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的瞬間,女人覺得身上一涼,裹在身上的薄被有一角滑落,眼見著雪白光潔的肌膚就要暴露在眾人的眼前,夜明宸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被角,輕輕的往上提了提,替女人裹好,然后又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人裸露在眾人面前的香肩上,一改之前的厲色,柔聲的說了句,“小心著涼。”
然后巧妙的繞過眾人的視線,在女人的背上輕輕的拍了兩下,意思是讓她不要亂說話。
女人憤恨的目光對上陳澤明那充滿警告意味的雙眼,雙拳緊握,差點咬碎了一口潔白的玉齒。
陳澤明知道在這樣短的時間內(nèi)她們之間不可能真的發(fā)生什么,但是當(dāng)他看到夜明宸對他的女人動作親昵輕聲細(xì)語時,心里還是有些酸氣不住的往上拱。
便手指著夜明宸,語氣更加氣憤的說道:“夜明宸,你仗著位高權(quán)重,勾引有夫之婦,做出這種男盜女娼,道德敗壞的事情,咱們必須到老總裁的面請理論理論,請他老人家公斷。”
“男盜女娼?誰是盜?誰是娼?陳澤明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把我當(dāng)什么了?”
她幾乎失聲,因氣憤渾身已經(jīng)有些顫抖,泛紅的雙眼圓瞪,死死的盯著眼前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陳澤明,請注意你的言辭,否則我就告你誹謗。”
夜明宸眸光犀利的劃過陳澤明那張陰險狡詐的臉,然后,嘴角噙著一絲淡笑低頭看著圍著被子跪坐在床邊的女人,伸出左手搭在她肩頭,將她輕輕樓進(jìn)自己的懷里,然后右手輕拍著她的背,寵溺的哄著她,“乖,別生氣,這一切都只是誤會。”
嘎?女人見了鬼一樣的表情仰臉看向夜明宸?這男人是在跟她說話嗎?
“誤會?”陳澤明看著夜明宸明目張膽的調(diào)戲的他的老婆,不禁更加的生氣,“夜大總裁,你此刻懷里摟著的明明是我陳澤明的老婆,你還敢說是誤會?”
“你憑什么說她是你的老婆?”
“誰是你老婆?”
二人同時開口質(zhì)問,讓陳澤明有那么一瞬的愣怔,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兩個紅色的小本子扔在了夜明宸的面前,大聲道:“就憑這個。”
夜明宸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瞥了眼陳澤明扔在床上的那兩本結(jié)婚證,拿起來翻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然后揚起那只拿著紅本子的手,風(fēng)輕云淡的問了句:“不知道這個跟我未婚妻有什關(guān)系?”
當(dāng)夜明宸說出“未婚妻”那三個字的時候,被他摟在身邊的女人再次用像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看向他。
而他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給了她一抹似是讓她安心又意味深長的微笑。
夜明宸的從容淡定雖然讓陳澤明有些意外,但是鐵證如山,他認(rèn)為無論夜明宸再怎么手眼通天,在事情面前也耍不出什么手段了,所以此番情景看在陳澤明的眼里,便成了垂死掙扎。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陳澤明一邊咬牙切齒著惡狠狠的說,一邊從夜明宸的手里一把扯過結(jié)婚證,然后高高揚起,朝他身后的人大聲說:“大家請看,這結(jié)婚證上的女人,就是我的合法妻子蘇荷,也就是此刻夜總裁嘴里說的他所謂的未婚妻。”
這時一直沉默著的眾人,開始有了小小的騷動,之前大家都不太了解情況,所以不敢貿(mào)然開口,現(xiàn)在見陳澤明拿出了證據(jù)并且把夜明宸卡的死死的,便有膽大的出來冒泡了,“夜總裁剛剛上任三個月,便公然與下屬的新婚妻子上床,不知道夜總裁是身居要職過于勞累需要解壓,還是仗著位高權(quán)重便以為任何人都得對你的行為不敢言明,都得裝聾作啞?請夜總裁給個合理的解釋。”
“依我看,夜總裁定是喝醉了酒,把別人的老婆當(dāng)成自己的未婚妻了,上錯床了吧!”
