惡擺設和放置,就連后院也是種滿了奇花異草怕是就連皇宮也不過如此,雖然財大氣粗,但是看起來倒是不覺得俗氣,反而顯得大氣磅礴。
“若是知道這沐家這般好,我當初也就不嫁你爹了。如今想來倒是便宜了劉若芩那個賤人了。”
“娘,這里還是沐家,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巴不要亂說話,這種異想天開的事情還是留著以后再想吧!如今要做的不過是想辦法住進這里再說。”說道自己的母親,阮晴只覺得這就是個專門拉她后腿的,有時候她真是希望這個娘親和她那個沒出息的爹一起流放算了,如今留下來和她一起處處礙事,若是今天只有她自己一個人進府,老太太見她可憐也就讓她住下來了,可是這個不爭氣的娘親卻東看西看,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還有那貪婪的目光和快要流出的口水,如今想著,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娘親不成器!可是丟下她,她又會背上不孝的罵名,這不孝壓在頭上將會影響她將來的一切。
而且這個娘親貪婪無比,將來自己說到了好人家必定也會跟著敲詐一筆,真是讓她不知如何安置才好!
聽著阮晴的話,劉氏微微一驚,“怎么?你沒有說服沐晨將你留下來?”想著之前阮晴信心滿滿的樣子,劉氏只覺得這個女兒不成器,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帶著她簡直就是拖油瓶,好在還有這張臉,不然她都不知道留著她做什么,如今膝下只有她這么一個女兒,自己的后半生還得靠她便暫且忍下了。
母女二人都是極其自私之人,就算留著相同的血,但是心里總是想不到一塊去,也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