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借她把刀,她要自裁!不,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上秦湛當(dāng)墊背的!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些賬簿她偷的有不多容易。信不信她分分鐘哭給他看,欺負(fù)人還能欺負(fù)的再明顯點(diǎn)么!
“我可以不去么?”你見過哪家小偷偷完了還有給送回去的道理。
他丟給她一個(gè)‘你說呢’的表情。
罷了,罷了,她打不過他,她忍!在找到漠北的兵士布防圖之前,她忍!誰叫小不忍則亂大謀,嗚嗚嗚,她好想亂大謀。這輩子都不要看見秦湛了,嗚嗚嗚。能偷就能還,她還不信了,再溜門撬鎖一次能難倒她。
扛著一麻袋的賬簿,婁煙早在心中問候了秦湛家上上下下,祖祖輩輩。七十四家商鋪的賬簿,還到最后卻少了四家。想起之前秦湛用紙筆圈定的哪幾家,婁煙心中自有了合計(jì)。
宋鑫商鋪,齊晉商鋪,華城商鋪,以及百世通客。
想是秦湛打了個(gè)時(shí)間差,命她先偷各商家近三月的賬簿為先,再派孟擒、孟獲查看各家?guī)齑鏋楹蟆榈牟皇莿e的,而是為了查找哪家商鋪賬目同庫存差數(shù)巨大,而差數(shù)越大的哪家越有嫌疑成為淵王的幫兇。此番他的動(dòng)作快,許能趁機(jī)將淵王一棋也不盡然。
神仙斗法,凡人遭殃。
回返之時(shí),天邊已露出魚肚白,昨夜安靜的可怕。
路邊晨起的攤販已擺起了攤子,熱騰騰的湯水香氣飄散在無人的街道上。
她是自府門口晃進(jìn)府中去的。前廳中早已沒了秦湛同顏承陌的身影,這幾人多半去審抓來的幾人去了。
回到近衛(wèi)居住的房屋,婁煙索性栽倒在床榻上補(bǔ)眠。人還沒等睡得踏實(shí),外間忽然有人破門而入,放了一室陽光入內(nèi),卷著微微清風(fēng)吹醒著一夜的困頓。
“誰啊?”婁煙不耐煩的抬手遮住眼前的日光,抬頭望向門口的方向。
“婁姑娘你回來了?”推門之人似是愣住,下一秒抬步走到她面前,遮住門外滲入的日光。孟澤半蹲在床前看向婁煙,“我剛才還擔(dān)心你不在呢。走走走,王爺抄家抓人了,咱們一起去抖抖威風(fēng)如何?”
婁煙撲棱一下坐了起來,“抄家?抄什么家?”
“就是抄昨夜那幾家商鋪的家,凡是庫中之物全部封存,就連那幾家商鋪老板的家也要抄。”孟澤邊說邊興奮的坐在梨花椅上,翻過茶杯折了碗涼水同自己,“要知道宋鑫、齊晉、華城,以及百世通客,這四家商鋪家底豐厚,此番去抄家定能抄的好東西回來。”
真讓她猜中了,果然是這四家商鋪同丟失之賑災(zāi)貢糧有關(guān)。
等等!百世通客!
“你剛才說了什么?宋鑫、齊晉、化成還有……?”
孟澤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看向婁煙,啜了一口杯中水,“當(dāng)然是還有百世通客,說起來這個(gè)百世通客還是鑄劍閣的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