那人話音未落,哄笑聲當(dāng)時四起。
“放肆,就算總裁犯了錯,自有老總裁以夜家家法公斷,豈容得你們諷刺譏笑。”
這時一道低沉嚴(yán)厲的聲音傳來,讓眾人立時閉上了嘴。
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李睿安面色凜然的說完,走到了夜明宸的跟前,假意語重心長的勸慰道:“總裁,你明知道老總裁對這方面家規(guī)甚嚴(yán),作為夜氏的新任掌門人,你怎么能犯這樣的錯誤呢!而且,主要是若晴那里……哎!看來這回誰都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說完還假惺惺拍了拍夜明宸的肩膀。
“李副總,像他這樣的敗類,根本就沒有資格繼續(xù)掌管夜氏,你作為夜家未來的一份子,應(yīng)該對老總裁稟明此事,不能讓這樣一個人渣帶壞了整個夜氏的風(fēng)氣。”
聽著陳澤明再次大義凜然的慷慨陳詞,依在夜明宸身邊的女人鄙夷的目光掃過一唱一和的二人。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二人還真是狼狽為奸的超級合拍,恐怕今天這場陰謀也是你們共同導(dǎo)演的吧?只不過,這場戲的結(jié)果要我說了算。
打定主意,女人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慘烈的冷笑,朱唇輕啟剛要開口,清越好聽的聲音從頭上傳來,“由于這三個月來在商場上的激戰(zhàn),夜某樹敵頗多,所以不愿將我的私事公之于眾,以免被人脅之以柄,但是今天看來,似乎要破例了。”
夜明宸的臉上依舊是淡雅從容的微笑,稍稍俯身輕輕執(zhí)起女人的手,幽冷的黑眸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才朗聲說:“現(xiàn)在我向眾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駱雨裳小姐,我們近期將會完婚。”
然后視線停在陳澤明的不停抽動的臉上,說:“陳澤明,你聽清楚了嗎?她是我的女人。”
巨大的驚異充滿了女人的雙眼,他怎么會知道她的本名?
自從十年前她被爸爸生前懲治過的毒販報復(fù)一次之后,爸爸的戰(zhàn)友為了保護(hù)她便為她制造了另一個的身份,于是,她就從駱雨裳變成了蘇荷。
這件事十年來她一直守口如瓶,未曾對任何人提起過,就連與她相戀四年甚至已經(jīng)結(jié)婚的陳澤明都只字未提,而夜明宸,為什么會知道呢?
“駱雨裳?”女人的思緒被陳澤明拉回,“夜明宸,你這個說法也未免太牽強了些,你以為你隨便的給這個女人安個名字就能證明她就不是蘇荷?就能掩蓋你與有夫之婦通奸的罪名嗎?就能堵得住悠悠眾口嗎?簡直是笑話。”
面對陳澤明的質(zhì)問,夜明宸只是神態(tài)自若淡然淺笑的看向身旁的女人,那似暖非暖的眼神仿佛非常自信她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
而眾人的目光也隨著夜明宸的目光齊刷刷的匯聚在女人一個人的身上。
“蘇荷,你最好不要亂講話,你應(yīng)該知道,做偽證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此刻陳澤明陰冷的眼中的警告意味更濃。
該死的男人,到了血淋淋的這一刻竟然還威脅她幫他把戲演下去,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利用她還想讓她給他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她憑什么幫他?簡直是癡心妄想,她偏不讓他如意。
女人雙手將薄被裹緊,又扯了扯夜明宸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跪在床上一點一點的蹭到床尾,拿起那個紅色的皮包,從里面的夾層里拿出了身份證,揚眸迎向陳澤明的視線,冷笑著說道:“陳澤明,請你看清楚,我叫駱雨裳,我是夜明宸的未婚妻,是他的女人,而不是你嘴里說的什么蘇荷。”