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陽便到辦公室開始工作起來,除了這個任務,他還給其他案子做些小事。大家很和睦,很早之前,他在離局不遠的路邊撿到一只小貓,因為剛好上班,看著可憐就帶著去了。因為他一個人生活,不方便照顧,這只貓就成了局里的吉祥物。橘色的小貓,特別乖巧,尤其黏他。
之后夏陽就抱著長得圓滾滾的胖橘在局里的休息室登上了游戲。權當個午休。
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不知道他在現實一天,游戲里是否也是一天呢。
夏陽四下打量,唐逸并沒有在屋子里。他該不該完全潛行下來呢,有人不知道花了多久才聽聞快到結局,他也想趕進度,但,舍不得。
二樓的窗可以看見小巷,不人不鬼的女子正好走著。差不多,可以去戲樓進行接下來的劇情了。
只是在關窗的一瞬,夏陽瞟到了對面的窗。與那木樓格格不入的是那極具現代化的玻璃窗。所以沉槐看的很清楚,一個女人在梳妝臺前化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外面看的緣故,還是那女人已經畫完再做最后的步驟,沉槐只覺她的臉慘白的不像樣子。
他沒有過多探究,關了窗。拿上東西,便匆匆跑了出去。職業關系,他做事從不喜歡拖泥帶水,遲到,更是會盡力避開。
等他到那日的雅間時,老者和唐逸已經坐在那兒等他了。
“呵呵,年輕人,終于來了。快坐下聽故事吧。”老人笑呵呵的。
待夏陽坐好后,唐逸也收起了手機與耳機。他不是不喜歡聽故事嗎?夏陽疑惑,這下怎么開始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了?
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化。他們兩人出現在了金向的書房內。
辛茹在跟金向細談后就回房了。真正等他問起是誰推辛茹下河時,辛茹本人卻搖頭了。“燈光實著太暗,看不清。”
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找到兇手了,可這是出乎意料啊。除了證明有人行兇之外,一點線索都沒有。還有辦法嗎?金府的夫人死的不明不白,抓不到兇手,這算是什么事!對外,他不怕名譽受損,只怕對愛妻心生羞愧。
不過下一句話脫口,事情似乎有了些轉機。“不過,在那之前,有人叫過我。”辛茹想了想。現在是人偶的身體,她的行動更加緩慢了,連帶著,思維好像也有些慢。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誰。之后他拉著我跳下了河。”辛茹表情很悲傷“聽聲音好像是陳家原與我定親的人。可先前周圍并沒有他啊。”
辛茹突然抓住金向:“老爺,我們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一定要替我們找到兇手啊!”沒有人甘心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更何況她還有了孩子!
金向臉上顯出震驚,半晌未開口。終嘆了口氣,抱住辛茹。
“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行兇之人。”金向開口,聲音略顯哽咽。他不知道,府里的下人也從未透露給他一點消息一點他已經有孩子的消息。辛茹想給他一個驚喜,可他,若是早些發現,想必也不會疏于防范。
“老爺,在我回府的路上,好像有人同我說過話。”
“不是那送我來的下手。他說‘夫人可要孩子順利出生便帶著這個一起進棺材,一月之后便可打開。切忌把您的遺體焚燒或提前開館。’老爺可否試一試?若能成功我也會滿足的離開了。”辛茹看著金向,一臉的期待混雜緊張。手里掏出一塊白布包著的巴掌大,幾根手指長的東西。她囑咐道,要等著開館才能放下去,在此之前不能打開。
哪有人能讓人起死回生?就算季家的人偶,最多也活不過幾月,時日再長,可就不好說之后的人偶,算是什么了。而讓人起死回生?可是邪術?
“若這是你想的,未嘗不可一試。”可他不怕。
翌日,金向便吩咐人準備著。還好這還是祭奠的頭七,不算真的埋葬。
有不少人來走情,雖然金家比不上陳家的財力,但是論起善事來,陳家可是要遜好幾籌。
于是,該說的也說了,該問的也問了。金向親手給她戴上斗笠,在城里城外游玩了一日。這是最后的時日了。幾月來籠罩金府的雜事陰霾,好像突然消失。
在紙偶送來的三天后金向親手燒了它。原本蒼白的皮膚瞬間變得焦黑,姣好的面容逐漸變得猙獰。人偶一點點被火焰吞噬。金向不忍心看,閉了眼,轉身背對。
渾渾噩噩,在一個月之后,果真從棺材里傳出一陣陣嬰兒的啼哭。金向打開棺材,卻也只看見一個紙扎的小嬰兒,哭聲也不見了。無奈金向也只好先將小紙人抱出,日夜供奉著,心里卻不是滋味。過了七天,小紙人就像活了一樣,居然開始長大,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僅僅三月,就為豆蔻年華了。金向在欣喜之余,又恐擔心時間在她女兒身上過的太快,她會太早的死去。對于妻子的思念早已寄托在這個女兒之上,自然是不舍的。也罷,這本就不是血肉之軀。
“爹爹!女兒出去玩玩好不好啊?嗯,你讓我出去玩玩我就告訴你一個關于娘的秘密!好不好嘛女兒整日待在府上好無聊!”由于這三個月來,金向迫于種種沒有將女兒的信息透露出去,自然也就沒有教她太多,也沒有讓她出過門。雖然是紙偶,可若不告知他人,卻是沒有人能瞧出來。
“好好好,你叫兩個姐姐陪著你。”金向揮手叫來兩名侍女,交代好一切,看著她們笑嘻嘻的出了門。金向便琢磨起來,秘密?她一個小孩子知道什么關于辛茹的秘密?不過可以的話,他也想這個女兒永遠待在他身邊,看著她長大,看著她找到良人…也算是不負愛妻。
可是,這一日,女兒卻再也沒有回來,連同那兩個陪著去的侍女也不見蹤影。當天金向發瘋了的找,派出了所有的下手。找遍了整個城,問遍了所有人,城外十里地都翻遍了,卻連個線索都沒有。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待他回到府上時,只看到漫天火光,和黑壓壓的人群。什么都沒有了。
金向笑笑,看著來來往往救火的人,轉身離開。
隔日,大火已熄。金家不存,里面的財物被洗劫一空。人們只在回憶中想起金向這個會做些善事的好商人,至于他在哪兒,誰管他呢。至于那些看到縱火犯的人,人們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是感嘆于世事無常,金家招惹了不該招的人吧。
“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老人笑笑,“今天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回去吧。”
夏陽目送老人下樓,旋即看著唐逸:“那個女孩的樣子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唐逸點點頭。
“這個結局,可不是什么好結局啊。”夏陽看著臺下唱戲的角兒。
“這可不是結局。”唐逸嘴角一勾。夏陽看他,他笑起來的樣子格外的好看,他跟臺上男扮女的角兒表現的陰柔不一樣,陽光帥氣,冷靜沉著,十分容易博得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